迈巴赫平稳驶出公司停车场，霍北臣靠在后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纽扣，眼底却没了方才的阴鸷，反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他点开与宁檬的私信界面，看着自己那条“别迟到”的消息，半天没等到回复，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刚想再发一条催促，手机却先震动起来——是宁檬的语音，带着点气喘吁吁的慌：“臣爷！我刚到你公司楼下！你人呢？”
霍北臣勾了勾唇，回了条文字：“回家了。”
宁檬秒回：“？？？那你让我来干嘛呀？”后面跟着一串抓狂的表情包。
“让你长长记性。”他敲下一行字，又觉得不够，补充道，“现在过来我家，地址发你。这次再迟到，扣你公司两个项目。”
车子驶进熟悉的别墅园区，霍北臣刚下车，就看到宁檬的车急匆匆地跟了上来。她推门下车，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有点乱，脸上还带着跑出来的红晕，像只慌慌张张的小兔子。
“霍北臣！你故意耍我是吧？”宁檬叉着腰，眼底带着水汽，却强装凶悍。
霍北臣缓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皮肤，带着微凉的温度。“耍你？”他低头，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我只是想让某些人知道，得罪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宁檬浑身一僵，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攥住手腕。霍北臣的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占有欲：“进来吧，外面凉。”
霍北臣捏着那张便签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碗温吞的面，几句客套的感谢，就想把他打发了？她以为搬回毓秀苑，就能躲开所有事？
“宁檬，你倒是越来越会躲了。”他低声嗤笑，眼底翻涌着怒意与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当年分手时，她也是这样，收拾行李连夜搬走，连一句告别都没留下，只留给他满室狼藉和冰冷的沉默。
他拿起手机，拨通宁檬的号码，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她刻意放轻的声音：“喂？臣爷，怎么了？”
“谁让你搬走的？”霍北臣的声音冷硬如铁，“给你半小时，立刻滚回来。”
“啊？”宁檬愣了一下，语气带着抗拒，“毓秀苑都装修好了，我住这边挺方便的……”
“方便？”霍北臣打断她，指尖死死攥着便签纸，“你以为搬出去，‘大冰块’的事就翻篇了？”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放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还是说，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听筒里陷入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霍北臣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应，怒意更盛：“半小时后我没在别墅看到你，后果自负。”
说完，他猛地挂了电话，将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目光落在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上，面条煮得软硬适中，上面卧着一个溏心蛋，正是他当年最爱的样子。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闷又疼。他知道宁檬没那么狠心，可她的逃避，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
霍北臣坐在餐桌前，没动那碗面，只是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眼底的阴鸷渐渐被复杂的情绪取代。他在等，等那个女人回来，等她给自己一个真正的解释——不是敷衍的道歉，不是刻意的逃避，而是一句真心实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