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梧浑身湿透,衣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她纤薄的轮廓。在这水汽弥漫的浴室里,就像一株临水而生的藤蔓,急切地寻找着可以依附的地方。
江未的裤子,很不争气地鼓起来了,很明显。
他“嘭”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落荒而逃。
客厅内,陈秋正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张小圆桌旁,慢悠悠地品着茶杯里的东西。
瞧见江未扶着墙大喘气,那双黑玻璃珠似的眼睛抬起来,瞥了他一眼:“怎么出来了?她没有让你陪着吗?”
“你怎么知道,她让我陪她了?!”江未脸涨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
“那为什么不陪她呢?”陈秋抿了一口茶杯里的深褐色液体。
江未看了她一眼,烦躁地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我不能,那样对她不尊重。”
他刚从河里爬上来,浑身上下都是湿的。也不敢就这样坐在陈秋漂亮的小沙发上,只能双手环抱在胸前,老实地站在那里。
“尊重?”
陈秋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的弧度向下弯曲,从很明显的微笑表情,变成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未,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尊重,或许只是你单方面的自我感动?”
江未一愣,看向她。
陈秋放下茶杯,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你下意识地把白放在一个需要被保护、被怜惜,甚至是被供奉的位置上。你为她做决定,替她规避你认为的‘风险’和‘不适’。”
“我,我......”
江未“我”了好几下,也没说出一句能反驳的话来。
他“啧”了一声,干脆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态度,承认了陈秋所说的:“是啊,我喜欢她,所以我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她,嗯,就是,我,我想以我最好的态度对待她。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刚才拉住了你,不是吗?她明确表示希望得到你的陪伴。你为什么要忽视她真正的要求?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保护’,本质上,也忽视了她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意愿和选择。”
陈秋将桌上的茶杯朝着江未的方向推了推:“当然这只是我的片面分析。如果你不打算回去陪她的话,我也很欢迎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喝茶。”
江未张了张嘴,连一个“我”字都说不出来了。他无从辩驳。
他一直以为,克制自己的欲望就是对白清梧最大的珍视。可陈秋的话,却点明了他行为背后潜藏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傲慢。
是啊,白清梧鼓起勇气主动靠近,他却一次次用“尊重”的名义将她推开。
这真的是在尊重白清梧吗?
看着江未变幻不定的脸色,陈秋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我可以有事出去一趟,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回来。两个时辰,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够了吧?”
说完,陈秋就端着她的小茶杯出门了,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两个时辰,无论做什么,都要尽快了。
江未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回浴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的水声停了。
短暂的沉默后,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隙,氤氲的水汽弥漫出来。
白清梧就站在门后,身上松松地裹着那件白色的浴袍,带子系得潦草,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边上,应当是刚洗过头,还没来得及吹干。
她平静地审视着门口的江未。
江未像个做错事的大狗,耷拉着脑袋,不敢与她对视,但是嘴上哼哼唧唧的还想要解释:“我,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话未说完,白清梧忽然伸手,一把攥住他湿透的前襟,用力地往里一拽。
江未猝不及防,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她怀里。但好在他轻功不错,稳住了。
浴室内开了暖气,暖意十足。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冷香味被蒸腾起来,也变得浓烈起来。
而江未自己身上还带着河水特有的微弱腥气。
他有些难为情地后退了一小步,担心自己身上的味道会玷污到刚洗完澡的白清梧。
“砰!”
门在江未的身后关上,紧接着,“咔哒”一声落了锁,充分阻止了他退出去的可能。
“江公子敲门的意思不就是赶着洗澡吗?”
白清梧松开了江未的衣襟,转而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前推了一下:“洗吧。”
“我,我.....”
江未看着眼前的浴缸,脑子里飞速闪过一堆少儿不宜的片段,顿时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手足无措地转过身,看向守在门口的白清梧。
白清梧原本正低头擦拭着头发。在察觉到了江未的目光后,她放下了手中的毛巾,面带微笑地看向江未:
“公子放心,清梧和公子不同。清梧会在这里一直陪着公子的。”
江未被说得浑身燥热起来,又是羞愧,又是害羞的。
他知道肯定是因为刚刚自己夺门而逃,所以白清梧生气了。
如果现在拒绝白清梧的陪伴,吵着要自己一个人洗澡的话,那么肯定会让清梧更生气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清梧的一切要求。
江未背过身去,手指颤抖着,去解自己湿透的上衣。
布料粘在皮肤上,勾勒出他紧实流畅的背肌和精瘦的腰身。
白清梧的目光,在江未的背上,一寸一寸地巡视过,最后落在他的臀部。
挺翘的。
白清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自己一个手掌应该握不下。
但因为还有一层裤子在,看不仔细。
白清梧笑了一声,催促道:“公子快脱吧,湿衣服穿久了,当心着凉。”
江未闻言,哆嗦着脱掉了上衣,露出线条分明的上半身。
常年锻炼形成的肌肉并不那种很夸张的,薄薄一层,但是线条分明,看上去手感应该很不错。
白清梧又低头看了看手掌。
江未那边,也犹豫着低下头,摸上自己的裤带,手指更是抖的厉害。
那被湿裤子包裹着的昂扬,早已无处遁形,将布料撑起明显的弧度。
太丢人了。
江未磨磨蹭蹭地褪下了裤子。他就这样背对着白清梧,跨进了浴缸里。
“公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隔着朦胧的水雾,白清梧的声音忽远忽近,叫人难以判断距离。
江未低低地应了一声,迅速蹲下身,躲进浴缸里。
他加快了冲洗的速度,力求自己不要在白清梧面前爆炸。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白清梧的脚步声,导致江未完全没留意到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白清梧的手臂环过他的腰,手掌直接覆上了他想要遮掩的那处,轻轻揉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