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角落琴师手下流出的清越琴音(龙卫:尽职尽责),反而更衬得气氛诡异。贵妃被钱贝贝那通“深表赞同”的吐槽噎得脸色青白交加,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钱贝贝的指尖都在发抖,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难道要附和她“确实太奢靡了我们一起反对”?
景元帝眉头紧锁,目光在诚恳认(吐)同(槽)的钱贝贝和一脸事不关己、甚至有点想笑的龙奕煊之间来回扫视,心中的疑虑和荒谬感交织攀升。这钱氏,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充愣?若是装的,这演技未免太过浑然天成!
就在这僵持时刻,钱贝贝似乎终于从系统“清零”的恐怖警告中回过神(并死死抱紧了心里的虚拟小金库)。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对眼前这堆“麻烦资产”的心痛,脸上重新挂起那副能气死人的佛系表情。
她慢悠悠地拿起旁边小几上那只纯金嵌宝的杯盏(刚才吃苹果时放下的),轻轻抿了一口里面据说是雪山初融泡的灵茶(一口五十金的心痛感再次袭来),然后才抬起眼,看向面色沉郁的景元帝,声音平和,甚至带着点无辜的委屈:
“陛下,”她开口,语气那叫一个坦然,“臣妾冤枉啊。”
众人:“……” (冤枉?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钱贝贝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叮”一声,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逻辑清晰得让人瞠目: “陛下,您想想,这地方,”她伸手指了指周围,“是您金口玉言,让臣妾住的冷宫,对吧?”她看向皇帝,眼神清澈,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基本事实。
景元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下意识地颔首:“……确是冷宫。” 这不是废话吗?
“对啊,冷宫。”钱贝贝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支持,用力点了点头,开始她的表演,“陛下您也知道,冷宫嘛,地方偏僻,年久失修,平日里阴风阵阵,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太过冷清了。”
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露出一副“我也是为了大家好”的表情: “臣妾就是觉得,这里实在是太冷清了,缺少点人气儿。就想着……嗯……花点小钱,稍微收拾布置一下,让它看起来热闹点,暖和点。这难道不是……为宫里添点人气,增点光彩吗?”她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仿佛自己不是在被问责,而是在汇报一项利国利民的宫闱美化工程。
“您看,”她甚至站起身,引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殿内一角那个金光闪闪、雕龙画凤的物件(龙奕煊最新杰作),“臣妾连这如厕之物,都想着要做得体面些,不能丢了咱们皇家的脸面,是不是?”
纯金马桶在翡翠地反射的绿光和殿内烛火照耀下,散发着暴发户般刺眼而夺目的光芒,简直是对“体面”二字的终极嘲讽!随行人员中有人忍不住别开眼,嘴角抽搐。
景元帝看着那纯金马桶,额角青筋猛地跳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感油然而生。
钱贝贝仿佛没看到皇帝铁青的脸色,最后,使出了终极甩锅大法!她目光转向一旁老神在在的龙奕煊,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和感激交织的复杂表情:
“至于贵妃娘娘所说的‘奢靡’……”她叹了口气,摊了摊手,语气无比自然流畅,“臣妾人微言轻,又失了圣心,哪里来的这般泼天财富?实在是……都是这位龙爷。”
她伸手指向龙奕煊,眼神那叫一个真诚无辜: “龙爷他……古道热肠,悲天悯人!见臣妾独自在这冷宫中凄苦度日,实在可怜,便心生不忍,非要资助臣妾,改善改善生活。龙爷一片赤诚之心,臣妾……臣妾实在推辞不过啊!”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逻辑自洽(如果忽略掉龙奕煊那副“老子就是钱多乐意”的表情和她自己刚才吐槽浪费的心痛),完美地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动接受“慈善捐助”、无奈享受奢靡、并且时刻心系皇家体面的“无辜小白花”。
甩锅技术,mAx!
龙奕煊适时地配合着微微颔首,熔金的眸子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钱贝贝身上,语气带着一种“没错就是我干的你能奈我何”的慵懒霸道:“些许俗物,能博夫人一笑,值得。” 坐实了钱贝贝的“指控”。
景元帝:“……” 贵妃:“……” 众人:“……”
皇帝看着一个一脸“我很无辜我很懂事都是他逼我的”的钱贝贝,再看一个满脸“对就是我宠的你管得着吗”的龙奕煊,只觉得胸口那股郁气几乎要爆炸开来!
这俩人一唱一和,一个装傻充愣,一个蛮横霸道,偏偏还让人抓不住实质性的把柄!难道要斥责别人“慈善捐助”得太多了?!
贵妃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钱贝贝:“你……你强词夺理!巧言令色!”
钱贝贝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更加无辜了:“娘娘何出此言?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啊。龙爷,是吧?” 她还不忘拉上“赞助商”确认。
龙奕煊勾唇:“自然。”
景元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他知道,在“奢靡僭越”这个问题上,恐怕是难以彻底扳倒这两人了。他的目光变得愈发锐利,转向龙奕煊,决定直击核心:
“龙先生真是‘古道热肠’!”他声音冰冷,带着帝王的威压,“却不知先生如此巨富,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对这冷宫……如此‘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