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陆沉霖大步出来,就看到院里一排排狼狈的萝卜头们,其中他儿子是最狼狈的,头发乱七八糟的,额头上还有伤。
“晏齐怎么了!”宋清筠慌张过去,将陆小齐抱起来,心疼的看着他额头上的伤。
“耶齐......被,被打......”他伤心的不行,哭得喘不上气,这会儿被抱怀里,也不像在外面那样嚎出声,就闷声掉眼泪。
陆沉霖从小夫郎怀里接过他,带他们进屋,宋清筠在堂屋里给几个姑娘哥儿重新梳头发,陆沉霖抱着陆小齐进屋。
怕他身上有伤,陆沉霖将他脱得光溜溜的检查,确定身上没伤才放心。
“怎么打架了?谁欺负你了?”
给他穿好衣裳,抱着到亮堂的地方坐着,掰开他小手,将里面的小石子挑出来。
陆小齐眼眶红红的,里面还含着泪水,陆沉霖问,他就瘪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滑过他白嫩嫩的小脸,陆沉霖心疼的不行。
养这么大,自己都舍不得打,出去玩还叫人欺负了。
“不哭了,告诉爹,爹给你找场子。”
小家伙抹抹眼泪,抽噎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越说越委屈,“张大宝他奶,奶奶还要捂耶齐的嘴。”
“她还推耶齐,还推春哥哥他们。”
“不哭了。”陆沉霖大手在他小脸上一抹,抱着他站起来,往堂屋去。
宋清筠已经给春哥儿他们梳好了头发,河大愣同杨小冬在井边洗脸。
“陆叔。”杨小冬叫住陆沉霖。
“怎么了?”
“我和大愣拦住了大黑大黄,要是大黑大黄咬了张大宝,我们不占理。”
陆沉霖招手让他过来,搂着他的肩膀,带着一起进屋,河大愣赶忙跟上。
看到宋清筠,陆小齐不乐意要老父亲了,伸手要宋清筠抱他。
“阿么。”
宋清筠心疼的紧,他一伸手就抱他,几个孩子帮忙,陆沉霖挨个问伤没伤着,除了陆小齐额头伤最明显,其他孩子身上没什么伤,就手上,或者是脸上挨了两下,有些红,陆沉霖进灶房,生了火烧水,拿了好几个鸡蛋放进去,做完这些,抽了根木棍出来。
“沉霖要去打架?”宋清筠抱着陆小齐跟上前,看了眼陆沉霖手里的木棍。
陆沉霖点头,要是几个孩子打架,他说什么也不会掺和,免得人说他儿子玩不起,以后没有伴,他还没动手,人家倒是先打他儿子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那走吧。”宋清筠抱着陆小齐,艰难地捡起柴堆上的木棍,一副也要打架的模样。
陆沉霖拿掉他手里的木棍,带着一群孩子,浩浩荡荡往张家去。
马翠兰捡了些柴回来,见院门关着,喊了几声也没人来开,门是从里面插上的,她在外面怎么也推不开,正要踹门,看到一个汉子带着个哥儿,和几个孩子浩浩荡荡过来,待看清汉子是谁,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见他们真冲自家来的,马翠兰有些紧张,她虽然厉害,可对上汉子,总归是要吃亏的,再说了,她什么也没干,总不能那么霸道,无缘无故就要打她。
明奕跟着他们到了张家门口才走,他要回去喊他爹也来。
“开门。”陆沉霖面无表情,冷着声音让她开门。
“我打不开,从里面插上了。”
陆沉霖冷着脸,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看着不是善茬的架势,马翠兰抿唇,用力推门给他看。
看她的样子,才从外面回来,想来是不知情的,冤有头债有主,陆沉霖不为难人,让她离远些,两三脚将门踹倒。
马翠兰眼睛都瞪大了,两脚门就倒了,要是踢她婆婆身上,一脚不得踢死。
院子里空荡荡的,没人,陆沉霖朝马翠兰看了眼,马翠兰动作有些迟疑,给陆沉霖指出她婆婆的屋子。
陆沉霖也不啰嗦,一脚踢开门,进去将王秋月和张大宝拎出来。
“啊!你做什么!”王秋月看到他手里那么粗的棍子,都要吓死了。
“你,你还要打我不成!”王秋月怕的手都在发抖,还要撑着。
陆沉霖掏出一两银子,丢她脸上,控制着力道,一巴掌打过去,王秋月捂着脸坐地上,一时被打懵了。
“打你怎么了?”陆沉霖瞪她一眼,转头看向张大宝,“你爹呢?”
“你们张家汉子呢?喊出来!”
陆沉霖几个屋子的找,马翠兰不知道发生什么,知道杨小冬平日里和陆沉霖一家走的近,拉住他问,知道孩子打架的事,王秋月还要去打人家孩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了,来了!张河回来了!”
陆沉霖毫不留情的几脚,声音又大又响,住得近的,听到声音都过来瞧,见陆沉霖拿着那么粗的棍子,都很有眼色的没有上前。
张河不知道为什么院门口站了那么多人,他都不用挤,才走近就被推了进去,看到陆沉霖和他手上的木棍,当场就想走。
“你想往哪走?”陆沉霖拎住他衣领,一棍子打他腿上,张河跪倒在地。
给个教训,也不能将人打死,撇了手上的棍子,几拳头落张河脸上,身上。
宋清筠看到被丢地上的棍子,放下陆小齐,捡起地上的棍子就去招呼王秋月,嘴里还念叨着。
“让你打清筠的孩子!让你打清筠的晏齐,清筠打死你!”
他看到陆沉霖给银子了,打人就没收着力,王秋月被他打的嗷嗷叫,满院子跑,马翠兰觉得自己这样干看着不太好,想去劝劝,被和她要好的小媳妇拉住。
“你不要命了?”那小媳妇凑近了小声说道:“你放心,陆猎户心里有数,打不死的,让他们教训一顿也好。”
陆沉霖被小夫郎惊到了,最后一拳头打张河鼻子上,打得他满口血,拳头在张河身上擦两下,就去找小夫郎。
宋清筠闭着眼睛就招呼,陆沉霖怕王秋月反抗的时候打到他了,过去一手揽住宋清筠的腰,单手将他抱起来。
“不打了,你乖。”
宋清筠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将手里的木棍丢出去,被陆沉霖抱到一边。
小两口站门口喘气,有与陆沉霖一起吃过花生的汉子问。
“几个孩子在外面玩,打架了,王秋月一个大人,动手将我家孩子打了。”陆沉霖也不想让人误会,“孩子之间的事儿,我们大人本不应管,可他家张大宝多大?我们家陆晏齐多大?大欺小就算了,王秋月还掺和,打了我家孩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问话那人顿时脸色怪异,这孩子的事,打一架,指不定第二日就好了,王秋月一大把年纪,还要去掺和,去打人家孩子,这不是找打。
萧恙赶到的时候,这边已经完事儿了,陆沉霖揪住张河衣领,将人提起来。
“今儿这事,是你娘挑起的,医药费我也给了,日后管好你儿子,不然我还打你。”
陆沉霖一把甩开他,抱着儿子,牵着夫郎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