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地圣国的镇岳石在陈砚掌心发烫,石纹中流淌的地脉之力与界主印相融时,他突然清晰地“看见”——二十四道国运如银龙般在体内游走,每道龙影都对应着一个圣国的图腾:青丘的狐尾扫过识海,焚天的烈焰暖透心脉,裂地的石纹嵌进骨骼……这些曾分散在万里疆域的力量,此刻竟在他体内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这不是巧合。”空尘的菩提子串在指尖转动,每颗珠子都映出陈砚体内的国运流转,“寻常人若强行承载一国国运,早已被力量撕碎。你能容下二十四国气运,是因为你的‘界主印’本就是‘天穹石’的核心碎片,而你的血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砚左臂的北斗纹身上,“藏着能统合万力的‘纳灵根’。”
陈砚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咱家的血脉,能装下天地。”那时只当是安慰,此刻才明白其中深意。他试着引导国运之力涌向星刃,刃身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中竟浮现出二十四圣国的战阵虚影——青丘的狐族弓箭手、焚天的烈焰骑兵、裂地的石甲步兵……阵型严整,仿佛随时能冲出剑体,列阵迎敌。
“这就是你能得二十四圣国国运的根本。”星落的重剑与星刃共鸣,剑身上的星轨纹路与陈砚的纳灵根产生共振,“蚀星族的力量是吞噬与毁灭,而你的天赋是‘统合’与‘创造’。青丘国主看到你能容狐尾灵脉而不伤,焚天国主察觉你能引离火而不焚,石惊国主感应到你能承镇岳石而不崩——他们献出国运,不是赌,是信。”
说话间,前方的迷雾中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一群被蚀星族寄生的“骨甲兽”正围攻一支商队,兽爪上的墨绿邪气能腐蚀兵器,商队的护卫已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让开!”陈砚纵身跃起,星刃横扫。令人震惊的是,他并未直接砍向骨甲兽,而是引动青丘国运化作狐形光刃,缠住兽爪;再催焚天炎火凝成火网,困住兽群;最后以裂地石力为基,在地面升起石墙,将商队护在墙后。三股力量衔接无缝,竟形成一个小型的“界域阵”。
“这……”时迁的铜钱差点掉在地上,“你才刚得这三国国运,就能让它们协同作战?寻常人就算苦修十年,也未必能做到!”
陈砚自己也有些意外。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道国运的特性:青丘之力灵动善变,适合牵制;焚天之力炽烈霸道,适合强攻;裂地之力厚重沉稳,适合防御。就像天生认识它们一般,无需刻意演练,便能随心调配。
骨甲兽在阵中嘶吼,墨绿邪气不断冲击光网,石墙已开始出现裂痕。陈砚深吸一口气,尝试引动第四国——百草国的“药灵根”之力。只见石墙缝隙中突然钻出无数藤蔓,藤蔓上的叶片泛着金光,接触到墨绿邪气便将其净化,而藤蔓本身却愈发茁壮。
“是百草国的‘生之力’!”柳芽捧着骨书惊呼,“书上说药灵根能以邪祟为养分,你竟然能反向催动它!”
陈砚心中明悟:纳灵根的天赋,不仅是“容纳”,更是“转化”。他能将蚀星族的毁灭之力,变成百草国需要的生机。这或许就是父亲说的“装下天地”——不仅装得下光明,也装得下黑暗,更能让它们在体内找到平衡。
一刻钟后,骨甲兽尽数被净化,化作满地枯骨。商队首领是个白发老者,看到陈砚掌心流转的国运之光,突然跪地叩首:“老朽是‘铸山圣国’的遗民!国主临终前说,若遇能统合万力之人,便将这‘铸山锤’献上!”他捧出一柄布满铜锈的巨锤,锤身上刻着“铸山”二字,“此锤能以国运为火,重铸神兵,只是……”
“只是它已被蚀星邪气污染,对吗?”陈砚接过巨锤,指尖的界主印亮起。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他引百草国的生之力包裹锤身,驱散邪气;再以焚天炎火淬炼锤体,逼出杂质;最后用裂地石力稳固锤心,修复裂痕。不过半柱香时间,锈迹斑斑的巨锤竟变得金光闪闪,锤头上的“铸山”二字跃然生辉。
“铸山圣国的国运……认主了!”老者老泪纵横,“国主说的没错,您就是能救万邦的‘界主’!”
陈砚握着重锤,能感觉到铸山国运正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之前的三国国运相融。他突然明白,二十四圣国的国运不是“给予”,而是“回归”。就像散落在外的水珠,终于找到了能容纳它们的江海——而他,就是那片海。
星落看着他身上越来越盛的光芒,轻声道:“铸山圣国擅长锻造,他们的国运能强化所有圣物。有了它,界域大阵的强度至少能提升三成。”
陈砚望着远方的天际,那里的界域大阵仍在闪烁,像是在呼唤更多的国运回归。他知道,自己的天赋不是为了独善其身,而是为了成为连接万邦的纽带。就像天穹石能撑起无数世界,他的纳灵根,能撑起二十四圣国的希望。
“下一站,去哪?”林梢的离火在掌心跳动,眼中满是期待。
陈砚握紧铸山锤,星刃与重锤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响,像是在回应所有等待的圣国:“去所有需要我们的地方。”
阳光刺破迷雾,照在他身上,二十四道国运在他身后化作羽翼,托着他向前飞去。下方,被救下的商队朝着他的方向叩首,他们或许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那道承载着无数圣国希望的光,正为守护这片天地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