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古径的入口隐藏在文创区的石雕底座后,推开布满青苔的石门,一股混杂着墨香与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嵌着的萤石忽明忽暗,照亮脚下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石板缝隙里渗出黑色的煞气,像蛇一样蜿蜒爬行。“老林的地图标注古径分三段,每段都有文魂守护,”沈墨用手电筒扫过前方的岔路,“第一段是‘东坡词魂’,第二段‘子美诗魂’,第三段……地图上只画了个蛇形符号,应该是蛇母教的据点。”
刚走进第一段古径,周围的景象突然变换——青石板路变成了木质栈道,脚下是波光粼粼的西湖,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个穿长袍的文人,正对着湖面填词。“是苏轼的文魂!”苏晚晴的灵媒手镯蓝光闪烁,“但他身上有煞气,比李白的诗魂更重!”陆七刚要上前,文人突然转身,脸上布满黑气,手中的毛笔挥出一句扭曲的词:“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死在美景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栈道突然摇晃,无数黑色的词牌名从湖中升起,像锁链一样朝着众人缠来。“小心!这些词牌是执念所化!”青玄挥起桃木剑,劈开缠向沈墨的“念奴娇”锁链,“陆七,快用共情术!他的执念比李白更深,好像和蛇母教的煞气融合了!”陆七握紧鱼凫残卷,却发现残卷的光芒变得微弱——这里的煞气浓度太高,残卷的净化力被压制了。
“不能硬来!”沈墨掏出老林留下的青铜哨子,吹了一声短促的哨音,栈道的摇晃瞬间减缓,“这是‘定魂哨’,能暂时稳定文魂的意识!你趁现在进去共情!”陆七立刻闭上眼,意识沉入文魂的幻境——里面是苏轼被贬黄州的场景,茅屋破败,大雪纷飞,文人正对着“黄州寒食帖”落泪,煞气从帖文中不断涌出。“子瞻先生!”陆七喊道,“你写‘竹杖芒鞋轻胜马’是豁达,写‘一蓑烟雨任平生’是坦然,这些苦难不是让你绝望,是让你看透生命的真谛!”
苏轼的文魂猛地抬头,黑气中闪过一丝清明:“真谛?我一生颠沛流离,连妻子都没能好好安葬……”他指向幻境中的墓碑,墓碑上刻着“十年生死两茫茫”。陆七突然明白,这才是他执念的核心——对亡妻的愧疚被煞气扭曲成了自我毁灭的欲望。“你写‘不思量,自难忘’是深情,不是罪过!”陆七将残卷贴在墓碑上,残卷浮现出“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的真迹,“这份深情是你活下去的力量,不是让你赴死的理由!”
黑气渐渐消散,苏轼的文魂恢复儒雅模样,他对着陆七拱手:“多谢小友点醒,我愿以词魂之力助你们一臂之力。”他化作一道金光融入残卷,残卷瞬间亮起,之前被压制的净化力暴涨。古径的景象恢复原状,墙壁上的萤石变得更加明亮,石板缝隙里的煞气也消散了大半。“残卷升级了!”苏晚晴惊喜地说,“现在它能吸收文魂的力量,增强净化效果!”
众人继续前行,第二段古径的入口处,守着一个巨大的石磨,石磨上刻着杜甫的“登高”诗句,磨盘转动时,不断吐出黑色的煞气。“是‘诗魂磨’!”守碑老人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蛇母教用它碾碎文魂的执念,提取煞气!你们要小心,磨盘里藏着‘吞魂蛊’,会吞噬靠近的灵体!”青玄立刻在石磨周围布下驱邪阵,驱邪符的红光与石磨的煞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陆七,用升级后的残卷试试!”
陆七将残卷按在石磨上,苏轼文魂的金光从残卷中涌出,石磨的转动突然停止,磨盘缝隙里钻出无数只黑色的蛊虫——正是吞魂蛊!苏晚晴用灵媒手镯的蓝光困住蛊虫,沈墨则甩出毒针,刺穿蛊虫的躯体:“快毁掉磨盘的轴心!那是吞魂蛊的巢穴!”陆七挥起逐邪剑,金光劈开石磨的轴心,轴心内藏着一个青铜罐,罐子里装着被碾碎的文魂碎片。
“这些碎片还能复原!”陆七将残卷贴在青铜罐上,残卷的金光包裹住碎片,碎片渐渐汇聚成杜甫的文魂虚影:“谢……谢谢你们……蛇母教……在第三段古径……复活蛇母……”文魂虚影说完,便化作光点消散,石磨彻底停止转动,古径的煞气也消散了大半。
第三段古径的入口阴森恐怖,墙壁上刻满了蛇形符号,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血色阵盘,阵盘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一具覆盖着蛇皮的遗骸——正是蛇母!蛇母教的祭司站在阵盘旁,手里握着一个青铜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陆七,你终于来了!用你的鱼凫血脉和镇魂钟碎片,就能打开蛇母的封印,让她重临人间!”
陆七握紧残卷和镇魂钟碎片,眼神坚定:“你休想!我们会毁掉阵盘,净化蛇母的煞气!”祭司冷笑一声,挥动权杖,阵盘突然亮起,蛇母遗骸的眼睛里射出红色的光:“晚了!文魂的煞气已经足够,蛇母马上就要觉醒了!”古径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蛇形符号纷纷亮起,一股强大的煞气从水晶棺中涌出,朝着众人扑来。
陆七将残卷和镇魂钟碎片同时举起,苏轼和李白的文魂力量从残卷中涌出,与碎片的金光交织成一道屏障,挡住了煞气。“沈墨!青玄!毁掉阵盘的四个角!”陆七大喊道,沈墨和青玄立刻冲过去,挥刀劈向阵盘的角柱。蛇母教祭司见状,疯狂地挥动权杖,想要阻止他们——一场围绕蛇母复活的终极较量,在千年古径中正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