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讲座厅的回声
周六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在地板上拼出亮闪闪的几何图案。林玥站在台阶下，手里捏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瓶身——离两点还有十分钟，江译还没到。
“等很久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玥回头时，正撞见江译跑过来的身影。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翘起，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淡的青筋，手里还攥着两本厚厚的参考书。
“刚到。”林玥把矿泉水往身后藏了藏，心跳比昨天答应时更乱。
江译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扬了扬手里的书：“昨晚整理笔记时，发现这两本里有关于新媒体算法的案例，说不定讲座能用到。”
两人走进讲座厅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靠前的位置几乎满了，江译拉着林玥往后排走，在角落的空位坐下。座椅是老式的连排椅，林玥坐下时，椅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肩膀却还是碰到了江译的胳膊。
“别紧张，”江译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就是听个讲座，又不是考试。”
林玥“嗯”了一声，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他手里的书。封面上“人工智能与媒介伦理”几个字烫着金，书脊已经有些磨损，显然被翻过很多次。她忽然想起江译昨晚熬夜写代码的样子，想起他餐盘里简单的一荤一素，心里莫名有些发沉。
讲座开始后，台上的教授语速很快，ppt上满是复杂的图表和公式。林玥听得有些吃力，尤其是讲到“算法偏见”时，那些专业术语像绕口令一样钻进耳朵。她偷偷拿出手机，想搜个名词解释，手腕却被轻轻碰了一下。
江译把笔记本递过来，上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算法偏见=数据样本偏差+模型设计倾向，比如某打车软件早期只收白领数据，导致对蓝领用户不友好。”字迹工整，像打印出来的一样。
林玥看着那行字，忽然觉得比ppt上的公式好懂一百倍。她抬头时，正好对上江译的视线，他眼里的笑意像浸了水的棉花，软乎乎的。
中场休息时，林玥去接水，回来发现江译正和前排一个男生说话。那男生她认得，是计算机系的学霸，以前在辩论赛上见过。她走近时，正听见男生说：“江译，你那个短视频推荐算法的项目，真打算放弃？”
江译的声音低了些：“导师说商业价值不够， funding 可能要砍。”
“但那思路多新啊！用情感分析调整推荐权重，比现在的纯流量导向靠谱多了。”男生叹了口气，“要不你试试找传媒系的同学合作？说不定能从伦理角度找到新切入点。”
林玥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转身想走，江译却已经看见了她。
“林玥，正好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室友，周明。”江译招了招手，又对周明说，“这是林玥，传媒系的，对算法挺懂。”
周明眼睛一亮，立刻伸手：“久仰！江译总提你，说你上次一眼就看出他代码里的阈值问题。”
林玥的脸颊又热了，和周明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