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雨晨又拉着两位同伴玩起了纸牌。
这次胖纸学乖了，远远地躲在了包厢另一头。
胖纸和天真原本等着看张琦灵在牌桌上吃瘪，没想到雨晨竟然连输十局，一局都没赢过。
两人顿时觉得人生又有了盼头——长相拼不过也就算了，那是爹妈给的；能力不如人也能忍，毕竟那俩根本就是怪物级别。
可如今连斗地主都玩不过，实在让人憋屈。
“你俩什么时候学会打牌的？”天真狐疑地盯着雨晨，“该不会故意放水吧？”
“上午刚学的，看你们玩了几把。
”张琦灵轻描淡写地答道，“这游戏挺简单。
”
“靠！人比人气死人。
”胖纸骂骂咧咧拽起天真，“睡觉！别跟这群变态较劲。
”
叶飞目送两人离开，转头对守夜的张琦灵点点头。
不多时，车厢里就响起震天的呼噜声——胖纸四仰八叉歪在座位上，涎水顺着嘴角淌成小溪。
张琦灵皱眉把人摆正，随即环抱双臂闭目养神。
“不睡会儿？”叶飞看向凝视窗外的雨晨。
夜色中零星村落掠过，玻璃上倒映着他专注的侧脸。
“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太久了。
”雨晨指尖抵着冰凉的窗，“现在我只想拼命记住这个世界。
”他的声音像羽毛落在雪地上，“就好像……重活了一次。
”
叶飞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忽然一沉——雨晨抵着他肩膀睡着了，呼吸轻缓绵长。
叶飞依然闭着眼，却微微调整了坐姿。
【四九城车站到了——】
广播响起时，张琦灵已然睁眼。
叶飞轻轻晃醒枕在肩头的雨晨，又踹了脚鼾声如雷的胖纸。
走出车站的刹那，霓虹如潮水漫过视野。
“还是城里舒坦！”天真伸懒腰望着车流，“没有粽子，没有要命的机关。
”
胖纸打着哈欠接话：“各回各家歇着吧，拍卖会见。
”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了老叶，下回打牌——能不能给条活路？”
叶飞向众人简单交代了几句。
胖纸拽着天真钻进出租车扬长而去，张琦灵沉默地扛着黑金古刀隐入暮色。
路口霓虹下，叶飞与雨晨相对无言。
望着少女绞紧的十指，叶飞喉结动了动。
我...能暂住你那里吗？雨晨的绣花鞋尖碾着地面，就看看现在的书...
叶飞颔首，罕见地没提议酒店。
出租车停在一栋公寓前。
这铁匣子会吃衣裳？雨晨戳着滚筒洗衣机。
脏衣服塞进去，按这里。
叶飞示范着。
少女又踮脚够墙上的银色装置：那这个——
洗澡用的，转红色钮。
夕阳西斜时，叶飞推开卧室门怔住。
雨晨正窝在沙发里，果盘搁在交叠的玉腿上，遥控器按键声噼啪作响。
她扭头时发钗叮咚，这黑箱子会讲《还珠格格》，虽然他们旗头都戴歪了。
叶飞咬着她递来的苹果：下午带你去买手机。
手机？雨晨眼睛亮过电视机屏，是像《甄嬛传》里她们拿的...
嗯，再给你置办几套衣服。
叶飞走向浴室，没看见身后少女把脸埋进抱枕偷笑的模样。
雨晨咽下到嘴边的话语，默默起身走向叶飞为她准备的卧室。
忽然她停下脚步，转身拽起坐在沙发上的叶飞。
赶紧去洗澡，洗完我们出门逛街！
叶飞愣了一下，无奈地勾起嘴角。
果然每个女孩都抗拒不了逛街的**。
商业街的霓虹灯下，雨晨仿佛初临人世的孩童，澄澈的眼眸里盛满好奇。
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流光溢彩的商店招牌，陈列精致的时装橱窗，空气中飘荡的烧烤香气——所有这些都在**着雨晨。
她双眼发亮地确认叶飞钱包的厚度后，立刻冲向那些令她着迷的新奇事物。
叶飞忽然觉得，这比下墓倒斗还要耗费体力。
雨晨在各个店铺间穿梭，捧着珍珠奶茶又冲进甜品店。
当胃袋再也装不下时，她很自然地把剩余食物都塞给了专属垃圾箱——叶飞。
此刻叶飞左手提着十几个购物袋，右手拿着啃了一半的猪蹄，艰难地吞咽着，几乎要对着天空哀嚎。
陪女孩逛街简直是酷刑！
华灯初上时，叶飞手里的购物袋和胃里的食物都已接近极限。
雨晨穿着新买的连衣裙和高跟鞋在前方雀跃，叶飞咽下最后一口烤肠，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他确信自己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撑死的穿越者。
该回去了，有些店都打烊了。
雨晨失望地停下脚步，但很快又雀跃起来：明天继续好不好？
叶飞喉结滚动。
明天？他怀疑自己连今天的食物都还没消化完。
但嘴上还是答应着，此刻他只渴望热水澡和柔软的床铺。
什么千年僵尸，在陪女孩逛街面前都是小儿科！
哇——
突然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快看这只小狗！雨晨蹲在路边轻声呼唤。
雨晨驻足在宠物店外，目光被玻璃窗内一只活泼的哈士奇幼崽吸引。
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欢快地甩着尾巴。
她犹豫片刻，转头看向身旁的叶飞：能在你家养只小狗吗？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了气音。
叶飞挑眉看向那只正用爪子扒拉笼门的哈士奇——养这拆家能手？怕不是要把房子给掀了。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家具七零八落的画面，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转念间，他忽然想到这或许是个好主意。
让雨晨陪着狗子闹腾，既能消耗她过剩的精力，又能省去陪逛街的麻烦。
况且......
带只二哈去倒斗，倒是挺拉风。
可以养。
他松口道。
雨晨瞬间眼睛发亮，整个人蹦了起来，结结实实给叶飞来了个熊抱。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叶飞把到嘴边的养狗注意事项全咽了回去。
当晚，两人带着新成员回到住处。
叶飞帮雨晨安置好物品，简单教她使用手机后，便逃也似地钻进自己房间。
连衣服都懒得换，直接瘫倒在床——陪逛一天的疲惫终于得到释放。
虽然累得不想动弹，但叶飞还是强撑着冲了个澡才入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清晨被此起彼伏的狗吠声惊醒。
原来昨夜小狗闹腾累了才安静下来，这会儿睡醒又开始嚷嚷。
叶飞打着哈欠推开门，发现罪魁祸首正趴在自己房门口。
而始作俑者雨晨，早把狗笼挪到了他这边。
认命地喂完狗粮，叶飞草草解决早餐，牵着小家伙出门遛弯。
等他拖着筋疲力尽的哈士奇回来时，雨晨正窝在沙发里边看《甄嬛传》边吃早餐，见他进门还欢快地招手。
你带阴阳出去啦？
叶飞低头看着瘫成毛毯的狗子，嘴角抽了抽——这名字取得真够随性。
嗯，大清早就把我吵醒了。
他蹲下身解开牵引绳，对了，天真刚打电话来，说拍卖会提前到明天上午九点，地点照旧。
新的一天，叶飞两人来到拍卖会场外，远远望见天真正朝他们挥手，身后跟着啃零食的胖纸和一脸冷峻的张琦灵。
早上好，叶队长。
天真率先打招呼。
早，入场券的事情安排好了吗？叶飞转向胖纸询问，之前都是胖纸负责和大金牙对接。
啊？什么入场券？胖纸咽下嘴里的食物，满脸困惑地看着叶飞，金牙哥没跟我提过这事。
叶飞心中一沉，要是没有入场证明怎么进场？难道这个拍卖会不需要门票？
他立即问胖纸要了大金牙的联系方式。
经过确认，果然如他所料：拍卖会确实不需要门票！
不过参与者想要竞拍物品，必须提供资产证明才能领取竞拍号牌。
这个规定虽然现场人潮涌动，但至少能防止有人恶意抬价。
办完手续后，一行人顺利进入会场。
接待人员解释说，没有资产证明的观众只能在后排观摩，而通过审核的买家可以坐在前排更佳的位置。
每个座位后面都配有电子屏，实时显示拍卖品的细节特写。
叶飞几人按照引导来到0527号座位。
刚坐下不久，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
前半场基本都是些寻常的冥器，毫无亮点。
唯一引起他们注意的是一个盗墓者出售的线索。
听着听着，这线索越来越耳熟，最终揭晓是楼兰古国的信息。
胖纸顿时没了兴致，瘫在座位上抱怨：这也太无聊了，下次再也不来了。
天真虽没说话，但也点头表示赞同。
当那些杂七杂八的物件都拍完后，拍卖会似乎要结束了。
就在叶飞他们准备离场时，拍卖师突然宣布：接下来是一份高原山地古墓线索，附近发现大量未知生物遗迹。
感兴趣的买家可以竞拍自行研究。
起拍价5000元，每次加价不低于叶大哥，你觉得这个古墓会是什么来历？听完介绍，天真顿时来了兴趣。
“要不这次咱们撇下三叔吧？”天真压低声音问道。
“去。
”叶飞毫不犹豫地回答，“其他事回去再商量，先把这条线索拍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