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晨雾裹着腥甜气息,宛如一层诡异的纱帐笼罩着整座城市。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蜿蜒着诡异的紫线,那紫线如同大地裂开的血管,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幽光。秦越人蹲下身,指尖拂过凸起的纹路,冰凉的触感带着一丝黏腻。八转真气运转间,那些紫线突然化作万千蛊虫,密密麻麻地蠕动着,顺着他的银针疯狂逃窜。那蛊虫数量之多,仿佛无穷无尽,看得人头皮发麻。街角传来孩童的啼哭,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妇人脖颈处长出墨绿色藤蔓,叶片间结着血色果实,正将挣扎的孩子往口中塞。孩子凄厉的哭喊声刺痛着每个人的神经,那妇人空洞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邪异,仿佛已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
“是南洋尸香魔芋与三阴噬心蛊的融合体!” 阿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惊恐和焦虑。她的药箱剧烈震动,里面的雪魄草竟在接触蛊毒气息后自燃,腾起的火焰瞬间将药箱内的物品照亮,又很快熄灭。“普通解药会激化毒性,必须找到……” 她的话语中满是担忧,深知此次危机的严重性。
“血瞳草。” 秦越人握紧染黑的银针,望向渭水河畔的废弃窑洞,那里腾起的紫雾中隐约浮现曼陀罗虚影,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但那是苗疆巫医的禁地,每片叶子都浸着七重诅咒。” 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心中清楚前往寻找血瞳草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仿佛大地被撕开了无数伤口。无数裹着黏液的触须破土而出,触须上还滴落着散发着恶臭的液体。阿雪迅速点燃 “驱邪香”,药烟与蛊毒相撞爆出蓝光,那蓝光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幽冥之火。却见触须顶端绽开的花苞里,竟探出戴着云雷纹项圈的孩童面孔 —— 正是他们在骊山古墓见过的生魂!那些生魂面容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让人不寒而栗。
窑洞深处弥漫着腐肉与丹砂混合的恶臭,那气味令人作呕,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尸场。秦越人举着的火把突然变成幽绿色,摇曳的火焰将洞壁照得忽明忽暗。洞壁上的蛊虫茧囊如心脏般跳动,里面封存的百姓保持着诡异的微笑,皮肤下凸起的脉络与密卷上的血字纹路完全一致。他们的模样仿佛被定格在某个恐怖的瞬间,让人不敢直视。
“这些人被炼成了‘活蛊鼎’。” 他的声音在颤抖,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悲痛。银针插入茧囊的瞬间,黑色毒液喷涌而出,那毒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竟在空中凝结成徐福的面孔,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力。“徐福用密卷的诅咒之力,把活人变成了炼制变异蛊虫的容器!” 想到那些无辜百姓遭受的折磨,秦越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复仇之火。
阿雪的银簪突然发烫,指向洞穴深处的猩红光芒:“血瞳草在那里!但越人,你看它根茎缠绕的东西……”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一株三丈高的植物在毒雾中摇曳,叶片渗出的汁液能瞬间腐蚀岩石,发出 “滋滋” 的声响。而它的根茎上,缠绕着九具穿着太医服饰的尸体 —— 正是失踪的王贺及其党羽,他们胸口都嵌着破碎的铜镜残片。那些尸体面色青紫,表情扭曲,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
“小心!” 秦越人猛地将阿雪扑倒。血瞳草的叶片化作无数飞刃袭来,每片刀刃都带着追踪真气的特性,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危险的弧线。他运转八转真气,将金针凝成光盾,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耀。却发现金色光芒在接触毒叶的瞬间,竟泛起诡异的紫光,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侵蚀。
“是密卷诅咒在干扰真气!” 他咬牙将真气注入银针,额头青筋暴起,每注入一丝真气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阿雪,用赤阳草压制叶片活性!” 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坚定和急切。
当赤阳草粉末撒向血瞳草的刹那,整株植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声音凄厉而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秦越人趁机跃起,金针刺入植物核心,却感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经脉直冲丹田 —— 血瞳草的毒性,竟与他体内残留的密卷诅咒产生了共鸣!他只觉一阵眩晕,体内真气紊乱,险些站立不稳。
咸阳城头,阿雪指挥百姓用艾草混合朱砂绘制曼陀罗结界。她神情专注而严肃,咬破指尖,将鲜血混入泥浆,每一笔落下都伴随着 “回春诀” 的真气波动。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为了守护这座城市,不惜付出一切。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城墙上时,结界突然发出蜂鸣,数十只蛊虫组成的巨鸟撞了上来,翅膀扇动间洒下腐蚀人心智的毒粉。那毒粉如同一阵紫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
“屏息!用雪魄草塞住口鼻!” 阿雪大喊着甩出药囊,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却见城中百姓突然集体转向城墙。他们的瞳孔变成蛇类竖瞳,皮肤下的藤蔓破体而出,形成一座座移动的 “蛊塔”—— 徐福竟用密卷力量,将中毒者炼化成了行走的蛊毒容器。那些百姓的模样变得狰狞可怖,他们的身体在不断扭曲变形,发出痛苦的呻吟。
千钧一发之际,秦越人凌空而至,八转真气化作金色锁链缠绕蛊塔。他身姿矫健,宛如一位英勇的战士。他取出炼制的解药,那药汁呈现诡异的半透明紫色,与密卷血字如出一辙:“阿雪,看解药的反应!这毒与密卷诅咒同源,徐福根本是在用咸阳百姓,完成密卷上的终极献祭!”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对徐福的恶行感到无比痛恨。
话音未落,皇宫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血月提前升起,猩红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城市,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血色的外衣。整个城市的结界开始崩解,发出刺耳的声响。无数蛊虫顺着月光的轨迹汇聚,在空中勾勒出长生镜的轮廓。秦越人望着镜中自己被蛊毒侵蚀的倒影,突然想起秦歌说的 “时空共鸣”—— 或许破解诅咒的关键,不是消灭蛊毒,而是让不同时空的力量产生共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心中开始盘算新的计划。
太医院内,秦越人将最后一株血瞳草投入药炉。当药汁沸腾时,他惊讶地发现锅中浮现出密卷的虚影,那些本该被净化的毒素,竟在真气淬炼下形成新的纹路。他用银针测试,针尖的光芒与血月产生共鸣,而阿雪带来的蛊虫样本,此刻正温顺地围绕在药炉旁。这奇异的景象让他心中一动,仿佛抓住了破解危机的关键。
“我明白了!” 他突然抓住阿雪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徐福不是在制造蛊毒,而是在唤醒密卷里沉睡的力量!这些变异蛊虫,其实是打开生死之门的钥匙!”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发现真相的喜悦。
阿雪的脸色瞬间苍白:“那我们的解药……”
“解药没有错。” 秦越人望着药炉中流转的紫色光华,眼神坚定而自信。“但真正的以毒攻毒,不是用解药对抗蛊毒,而是用密卷的力量对抗密卷本身。阿雪,准备九盏灯,我们要在子时血月最盛时,重现时空共鸣!”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城外,幽冥殿的方向传来阵阵鼓响,那鼓声沉闷而有力,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徐福的笑声混在蛊虫的嘶鸣中:“秦越人,当血月吞噬最后一丝天光,你会明白,凡人的抵抗是多么可笑!” 那笑声充满了疯狂和得意,让人不寒而栗。
秦越人握紧手中发烫的破镜碎片,八转真气在经脉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望着幽冥殿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斗志。他知道,一场跨越千年的对决,即将在这巫蛊肆虐的夜晚,迎来最终的高潮。而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将勇往直前,揭开真相,守护这座城市和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