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元气极境化旋涡，海量资源始消耗
密室之中，血腥气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脱胎换骨般的清新气息混杂在一起。
凌霄缓缓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立刻传来一阵细微的、如同弓弦绷紧般的嗡鸣声，那是血肉经脉被强化到一定程度后的自然反应。虽然修为仅剩元气境一重，但这具身体的强度，却远超他第一次处于这个境界之时，甚至比许多真元境修士的体魄还要强悍。
“感觉如何，主人？”塔爷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前所未有的……好！”凌霄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潜藏的、亟待引导爆发的力量，眼中精光湛湛，“虽然元力微弱，但根基扎实，如臂指使，再无半分滞涩虚浮之感。塔爷，这《龙元归墟诀》果真神妙！”
“此乃打牢根基、弥补缺陷的无上法门，代价自然也是极大。若非您意志坚定，且前期底蕴尚可，光是散功之痛便足以让人神魂崩溃。”塔爷提醒道，“如今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重走修行路，冲击极境，才是真正的考验。极境之路，逆天而行，每一步都需耗费海量资源，承受莫大痛苦。”
“我明白。”凌霄神色肃然，“请塔爷开启时间加速秘境，我已准备好。”
“如您所愿。外界一日，塔内十日。能量消耗会很大，主人您需有心理准备。”塔爷话音落下，至尊塔内混沌气息微微翻涌，凌霄所处的这片意识空间的时间流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仿佛与外界隔离开来。
凌霄不再犹豫，摒除杂念，运转《九霄龙神诀》元气篇法门。
刹那间，密室中堆积如山的元石（大部分来自百草堂的积累和黑沼城的收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精纯的天地元气被疯狂抽取，化作一道道乳白色的气流，涌入凌霄体内。
这修炼速度，比他第一次修炼时快了何止十倍！
散功残留的底蕴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他的经脉宽阔坚韧，足以承受狂暴的元气灌输；他的神魂强大，精准控制着每一缕入体的元气沿着最优路线运行周天，炼化为精纯的龙元力；他的肉身如同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元气中滋养肉身的部分。
元气境二重！
元气境三重！
元气境四重！
他的修为几乎是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恢复着。短短塔内两三日时间，他便已重回元气境九重巅峰！
若在以往，他便会开始凝聚真元，尝试冲击真元境。但此刻，他却稳稳地停在了这个关口。
元气境九重巅峰的气息圆融饱满，雄浑异常，远超同阶修士，但这并非终点。
“塔爷，何为元气极境？”凌霄内视着丹田内那一片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如同金色云雾般的龙元力，沉声问道。
“元气境，乃引气入体，炼化积存之过程。九重巅峰，气满自溢，便可尝试压缩化液，进阶真元。”塔爷解释道，“而极境‘元气化旋’，便是要在这‘气满自溢’之前，以无上毅力与掌控力，将丹田内所有元气极致压缩！并非简单化液，而是要在液态元力中央，强行凝聚出一个永恒旋转的‘元气漩涡’！”
“此漩涡一成，便如同在丹田内安装了一个永不停歇的动力核心，无时无刻不在自行提炼、压缩元气，使得元力质量、纯度、恢复速度远超常人，更能为下一步‘真元晶核’极境打下不可思议的坚实基础！但过程凶险无比，一个控制不当，便是丹田破碎，修为尽废之下场！”
凌霄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如刀：“我该怎么做？”
“极致压缩！以神魂为锤，以意志为火，将漫天元气，炼作一滴漩涡！”塔爷声音凝重，“需要更庞大的能量支撑压缩过程中的消耗，需要无比坚韧的丹田承受压力，需要绝强的神魂进行精细控制。开始吧，主人！吞噬元石，运转‘化旋’秘法！”
凌霄心念一动，身旁堆积的元石以更快的速度黯淡、化为齑粉！海量的元气几乎形成实质般的雾气，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疯狂涌入体内。
《九霄龙神诀》中关于“元气化旋”的秘法篇章自行运转起来。
“嗡——！”
丹田之内，那一片平静的金色元气云雾骤然沸腾！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开始疯狂旋转起来，中心点产生一股巨大的向心力，拉扯着所有元气向内塌缩！
痛！
难以想象的胀痛感从丹田传来！仿佛要将整个腹部撑爆！
凌霄脸色一白，汗珠瞬间渗出，但他咬紧牙关，神魂之力倾巢而出，死死地控制着压缩的力度与节奏，引导着海量元气有序地向中心汇聚。
更多的元石被消耗，化为飞灰。元气如同百川归海，涌入丹田，加入那越来越狂暴的旋转压缩过程。
金色的元气云雾逐渐变得粘稠，开始向着液态转化。但这并非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液态的元力在神魂之力的极致压缩下，继续向着中心点疯狂挤压，密度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深，从淡金变为赤金！
丹田传来的胀痛感已经变成了撕裂般的剧痛，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开来！
凌霄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皮肤表面再次渗出血丝，那是丹田承受压力达到极限的征兆。他脑海中传来阵阵眩晕感，神魂之力在急速消耗。
“不够！能量还不够！压缩之力还在减弱！”塔爷急促提醒。
凌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心念再动，不仅将剩余的所有下品、中品元石瞬间吸干，更是毫不犹豫地将得自地窟的、所剩不多的地心乳引出一滴！
轰！
精纯无比的大地精华涌入体内，瞬间提供了远超元石的磅礴能量，堪堪稳住即将后力不济的压缩过程！
“凝！凝！凝！”凌霄在心中疯狂呐喊，将所有意志集中于丹田那一点！
赤金色的液态元力中心，一个微不可察的极点骤然亮起！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自那极点爆发！
嗡鸣声大作！
所有液态元力仿佛找到了归宿，疯狂地围绕着那一个极点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形成了一个微小却稳定无比、永恒旋转的金色漩涡！
漩涡成型的刹那，一股精纯、凝练、霸道无比的吸力自行产生，不仅疯狂吞噬着外界涌入的元气，甚至开始自行提炼提纯丹田内已有的元力！凌霄周身的气息猛然一敛，随即又轰然爆发，变得无比凝实厚重，带着一种圆满无瑕、深不见底的韵味。
元气极境——元气化旋，成！
凌霄缓缓睁开眼，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淡淡金色的浊气。他内视着丹田内那个自行缓缓旋转、不断吞吐提纯着龙元力的微小金色漩涡，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远超之前数倍的强大力量，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然而，当他目光扫过身旁那堆积如山、如今却尽数化为苍白粉末的元石，以及感知到地心乳又少了一滴时，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这消耗……也太恐怖了！这还只是元气境极境！
塔爷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响起：“恭喜主人，成功踏入极境之路第一步！‘元气化旋’已成，您如今的元力质量与储量，已不逊于普通真元境二三重的修士。只是……资源消耗，方才开始。”
凌霄看着空荡荡的密室，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得出关一趟，好好‘补充’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