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西域一统靖烽烟，暗流涌动送别宴
流沙古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与繁荣。
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来自西域各地的特产与资源在此交汇。修士们行走其间，脸上少了往日的警惕与戾气，多了几分安定与从容。城墙之上，象征着西域联盟的龙旗迎风招展，巡逻的卫队精神抖擞，纪律严明。整个城池，都沐浴在一种新生政权带来的蓬勃朝气之中。
短短数日，在柳清音卓有成效的管理和凌霄绝对武力的威慑下，联盟的政令畅通无阻地推行至西域的每一个角落。残余的天衍教势力被彻底清剿，一些原本心存侥幸、试图保留独立性的边远势力，在听闻了联盟大会的细节和盟主凌霄那近乎神迹的手段后，也彻底熄了心思，纷纷递交降表，表示完全臣服。
西域，这片自古以来便以混乱和割据着称的土地，真正实现了名义上与实质上的统一。而“凌霄”这个名字，也超越了历代任何一位雄主，成为了西域公认的唯一主宰，其威望如日中天。
凌天阁，已然成为西域的权力象征和圣地。每日前来拜谒、办事的修士络绎不绝，但所有人都恪守着严格的规矩，不敢有丝毫僭越。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年轻的盟主，虽然平日深居简出，但其意志，便是西域的天意。
然而，在这片欣欣向荣的表象之下，一丝微不可查的阴霾，正悄然逼近。
夜色再次笼罩大地。与柳清音悟剑那晚的静谧不同，今夜凌天阁内正举行着一场小范围却规格极高的饯行宴。参与者仅限于联盟最核心的几位成员：石坚、云鹤长老等寥寥数人。明日，便是凌霄预定孤身启程，前往中域的日子。
宴席气氛热烈中带着一丝感伤。石坚等人纷纷举杯，表达着对盟主的崇敬与不舍，同时也发誓会全力辅佐柳清音，守护好西域这份来之不易的基业。
“盟主放心！有老夫在，定保西域安稳！您去了中域，尽管大展拳脚！让那些中域的家伙们也瞧瞧，咱们西域出来的真龙，是何等风采！”石坚拍着胸脯，声若洪钟，面色因酒意而泛红，情绪激动。
云鹤长老则相对沉稳，捋着胡须道：“盟主，中域势力盘根错节，远超西域，万事还需谨慎。若有需时，只需一道传讯，西域虽远，但我等必倾力来援！”
凌霄坐于主位，面带微笑，一一回应。他今日穿着常服，少了几分平日的威严，多了几分随和。柳清音坐于他身侧，浅酌清茶，偶尔补充几句，将联盟各项事务的最新进展娓娓道来，显示出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在宴席气氛最为融洽之时——
嗡！
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明显恶意的神识，如同最狡猾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凌天阁外围的层层阵法警戒，精准无比地向着宴会正厅，或者说，是向着主位上的凌霄，窥探而来！
这神识极为高明，若非凌霄神魂强度远超同阶，又身怀龙神至尊塔这等至宝，几乎难以察觉！其目的并非攻击，而是纯粹的探查，带着一种贪婪的、确认猎物般的意味。
“嗯？”凌霄端起的酒杯微微一顿，眼底深处一抹寒光乍现即逝。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与石坚谈笑，但心神已瞬间与塔爷沟通。
“塔爷！”
“嘿，小子，感觉到了？一只从阴沟里爬出来的小老鼠，鼻子倒是挺灵。”塔爷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冷意，“这神识波动，带着中域那边特有的‘虚无法则’烙印，虽然修炼得稀松平常，但路子没错。看来，是冲着你，或者说，是冲着你身上那点混沌碑的感应来的。”
果然来了！凌霄心中冷笑。自己尚未动身，麻烦却已找上门来。而且对方如此精准地找到自己，必然是凭借某种对混沌碑波动的特殊感应手段。
几乎在凌霄察觉的同一时间，柳清音握着茶杯的纤指也微微收紧，她虽未能像凌霄那样清晰捕捉到神识来源，但法则境巅峰（半步法相）的敏锐灵觉，让她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窥视了一眼。她下意识地看向凌霄，两人目光一触，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凌霄对她微微摇头，示意稍安勿躁。他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愿在临走前，让西域再起波澜。这只“老鼠”，他要亲自解决，顺便看看，能否从其身上，挖出些关于中域和混沌碑的有用信息。
宴席又持续了片刻，便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结束。石坚等人告退离去，厅内只剩下凌霄与柳清音。
“刚才……”柳清音蹙眉开口。
“一只从中域溜过来的老鼠，应该是被某些波动吸引来的。”凌霄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无妨，我正愁对中域近期情况了解不多，他倒是送上门来了。”
“需要我调动联盟力量封锁城池吗？”柳清音问道，眼中寒芒闪动，事关凌霄安危，她绝不会大意。
“不用。”凌霄摆手，“对方神识不弱，且精通隐匿之法，大规模搜查反而会打草惊蛇。他既是为我而来，必会主动现身。况且……”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区区一个藏头露尾的窥探者，我还应付得来。正好，用他来试试手，看看我这洞天六重巅峰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见凌霄成竹在胸，柳清音也不再坚持，只是叮嘱道：“一切小心，我为你压阵。”
凌霄点头，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般从厅内消失，没有引起任何空间波动。他并未直接冲出凌天阁，而是借助龙神至尊塔对空间的微妙掌控，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如同一个最高明的猎手，反向追踪着那道残留的、几不可查的神识痕迹。
流沙古城，南区一间看似普通的客栈上房内。
一名身着灰色长袍、面容普通得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干瘦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凝重。
“奇怪……方才那一瞬间的感应，明明指向那凌天阁核心之处，气息虽微弱，但与古籍中记载的混沌碑波动极为相似。可为何稍纵即逝，再难捕捉？而且，那阁主凌霄的气息，似乎比传闻中更加深沉难测……”
他名为影鸠，乃中域一个名为“暗影楼”的隐秘组织的探子，专司打探各种天地异宝、上古遗迹的消息。此次远赴西域，正是因为在组织秘宝“万象罗盘”上捕捉到了一丝疑似混沌碑现世的微弱波动。混沌碑，那可是传说中蕴含天地本源法则的至宝，若能找到线索，献给组织，获得的奖赏将无法想象！
“无论如何，线索在此，绝不能放过。”影鸠眼中贪婪之色一闪，“那凌霄虽强，但毕竟年轻，根基尚浅。我只需小心隐匿，伺机而动，或可暗中将其制住，搜魂索魄，定能弄清波动来源！”
他对自己隐匿和逃遁的本事极为自信，毕竟，他曾凭借此法，从法相境强者手下逃脱过。
然而，就在他盘算着下一步行动计划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拂，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
“阁下远道而来，鬼鬼祟祟，是在找我吗？”
影鸠浑身汗毛倒竖，想也不想，身形瞬间模糊，化作数十道真假难辨的虚影，向着房间各个方向爆射而出，同时一股强大的隐匿气息扩散开来，试图融入周围环境！这是他压箱底的保命秘术——“幻影千遁”！
但下一刻，他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只见房间内不知何时，已弥漫开一层淡淡的混沌色雾气。这雾气看似稀薄，却仿佛拥有定鼎乾坤的力量。他分化出的所有虚影，在触及雾气的瞬间，如同泡沫般纷纷破碎、湮灭！而他真身所在的隐匿状态，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强行破除，狼狈地显露出身形。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感觉自己周身的空间，变得如同铜墙铁壁般坚固，别说遁走，连动弹一根手指都变得异常困难！
一道挺拔的身影，自混沌雾气中缓缓走出，正是凌霄。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影鸠，如同在看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虫。
“空间禁锢？！你……你怎么可能……”影鸠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禁锢空间，这绝不是普通洞天境修士能做到的！这凌霄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情报所述！
“中域来的？哪个势力？为何窥探于我？”凌霄懒得废话，直接问道。同时，一股强大的神念威压如同山岳般降临，狠狠冲击着影鸠的心神。
影鸠咬紧牙关，试图抵抗，但在凌霄那融合了混沌意境和龙威的神念面前，他的抵抗如同纸糊般脆弱。识海剧痛，神魂震颤，几乎要崩溃。
“我……我说！我是中域暗影楼的人！”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生死威胁面前，影鸠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是因……因楼中秘宝感应到西域有疑似‘混沌碑’的波动出现，特……特来查探！”
“暗影楼？混沌碑？”凌霄眼神微眯，果然如此。“把你知道的，关于混沌碑，关于中域近期的情况，都说出来。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影鸠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暗影楼的基本情况（一个以情报和暗杀闻名的隐秘组织），以及中域近期最大的盛事——由中域霸主级势力“天枢皇朝”联合几大顶级宗门举办的“天骄论剑大会”，据说此次大会奖励极其丰厚，甚至关系到一处上古秘境的进入资格。他还提到，近期中域似乎暗流涌动，天衍教总坛和黑煞帮活动频繁，似乎也在谋划着什么。
至于混沌碑，他知道的并不多，只确认暗影楼高层对此极为重视，认为其可能在中域某处现世。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凌霄眼中寒光一闪，也懒得再废话，直接运转吞噬之力，将其神魂本源连同记忆一并吞噬炼化，毁尸灭迹。对于这种心怀叵测的敌人，他不会有丝毫仁慈。
做完这一切，混沌雾气散去，房间内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凌霄回到凌天阁，将从中得到的信息与柳清音分享。
“天骄论剑大会……这倒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凌霄沉吟道，“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进入中域核心圈层，会一会中域的天才，也能更方便打探消息。”
柳清音点头：“此人虽是祸害，但送来的消息确实有用。你此行，目标更明确了。”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造型古朴的青铜令牌，递给凌霄：“这是三日前，一支来自中域的大型商队首领，在拜会联盟时留下的信物，说是凭借此物，可在中域‘万宝楼’获得一些便利。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凌霄接过令牌，只见上面刻着一个“万”字，背后是繁复的楼阁图案。他收起令牌，看着柳清音，沉声道：“西域，就交给你了。”
柳清音展颜一笑，倾国倾城：“等你名动中域的好消息。”
翌日清晨，朝阳喷薄而出。流沙古城外，凌霄与柳清音并肩而立，身后是石坚等核心成员。
没有过多的告别言语，凌霄对柳清音及众人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亲手统一的土地，随即转身，一步踏出，身影便已出现在百丈之外，再几步，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东方天际的尽头。
新的征程，始于足下。
而柳清音则久久伫立，直至那道身影彻底消失，才轻声道：“传令下去，即日起，西域联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外松内紧，严防任何外来势力渗透。”
她的目光，已变得清冷而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守护着身后的家园，也眺望着遥远的东方。
（第405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