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加钱？”
控制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在手忙脚乱试图稳定系统的技术人员。
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跟一个能毁灭宇宙的虚无概念体，谈“加钱”？
这是什么操作？它有钱吗？它知道钱是什么吗？
“天尊，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太白金星一脸的匪夷所思，“它……它上哪儿给咱们钱去？”
“谁说一定要是真钱了？”陈晨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现在完全进入了一个无良产品经理的状态，“对于它来说，什么最宝贵？”
雅典娜的反应最快，她瞬间领悟了陈晨的意图：“是‘信息’和‘算力’！”
“没错！”陈晨打了个响指，“它现在不是想看高清版的‘可能性碎片战争’吗？不是想加速推演吗？行啊！我们可以给它提供‘VIp加速服务’，但它得拿东西来换！”
“技术部门，听我命令！”陈晨的语速极快，思路清晰无比，
“第一，立刻对‘万界故事会’模块进行算力限制，给它一个基础的、免费的算力额度。
这个额度，要保证它能‘看’，但看得卡顿，看得模糊，就像凡人看免费的标清视频一样！”
“第二，立刻设计一个‘付费增值服务’的弹窗！就模仿那些视频网站的会员充值页面！给我做得要多俗有多俗，要多花里胡哨有多花里胡哨！”
“第三，弹窗内容给我写清楚！想要解锁‘蓝光4K画质’？
可以！拿一个你们那个‘虚无’阵营的底层代码来换！
想要‘剧情加速’，提前看到下一集？也行！把你之前吞噬的那些文明的数据库交出来一份！
想要‘多线程推演’，同时看好几个故事？没问题！把你对我们‘巴别塔’系统的漏洞分析报告提交上来！”
陈晨的一席话，把在场的所有神仙都给说傻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晨，感觉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已经超出了神仙的理解范畴。
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在把一个宇宙公敌，硬生生逼成一个给天律司打工的“乙方”啊！
用它自己的“知识”，来换取看它自己感兴趣的“故事”的权利？
这……这简直是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
孙悟空在一旁听得抓耳挠腮，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跟不上陈晨的节奏了，但他不明觉厉，只是觉得：
“高！实在是高！比俺老孙当年去东海龙宫抢柱子还高明！”
“快！都愣着干什么！执行！”陈晨催促道。
“是！”
天律司的众神仙和技术人员，虽然觉得这事儿荒诞到了极点，但出于对陈晨的绝对信任，还是立刻行动了起来。
雅典娜亲自操刀，开始设计那个“VIp充值”页面的逻辑和美工，她甚至还“贴心”地加上了“首充优惠”、“包年套餐”、“好友助力砍一刀”等极具地球特色的功能。
技术部门则飞快地编写代码，给“故事引擎”的算力套上了一个“枷锁”，同时搭建付费接口。
太白金星则被陈晨派去起草一份长达三百页的“用户付费协议与免责声明”。
里面用各种佶屈聱牙的法律和天道术语，详细规定了“故事引擎”作为“付费用户”的权利和义务，核心思想只有一条：最终解释权归天律司所有。
整个控制室，画风突变。
前一刻还是生死存亡的危机应对中心，现在，活脱脱变成了一个互联网创业公司的项目攻坚现场。
几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
“天尊，‘VIp增值服务’弹窗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推送。”一名技术员报告道。
“好。”陈晨深吸一口气，看着屏幕上因为算力被限制，导致画面变得像马赛克一样，各种逻辑推演都开始报错的“故事引擎”界面，脸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推送。”
嗡——
一个巨大、俗气、金光闪闪的弹窗，猛地一下，占据了“故事引擎”的整个“视界”。
【尊敬的“万界故事会”用户，您好！】
【您的免费体验时长已结束，当前观影模式为“标清流畅”，可能会影响您的观影体验。】
【想体验“蓝光4K”般丝滑的剧情推演吗？想解锁“杜比全景声”级沉浸式的故事感受吗？想获得“超前点播”的无上特权吗？】
【天律司“故事VIp”服务，震撼上线！】
【现在开通，即可享受以下特权：】
【1. 无限算力支持（告别卡顿，尽享丝滑）】
【2. 优先剧情解锁（永远比别人快一步知道“然后呢？”）】
【3. 专属作者互动（有机会直接向“故事之源”提问）】
【4. 自定义故事走向（您的选择，将影响世界的未来！）】
【付费方式：】
【选项一（月度会员）：提交一份关于“虚无”概念的底层逻辑分析报告。】
【选项二（年度会员）：开放一个您所知的，已被“虚无”同化的世界的完整数据库。】
【选项三（永久至尊VIp）：提供一个可用于反制“虚无”阵营其他成员的有效“模因武器”。】
【（首次充值，更有机会获得“阿笠博士真实身份线索大礼包”一份！最终解释权归天律司所有。）】
这个弹窗一出现，原本还在疯狂报错、试图突破算力限制的“故事引擎”，瞬间安静了下来。
它所有的算力，似乎都集中到了解析这个突然出现的，金光闪闪的，充满了诱惑性词语的“弹窗”上。
一秒。
十秒。
一分钟。
控制室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屏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波操作，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
如果“故事引擎”被激怒，觉得受到了愚弄，那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了一行新的文字。
不再是弹幕，也不是系统提示，而是直接出现在了那个“VIp充值”页面的下方，像一个正在犹豫的用户，在评论区小心翼翼地提问。
【……“包年套餐”，是否比单月购买，更具性价比？】
噗——
孙悟空一口没忍住，刚喝下去的仙酿直接喷了出来。
太白金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手里的拂尘都掉在了地上。
雅典娜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的神格都在因为这过于荒诞的一幕而颤抖。
成了！
陈晨心里一块大石头轰然落地！
这家伙，它不仅看懂了，它还在……比价？！
它真的被这套互联网商业逻辑给套路进去了！
“回复它！”陈晨强忍着笑意，对技术人员下令，“告诉它，包年套餐，买十个月送两个月，还额外赠送一套‘少年侦探团’的定制皮肤！绝对划算！”
技术人员手指颤抖地把这段回复发了过去。
屏幕那头，又沉默了片刻。
然后。
【检测到新的数据包传入……】
【数据包类型：世界数据库。】
【命名：‘格拉默’世界。状态：已被‘熵增’逻辑完全同化，归于沉寂。】
【正在验证数据完整性……验证通过。】
【根据用户协议，该数据价值，符合“年度会员”标准。】
【请求开通“天律司故事VIp”年度服务！】
轰！
随着这行字的出现，“巴别塔”系统的后台，瞬间涌入了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数据洪流。那是一个完整文明从诞生到灭亡的所有信息，天文、地理、历史、文化、科技……包罗万象。
雅典娜的团队立刻开始对这些数据进行接收和分析，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这些，都是已经被“虚无”彻底抹除的，失落文明的宝贵遗产！
而现在，它们被“故事引擎”当做“会员费”，拱手送了回来！
“VIp权限已开通！”技术人员激动地喊道。
他按下了确认键，解除了对“故事引擎”的算力限制。
嗡！
屏幕上的马赛克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晰无比、流畅顺滑、甚至带着光影特效的“可能性碎片战争”的推演画面！
无数个“柯南”，在无数个不同的案件场景里，进行着各种匪夷所思的推理和对抗。画面之精良，细节之丰富，让在场的所有神仙都叹为观止。
紧接着，一行带着满意情绪的弹幕，在屏幕上飘过。
【“蓝光4K”体验良好。服务已确认。期待后续“剧情更新”。】
看着这行字，陈晨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天律司和“天魔”之间的关系，彻底改变了。
他们不再是敌人，甚至不只是“作者和读者”的关系。
他们成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甲方和乙方。
而手握“最终解释权”的陈晨，毫无疑问，是那个最黑心的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