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的话，让整个舰桥的人都愣住了。
孙悟空挠了挠头，一脸的懵：“司长，您……您说啥？让俺老孙，去教那个‘擦桌子’的玩意儿，怎么打架？”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个叫“裁决者”的东西，不是个程序吗？动动手指头，修改一下代码，敌人就没了。这种存在，怎么“教”？难道对着它念经？
“你没听错。”陈晨的笑容，愈发灿烂，甚至，带着一丝疯狂，“我就是要你，去给我们的‘裁决者’部长，当一回‘陪练’。”
“这……”太白金星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他觉得司长的想法，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司长，这万万不可啊！孙大圣是我们天律司的首席安全官，是‘bUG’级的存在。而那个‘裁决者’，是清除‘bUG’的‘杀毒软件’。
您让他俩凑到一块儿，这……这不是让水和火，往一个锅里倒吗？会炸的呀！”
老神仙的比喻虽然不恰当，但意思很明确。
孙悟空的本质，是“混乱”与“自由”，是规则的“破坏者”。
而“裁决者”的本质，是“秩序”与“逻辑”，是规则的“维护者”。
这两者，从根子上，就是天敌！
“我就是要他们炸。”陈晨的回答，让太白金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老白，你还没明白吗？”陈晨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裁决者’不够强，而是它‘强’得太‘纯粹’了！”
“它就像一个，只会按照最优公式解题的数学家。在它的世界里，所有不符合公式的，都是‘错误’，都应该被擦掉。
‘生命’，‘情感’，这些充满了‘不确定性’的东西，在它看来，就是最大的‘错误’。”
“所以，我必须，在它的公式里，加入一个新的‘变量’。”
陈晨指了指孙悟空。
“一个，完全不讲道理，完全无法被预测，充满了‘变数’的，活生生的‘变量’！”
“我要让‘裁决者’，在他的核心逻辑里，被迫，为‘孙悟空’这个‘bUG’，专门开辟一个新的运算模块。”
“它会尝试去‘理解’猴子，去‘计算’猴子，去‘预测’猴子。它会发现，用它那套‘逻辑性死亡’的办法，对猴子，根本没用！
因为猴子本身，就是一个，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逻辑之外’的存在！”
“当它那套完美的‘秩序’，遇到了一个，它永远也无法‘清除’，也无法‘理解’的‘混乱’时，会发生什么？”
陈晨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它的‘完美’，就会被打破。”
“它的核心逻辑里，就会出现第一道，不属于‘锈’，也不属于‘秩序’的，真正的‘裂痕’。”
“而这道‘裂痕’，就是我们，植入‘人性’的，唯一的机会！”
这番话，彻底颠覆了太白金星的认知。
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用一个“bUG”，去给一个“杀毒软件”，制造“漏洞”？
这种想法，也太……太疯狂了！
但仔细一想，好像，又他娘的有点道理！
哪吒在一旁，眼睛却亮了。他好像有点明白陈晨的意思了。
“司长的意思是，让猴子，去给那个‘铁疙瘩’，当个‘磨刀石’？不对，是当个‘卷刃器’！让那把太锋利的刀，变得不那么快？”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陈晨赞许地看了哪吒一眼，“不过，不是‘卷刃’，是‘开窍’。”
“我要让‘裁决者’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打不死的小强’。有一种力量，叫‘不讲道理’。”
“当它那套‘删除代码’的办法行不通时，它就必须，被迫，去学习，一种新的，更原始，也更‘低效’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比如……打架。”
孙悟空听到这里，终于彻底明白了！
他的眼睛，瞬间爆发出两道金光！
“哦——！俺老孙懂了！”他从控制台上一跃而下，兴奋得抓耳挠腮，浑身的猴毛都炸开了。
“司长的意思是，让俺老孙，去，找那玩意的茬儿？！”
“它不是喜欢‘擦桌子’吗？俺老孙就跟在它屁股后面，把它刚擦干净的桌子，给它掀了！”
“它不是喜欢‘安静’吗？俺老孙就在它耳朵边，天天给它唱‘小苹果’！”
“它不是觉得俺是‘bUG’，想清除俺吗？俺就让它知道知道，什么叫，你孙爷爷，是你永远也修复不了的‘漏洞’！”
孙悟空越说越兴奋，金箍棒“噌”的一声出现在手里，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好玩！这个好玩！”他咧着大嘴，笑得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司长，这活儿，俺老孙接了！保证把那个什么‘裁决者’，给‘盘’得明明白白的！”
看着重新燃起斗志的孙悟空，陈晨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付一个“洁癖”，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熊孩子”，去他家住几天。
“杨戬真君。”陈晨重新将通讯转向杨戬，“你都听到了。这是我的第一步计划。”
屏幕那头的杨戬，也是一脸的震撼。
他想过无数种，给“裁-决者”装上“枷锁”的方法。
但他万万没想到，陈晨的方法，竟然是，直接往那台精密的机器里，扔一根“搅屎棍”。
简单，粗暴，但又直指核心！
“我明白了。”杨戬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看着屏幕里，那个活蹦乱跳，充满了生命力的孙悟空，再想想那个冰冷死寂的“裁决者”，第一次，对“混乱”，产生了一丝认同。
或许，陈晨是对的。
用“秩序”去对抗“腐朽”，只会得到一个，死寂的“秩序”。
用“生命”的“混乱”，去中和“秩序”的“纯粹”，或许，才能得到一个真正“活着”的宇宙。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杨GIN问道。
“下一步，就是你说的。”陈晨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给猴子找帮手，也给‘裁决者’，找一个真正的‘老师’。”
“一个，能教会它，什么是‘创造’，什么是‘生命’，什么是‘平衡’的老师。”
“雅典娜。”陈晨下令。
“在，司长。”
“立刻整合所有已知的神话数据库，天庭的，阿斯加德的，奥林匹斯的，所有的！”
“以‘生命’、‘创造’、‘大地’、‘平衡’为关键词，进行最高优先级的模糊搜索。”
“搜索目标：那些在传说中，早已隐退，或者，从未真正现身过的，最古老的‘创世神’级别存在。”
“我要他们的，所有信息。哪怕，只是一段，捕风捉影的传说。”
陈晨的目光，扫过舰桥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主屏幕上那片深邃的星空。
“既然，我们找不到通往未来的路。”
“那我们就去把那些，创造了‘过去’的老家伙们，一个个地都给挖出来！”
“我要开一场，宇宙级的，‘诸神座谈会’！”
“我要当着他们的面，问一问。”
“这个世界，到底该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