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接过林父递来的二十斤虎肉,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对着林家人连连道谢,才扛着虎肉,拎着工具,在村民们羡慕的目光中离开了林家院子。
待张山走后,林父立刻招呼大家把虎尸处理一下,分类保存,这种天气也不需要怕会变质。
围观的村民今天这热闹也是看过瘾了,相信大山村从现在到过年,不怕没有话题了,而且估计要不了多久,十里八乡都会知道。
林父笑着一一回应,腰杆从来没有一刻有这么直过,他本就极其偏心,此刻更是因为二儿子而被人恭维,顿时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值得了。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晚饭时,饭桌上摆满了菜,中间一大盆炖虎肉冒着热气,旁边还有几碟青菜和咸菜,比平日里丰盛了不知多少。
林父坐在主位,林涵、林虎分坐两侧,王氏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下首,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其乐融融,都快赶上过年了。
王氏破天荒的给林涵夹了一大块虎肉,语气柔和,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小叔,今天辛苦你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林涵接过筷子,笑着点头:
“谢谢嫂子。”
他夹起虎肉咬了一口,说实话,这肉是真的难吃,带点酸,而且还很柴,但是他心情确是极好。
去了木筏世界后就和父母分开了,虽然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但或许是获得记忆和这种环境,让他居然有了小时候和父母在老家时的其乐融融。
林父看到这场景,满脸欣慰,喝了一口米酒:
“唉,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读书读不出个东西,打猎居然有如此身手,唉。”
林涵愕然,随即问道:“父亲为何叹气?”
“咱父亲是一心想要你考取功名,其实我们都觉得你不是这块料,就父亲一直在坚持。”林虎嘻嘻哈哈的说道。
林父又喝了口酒,再次叹气,随后无奈道:
“罢了,有这身手读书也确实可惜,等过几天看看黄将军如何安排,我们再做打算。”
顿了一下继续道:
“这老虎浑身是宝,虎皮和虎骨最是值钱,还有虎鞭和胡须,都是稀罕物,明天拿到镇上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林虎啃着虎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爹说得对,张叔都说了,这些加起来能卖三四百两呢!有了这些钱,咱们家还可以买几亩地,再给小峰娶媳妇。”
王氏也点头附和。
“那行,明天你俩去镇里把东西卖了吧。”
林涵放下筷子,缓缓说道:
“明天我自己去县城就行,虎子在家陪着爹和嫂子,家里没个男人我不放心。”
“你一个人能行吗?”林父有些担心,“那些东西值钱,路上不安全。”
“爹放心,我有分寸。”林涵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我身手你也看到了,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
林父想了想,觉得林涵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点,早去早回。”
林虎也说道:“弟,要是遇到麻烦,记得报咱们村的名字,镇上有几个猎户认识我师傅,能帮衬一把。”
“知道了。”林涵笑着应下。
晚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一家人真正的心里没有芥蒂。
林小石和林小丫两人吃的肚子滚圆,被王氏训斥,也不再让他们吃了,并不是小气,而是这年头是真有吃撑死人的。
两小孩不吃后就围着林涵问东问西,好奇林涵是如何杀虎的,一遍又一遍的问,最后又被王氏一顿训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涵就起床了,给小玄武喂了蛇皇肉后,交代它今天就在家。
随后他将虎皮和虎骨、虎鞭等物一起装进一个结实的布袋里,背在肩上。
林父和王氏早早起来为他准备了早饭和干粮,林虎则送他到村口。
“弟,路上一定小心。”林虎叮嘱道。
林涵点头,对着他挥了挥手,转身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在林涵有意慢走感受一下这个风景的情况下,也才用了半个小时,就望见了镇口的牌坊。
进了县城,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挑着担子的小贩、赶着早集的村民络绎不绝,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烟火气。
“和小时候赶集一个样。”心情大好的林涵,东看看西看看,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按照张山临走时的交代,林涵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尽头便是“兴盛皮货行”。
店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齐,墙上挂着各式兽皮,柜台后坐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低头拨弄着算盘。
“掌柜的,收皮货吗?”林涵走上前,将布袋放在柜台上。
山羊胡掌柜抬头,眼神锐利地扫了他一眼,见他穿着朴素,语气淡淡:
“什么皮?先看看品相。”
林涵解开布袋,小心翼翼地将虎皮展开,斑斓的纹路瞬间铺满柜台,厚实的绒毛顺滑光亮,完整得没有一丝破损。
掌柜的眼睛瞬间亮了,猛地站起身,伸手在虎皮上反复摩挲,片刻后抬头看向林涵,语气多了几分重视:
“小兄弟,冒昧的问一下这虎皮……是你打的?”
“侥幸而已。”林涵淡淡回应,“是张山叔介绍我来的。”
“张山老哥?”掌柜的闻言,神色恍然,笑着点头:
“难怪能有这般好品相的虎皮!这虎皮我给一百二十两,怎么样?”
这个价钱比张山估算的还高了二十两,林涵没有犹豫,当即点头:“可以。”
掌柜的爽快地付了银子,林涵将沉甸甸的银锭收好,又提着装着虎骨、虎鞭的布包,辗转到镇上最大的药材铺。
掌柜的见是稀罕的虎骨药材,验货后也没多啰嗦,爽快地付了二百八十两。
算下来,总共正好四百两,和张山的估算分毫不差。
揣着鼓鼓囊囊的银子,林涵心情舒畅,顺着街道往回走,打算买点糕点带给小石和小丫。
刚走到街口,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孩童的哭喊声,抬头望去,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失控冲来,两匹枣红马双眼赤红,四蹄翻飞,而道路中间,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孩正举着糖葫芦,吓得浑身发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周围的行人惊呼着四散躲避,车夫拼命拉扯缰绳,脸色惨白地嘶吼:
“让开!快让开!”可马匹已然失控,根本不听使唤,离两个孩童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