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裴清清,侯爷裴清晗再次回到了内室。
他刚一进门,某个把自己包裹在软被里的女人立马就像被惊扰的兔子一样,跟着有了反应。
她慌里慌张地探出脑袋来,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发现是他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紧接着,她手忙脚乱地就要掀开软被,一副要从床上蹦起来的样子。
对于她的过度反应,裴清晗是又好气又好笑的,不禁怀疑自己有这么得可怕吗?
她总是一惊一乍的,每次都好像被吓得不轻,有时候还胆小如鼠,唯唯诺诺得很。
“不用起身,你继续躺着!”
“这么晚了,本来就该休息的。”
他无奈地叹了叹气,迅速出声,制止着她下一步的行为。
好在,还算及时。
“是,侯爷。”
温宝珠娇娇柔柔地应了一句,再次乖顺地躺好来。
只是她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还带着几丝局促和紧张,乍一看,她精神得很,是半点困意都没有。
这一时半会儿,她怕是睡不着的。
但有这样的好事,她哪里会不听呢!
她就愿意躺在被子里,她贪恋被衾的温暖。不仅如此,被子还可以隔绝太多的尴尬事了。
尴尬事?
蓦地,她又联想到了刚才的那场意外。
她的脸蛋就像是被突然点燃了般,刹那间,泛起了醉人的酡红,连带着耳尖也变得滚烫,像是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
幸好她躺在被子里,幸好侯爷看不到她的表情,这被子起到了一个隔绝视线的作用,它又立功了。
温宝珠在自己的心里暗暗感慨。
现在,她只想知道,侯爷晚上休息,是还在她这儿吗?
毕竟,他衣服都穿戴整齐了,离开溪云阁去别处,也仅仅只是顺腿的事。
而且她还偷听到,侯府的小姐裴清清此时此刻已经离开侯府,去柳府了,那侯爷会跟着去吗?
这很难不让她有所怀疑,因为,他让她先休息来着。
如果在的话,他俩中途停止的那事,还要继续吗?
继续那事,额,她还怪难为情的。
如果不在的话,这就好办得多了。
她可以毫无负担地立刻入睡。
睡不着,她也要硬睡。
这段时日,侯爷都是睡在她的寝房内,她总感觉很不对劲。
夫人那儿,侯爷不需要去的吗?
但她不敢问。
她就一小小的姨娘,哪里敢过问侯爷和夫人之间的事呀!
她有自知之明的。
为了找寻答案,温宝珠躲在被子里,将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带着几分好奇和羞涩,她转过脑袋来,偷偷摸摸地锁定着侯爷裴清晗的位置,并持续观察他。
她的视角里,只见他慢悠悠地走到桌旁,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后,才朝着床边走来。
“今日裴清清来闹,你倒是沉得住气,连房门都没有迈出。”
他在床边坐下,对着被子里的她说道。
难得的,他与她扯起了闲话。
?
侯爷朝她过来了,怎么还坐在了床边?
他今晚不走了吗?
不离开了?
温宝珠压根没留意到侯爷裴清晗都说了些什么,她光顾着留意他的行踪去了。
房内莫名得安静了下来,让她意识到了异常。
她探了探脑袋,伸出被子后,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头。
刹那间,她心虚的眼神就与侯爷裴清晗别有深意的目光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侯,侯爷,宝珠刚才睡着了,没听见您在说些什么。”
她寻了个最蹩脚的借口。
信服力几乎为零。
也不看看她小脸红艳的,精气神多好,这能像是刚醒的状态吗?
再者就是她能秒睡?秒醒?
未得到搭理后,温宝珠睫毛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人也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试图将自己藏得更深,可又因知晓这样的动作太过明显而僵在了原地。
死脑子,快想!
快想!
侯爷刚才问了她什么来着?
裴清清?
对,裴清清!
侯爷问的问题是与侯府的小姐,裴清清有关的。
温宝珠不管了,豁出去了,觉得不外乎就那几种问题。
她试探性地答道:“侯爷明鉴,宝珠自知身份,不敢造次的。”
“宝珠,宝珠也没脸去见清小姐。”
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马马虎虎地过关了。
“你做了对不起裴清清的事?”
她脸上的神情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将心思展露无遗。
裴清晗都瞧在眼里,心里觉得甚是有趣。
他薄唇微微地上扬,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明知故问地揶揄调侃。
?
侯爷这是什么话?
怎么听着怪怪的?
“没,宝珠没有,宝珠连清小姐长什么模样,都还不知道呢。宝珠是因为被清小姐撞见了……才不好意思的。”
她顿了顿,想着侯爷就是当事人之一,她就是不说,他也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