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带着战术面罩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里没有拿枪,只是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军刀。
“你是谁?”
四叔用枪指着对方,手心全是冷汗。“和联胜的人?”
阿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看着他。
“四叔,时代变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我为忠信义流过血!我为社团坐过牢!你们这些后生仔,凭什么这么对我!”
四叔的情绪有些激动,握着枪的手在颤抖。
“就凭你老了。”
阿积一步步向他逼近。
“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
四叔声嘶力竭地吼道。
阿积的脚步没有停下。
砰!
巨大的枪响划破了夜空。
在四叔扣动扳机的瞬间,阿积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的肩膀向左一侧,试图躲开子弹。
但距离太近了。
子弹还是擦着他的左臂飞了过去,带起一串血花。
剧痛传来。
阿积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中枪的同时,他手腕一抖。
那把军刀化作一道乌光,旋转着飞了出去。
噗!
刀刃精准地切开了四叔的喉咙。
四叔的眼睛瞪得滚圆,他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从指缝里疯狂涌出。
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扑通。
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阿积走到尸体旁,拔出自己的军刀,在四叔的衣服上擦了擦血。
他看了一眼自己左臂上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袖子。
“反应慢了零点三秒。”
阿积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回去之后,训练量要加倍。”
他转身离开书房,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离开后不久,高晋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他们熟练地开始在别墅里翻箱倒柜,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打包带走。
这不叫抢劫。
这叫接收遗产。
同一时间,港岛的其他三个地方,也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不到半个小时。
忠信义最后几个有能力制造麻烦的元老,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后半夜。
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传遍了整个港岛的地下世界。
忠信义的叔父辈,一夜之间,死绝了。
所有人都被这雷霆手段给镇住了。
屯门。
和胜义的坐馆王宝,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把手里的酒杯都给捏碎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王宝气得浑身发抖。
他跟连浩龙是表兄弟,忠信义被吞并,他本就憋着一肚子火。
现在,连社团的几个老叔父都被人灭了门,这简直是把他们这些旧时代社团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宝哥,消息打听清楚了,动手的人干净利落,现场没留下任何线索。”
“不过,道上传言,都说是虎爷干的。”
手下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虎爷?”
王宝愣了一下。
“是啊,都说虎爷跟连浩龙在毒品生意上有矛盾,这次是借着和联胜的手,来个黑吃黑,斩草除根。”
王宝冷静下来,仔细一想。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
虎爷是港岛最大的毒枭,心狠手辣,背景神秘,做事向来不留后患。
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和胆量,敢在和联胜刚刚吞并忠信义的节骨眼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妈的,又是这个老狐狸!”
王宝一拳砸在桌子上。
“宝哥,那我们……要不要给浩龙哥和几位叔父报仇?”
手下试探着问道。
王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报仇?
拿什么报?
对方可是虎爷!
那个连o记都不敢轻易去碰的过江猛龙!
他王宝在屯门算一号人物,可是在虎爷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王宝烦躁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玻璃和酒瓶碎了一地。
“连浩龙自己找死,怪得了谁?老子早就跟他说过,做人不要太贪心!他不听啊!”
“现在好了,为了三亿的面粉,把命都丢了!扑街!”
“传我的话下去,这段时间,所有人都给老子安分一点!谁他妈敢去西九龙惹事,别怪老子家法伺候!”
王宝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他告诫自己,连浩龙就是前车之鉴。
虎爷这潭水,太深了。
碰不得。
绝对碰不得。
……
三天后。
浅水湾的别墅里。
萧风逸穿好衣服,在素素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文珠恭敬地站在一旁,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三天,她见识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也彻底明白了素素那句“我们女人想活得好,就得互相扶持”的真正含义。
“我走了。”
萧风逸拍了拍素素的脸蛋,转身向外走去。
“逸哥慢走。”文珠连忙鞠躬。
走到门口,萧风逸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托尼。
“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托尼兴奋的声音:“逸哥!货全出手了!越南这边的市场简直是疯了!价格比港岛高了快一倍!”
“嗯。”萧风逸的反应很平淡,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还有,逸哥,我们在这边收了不少小弟,都是些亡命徒,好用得很!我们寻思着,干脆成立个越南帮,以后专门负责这边的生意,你看怎么样?”
萧风逸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放开手脚去做。”
“钱不够就说,人不够就招。”
“我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越南帮做成当地最大的社团,把整个越南的面粉市场,全部攥在手里!”
“明白!逸哥!”托尼的声音里充满了干劲。
……
慈云山,萧风逸的一处别墅里。
这里没有浅水湾的奢华,更像一个戒备森严的军事堡垒。
阿布像一尊铁塔,沉默地守在门口。
看到萧风逸的车回来,他立刻迎了上去,拉开车门。
“逸哥,那个叫关祖的小子,已经在里面等了三个小时了。”
“嗯。”
萧风逸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年轻人。
一身名牌潮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脸上挂着桀骜不驯的表情,正不耐烦地抖着腿。
正是主动投奔而来的关祖。
看到萧风逸进来,关祖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挑衅。
“你就是和联胜的话事人,萧风逸?”
萧风逸没理他,自顾自地走到主位坐下,阿布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才慢悠悠地开口。
“听说,你想跟我?”
关祖哼了一声,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到萧风逸对面。
“没错。我讨厌条子,我老豆是,我老豆的上司也是,一群伪君子。”
“我看你不爽他们很久了,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对抗他们!”
他的语气充满了中二少年特有的狂妄和天真。
萧风逸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