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丽在男人阴沉的目光下往前挪了一步,将手链捡在手中。
“发生什么事了?”水无玉的右手自然垂着,小白缠着她的手往上游走着,左手按住右手乱动的小蛇,水无玉的眉目冷了下来。
身后的男人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似乎是有些不满,一双手强势地将少女抱在怀中。
唐丽此刻脑子清醒了一些,看着水无玉眉目冷静的模样,觉得她或许是可以信任的。
“我下面的床上有蛇。”说着唐丽想起不对劲的水秀春,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手按在木板上,木质的凉意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自己体温浸染的温热感。
水无玉静静地站着等着唐丽的下文。
“你妈妈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唐丽有些艰涩地说道,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水无玉的眼神。
“笃笃笃——”
身后的木门传来敲击声。
“阿玉——”
唐丽瞬间汗毛乍起,整个人都不敢动。
“怎么了娘亲?”水无玉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唐丽起身往一边站去,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有大动作。
“该喝药了。”水秀春的声音恢复了情感,像是一个寻常关爱子女的母亲。
“好。”水无玉说着走近门口,“吱呀”一声打开房门,瞬间浓烈的苦药味传入鼻尖。
水秀春站在门外端着药,有些关切地看着水无玉,待水无玉端过碗去之后从身侧取下一个小袋子。
“这是娘给你带的果脯,吃了就不苦了。”
水无玉接过果脯,“谢谢娘亲。”
“诶。”水秀春看着水无玉喝下药之后才露出真挚的笑来。
手上接过喝干净的碗,看着她吃了一枚果脯,这才转身离开。
房门再次被关上,唐丽依旧站着不敢动,她刚刚注意到水秀春有一瞬间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叫走。
“那个药,真的能喝吗?”唐丽磕磕绊绊地说着,已经没有那么恐惧了。
“嗯,我身体不好,要喝药。”水无玉说着走到之前的椅子上坐着,将手上的果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你别怕,过几天就好了。”水无玉想着,等表姐回家的时候就会结束了。
“滋滋——”
唐丽身上的对讲机开始响起来,她将对讲机放到耳边,“喂?”
对面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有些模糊,勉强能听清,“今天的任务取消,村里起了大雾,不要外出,注意安全。”
“滋——”声音消失。
“你要下去吗?还是在这里看会儿书?”水无玉看向唐丽。
唐丽从对讲机身上回过神来,“我不回去,我在这里看会儿书。”
“好。”水无玉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落回书上,久久没有翻开下一页。
“这是怎么回事?”唐丽纠结着问道。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今天看到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疯狂。
“山里的瘴气让你产生了幻觉。”水无玉淡淡回答道。
手臂上的蛇一直没有移动,这时候又开始动起来,游回了她的手腕上。
“这一切都是幻觉吗?”唐丽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都是幻觉。”水无玉抬头看了眼栏杆外面浓郁的雾气,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一切的感觉都无比真实,但瘴气这个说法还是说服了她。
她不觉得水无玉有骗她的必要。
静待了一会儿,唐丽有些沉默地问道,“你们村子里,真的没有牛吗?”
“没有。”
“我看你们这里每家每户都有蛇纹,是拜蛇的吗?”唐丽手攥着木质坠子,精神还有些紧张。
“嗯,我们族内崇尚蛇神。”水无玉的声音淡淡的,说起蛇神二字没有多少敬畏感。
唐丽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迷迷糊糊地。
好像是在楼外面传来的,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她有些紧张地站起来,“好像有人叫我。”
“是张清木!”唐丽说着看向水无玉,“你听见了吗?”
水无玉凝神听了一下,“听见了。”
“你要去找她吗?”
水无玉的屋内有股很淡的安全感,但比起她和她身后的男子,她潜意识里还是更信任自己的同伴。
“我要去找她。”唐丽咽了一口口水,坚定地说道。
要是与楚四淮张清木他们集合,她真的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那你去吧。”
水无玉自然是没有凑上去的打算的,唐丽也看出来了,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有说话。
她沉默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整个房间陷入了安静,屋外的雾气连竹子也看不清了,但是屋内却依旧保持正常。
水无玉将手腕上的蛇取下来,放到桌面上,眉目冷峻。
“小白?”
蛇吐着蛇信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的动作,想要再次游到她身上。
“你到底是谁?”
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村子里,水无玉要是再意识不到什么她就白活了。
她虽然不在意这些东西,但不代表她就是傻白甜。
蛇歪了一下脑袋,像是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装傻,你确定吗?”水无玉的声音冷淡下来。
她带着一些怀疑和讥讽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我那个夫君吧?”
蛇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这样看着少女,想要爬到她身上。
“噗。”水无玉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来,手帕捂在嘴上,没有让血迹溅在身上。
小白再也装不下去了,变换人身将少女熟练地抱在怀中,想用袖子将她唇边的血迹擦掉。
“别生气。”声线如冷弦,带着些诡谲的柔。
水无玉后退一步想要从他的怀中退出来,却丝毫没有办法。
小白强硬又温柔地将少女唇边的血迹擦干,又打开少女的嘴,看她口中是否还有鲜血。
小白轻叹一声,对上少女厌恶的目光,“原本还想让你慢慢适应我的。”
水无玉的目光落在他左眼下的一点黑痣上,晃神一瞬,又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放开我。”水无玉的目光死死盯着小白。
小白只是笑着将吻印在她的唇上,她受伤了,他应该给她治疗。
被迫索吻的感觉并不好受,男人的软舌侵入她的口中,无论她如何推拒,总是会被缠住纠缠。
“唔…”浅短的一声呜咽声。
口中有股能量融入水无玉的体内,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身体上的闷痛开始缓解,消失。
小白挑逗着,亲吻着,带着水无玉共舞,想要激起她身上的渴求。
看着她脸色红润双眼迷离的模样,小白心中颇为得意地舔了舔少女的唇,结束了这个吻。
少女的身体早已无力,被男人揽在怀中,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怎么能咬夫君呢?”小白亲昵地蹭了蹭少女光滑温热的脸颊,声音缱绻。
水无玉渐渐的回过神来,嘴里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你是什么东西?”
水无玉神色有些警惕,但是她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蛇妖。”男人长得和少年郎别无二致,但水无玉知道他这种道行年龄肯定不知何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