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搁在平时,许大茂看到傻柱这副样子,肯定吓得掉头就跑。
可今天,在【恋丑符】的诡异影响下,他看着傻柱那张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显得更加粗糙丑陋的脸,心脏竟然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一种莫名的“心动感”再次涌现!
他非但没跑,反而停下脚步,脸上甚至下意识地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朝着冲过来的傻柱挥了挥手,声音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傻柱!你……”
他后面“怎么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傻柱已经如同旋风般冲到了他面前!
在傻柱那被幻觉扭曲的视野里,许大茂此刻的笑容,分明就是刚才在幻境中,搂着秦淮茹时那得意洋洋、充满挑衅的淫笑!
“我让你笑!!”
傻柱积攒了“十年”的怒火和屈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抡起那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在了许大茂那张还在“微笑”的脸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鼻梁骨可能断裂的清脆“咔嚓”声。
“嗷——!!!”
许大茂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整个人被这一拳打得离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他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铁锤砸中,剧痛瞬间淹没了所有感觉,什么“心动”,什么“审美”,全都被这实实在在的物理打击轰得烟消云散!
“打死你个王八蛋!让你欺负秦姐!我打死你!!”
傻柱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如同猛虎扑食般骑到许大茂身上,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专门往脸上、头上招呼!
“救命啊!杀人啦!傻柱疯啦!!”
许大茂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眼泪鼻涕混着鲜血糊了一脸,模样凄惨无比。
周围的工人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看到这单方面殴打的惨烈场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妈呀!傻柱这是往死里打啊!”
“许大茂这是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快别看了!快去拉架啊!”
“拉什么拉!没看傻柱眼都红了吗?上去连你一起打!”
“保卫科的人呢?杨厂长呢?怎么还没来!”
现场乱成一锅粥,议论声、惊呼声、许大茂的惨叫声、傻柱的怒骂声交织在一起。
有几个胆大的工人想上前拉架,却被暴怒状态下的傻柱随手推开,根本近不了身。
直到保卫科的干事和闻讯赶来的杨厂长、李副厂长等领导带着一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现场,七八个人一起上手,才终于把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傻柱从许大茂身上强行拉开。
被拉开的傻柱还在奋力挣扎,双眼赤红地瞪着地上如同死狗般呻吟的许大茂,嘴里不停地咆哮:“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畜生!他敢欺负秦姐!我弄死他!!”
杨厂长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许大茂,又看看状若疯魔的傻柱,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胡闹!简直是无法无天!把何雨柱给我关到禁闭室去!立刻!马上!”
傻柱被保卫科的人强行拖走了,一路上还在不停地怒骂许大茂。
而许大茂则被赶紧抬去了医务室,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杨厂长站在一片狼藉的厂区空地上,看着许大茂被抬走的凄惨背影,又想想刚才傻柱那状若疯魔、口吐秽言的样子,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用力揉了揉眉心,感觉最近这轧钢厂简直是流年不利。
前几周,八级工易中海和七级工刘海中,两个平日里也算稳重的老同志,跟中了邪似的,一个在厂里骚扰女工,一个当众跳起了不堪入目的舞蹈,最后双双被鉴定为精神病送进了医院。
这好不容易消停几天,怎么今天食堂的何雨柱又突然发疯,光天化日之下对着许大茂往死里打?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欺负了十年?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杨厂长感觉自己这厂长当得,都快成精神病院院长了!他阴沉着脸,对保卫科长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何雨柱给我关禁闭室!严加看管!等我亲自去审!”
……
医务室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韩亮靠在椅背上,肩膀微微耸动,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通过傀儡鸟,他将傻柱暴打许大茂的全过程尽收眼底,尤其是许大茂在【恋丑符】影响下那诡异的“心动”表情,以及挨打时鬼哭狼嚎的惨状,更是让他差点笑出声来。
他努力抿着嘴,免得被秦倩看出异常,心里却乐开了花:哎呦,我可真是个坏蛋呐,这整蛊效果,杠杠的!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个工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韩大夫!韩大夫!快!快看看许大茂!”
韩亮和秦倩闻声望去,只见担架上的许大茂那叫一个凄惨。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跟开了染坊似的,鼻孔还在往外渗血,嘴唇也破了,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头发乱得像鸡窝,整个人瘫在担架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我的天……”秦倩捂住嘴,发出一声低呼,被许大茂这副尊容吓了一跳。
韩亮走上前,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心里却门清。
傻柱下手虽狠,但主要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没啥筋骨内脏的大碍,就是鼻梁骨估计是保不住了,妥妥的断了。
许大茂躺在病床上,稍微缓过点劲儿,就开始咬牙切齿地嘟囔,声音含糊不清:“傻柱……我操你祖宗……你给老子等着……此仇不报……我许大茂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