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卢氏的书库,确实名不虚传。
秦风推开那扇厚重的木大门,一股混合着墨香、纸张和岁月沉淀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这是知识的味道,也是权力的味道。
眼前的景象让跟在身后的周通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排排巨大的紫檀木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屋顶,足有三丈之高。每一层书架上都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卷轴和册籍,有的用黄绸包裹,有的以锦盒收藏,有的则直接以麻绳捆扎。粗略一数,至少有数千卷之多。
阳光从高处的天窗洒落,在空气中的微尘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整个书库都笼罩在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中。
“将军,这么多书,咱们怎么搬啊?”周通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书,就是军中那几本残破的兵书,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搬?”秦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谁说要搬了?”
他径直走到书库中央的一张紫檀书案前,那书案上还摆着一盏已经熄灭的青铜灯台,旁边散落着几卷翻开的典籍。显然,这里是卢家子弟平日读书的地方。
秦风在书案前坐下,动作自然得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他抬头看向跟在身后、脸色苍白的卢家管事,淡淡道:“笔墨伺候。”
那管事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留着三缕长须,穿着考究的青衫,平日里在卢府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此刻在秦风面前,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忙躬身应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取。”
他颤颤巍巍地从书案的抽屉里取出上好的湖笔、徽墨、端砚和宣纸,双手恭敬地呈上。
秦风接过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墨,略一思索,便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他写的不是某本书的名字,而是一个个分类,每一类下面,又详细列出了具体的书名。
兵法韬略类:《孙子兵法》、《六韬》、《三略》、《司马法》、《尉缭子》;史书典籍类:《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战国策》、《左传》;农桑水利类:《齐民要术》、《水经注》、《泛胜之书》,甚至还有一些关于医药、地理、星象的偏门书籍。
秦风的笔锋流畅,一气呵成,完全不用思考,仿佛这些书名早就刻在他的脑海里一般。
站在一旁的卢家管事,起初还强撑着镇定,但随着秦风写下的书名越来越多,他的脸色就越来越白。
这个秦将军,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书名?
其中有好几本,甚至是他们卢家秘而不宣,从不示人的孤本!
难道……难道他之前就来过卢家书库?
不,不可能!书库的钥匙只有家主和几位长老持有,外人根本进不来!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浮现在管事的脑海中:
难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将军,本身就是一个学识渊博到可怕的大儒?
秦风自然察觉到了管事的震惊,但他完全不在意。
他之所以能如此精准地列出这些书名,一来是因为前世作为历史爱好者的积累,二来是因为他在倚天世界当皇帝时,曾经系统地整理过中原各大门派和世家的藏书。
对于这些经典典籍,他早已烂熟于心。
一盏茶的功夫,秦风放下笔,看着面前密密麻麻写满了三大张纸的书单,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书单递给那个已经面无人色的卢家管事。
“按照这个单子,每一样,都给我准备一份抄录本。”秦风的声音平淡,但说出的话却让管事的心脏狠狠一抽,“五天之内,送到我将军府。”
“五……五天?”管事的声音都变了调,“将军,这……这上面足足有一百三十七本典籍,其中不少还是孤本,需要格外小心……五天时间,实在是……”
“怎么?”秦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管事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了一般,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没……没有……小的这就去安排!一定按时送到!”管事连滚带爬地接过书单,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这位煞神当场格杀。
“嗯。”秦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哦,对了,抄录的费用,就从卢家这个月该上缴的税赋里扣吧。我会让邓监军去户曹那边打个招呼。”
“什……什么?”管事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抢了书,还要让他们自己出钱抄,最后还要用他们交的税来抵账?
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怎么,有问题?”秦风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不敢……”管事的腿都软了。
“那就好。”秦风满意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书库。
身后的一百名亲卫营士兵,整齐划一地跟了上去,那气势,就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凯旋而归。
只留下卢家管事一个人,捧着那三张薄薄的纸,站在原地发抖。
他知道,这三张纸,比千军万马还要可怕。
它们代表的,是卢家数百年积累的知识财富,是他们赖以维持地位的根基。
而现在,这些东西,都要被那个姓秦的强盗抢走了!
……
卢府正堂。
“砰!”
一只精美的青花瓷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卢楚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刚刚从管事那里听说了书库发生的事,气得差点当场晕厥。
“家主大人,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旁边的族人连忙上前搀扶。
“消气?你让我怎么消气?”卢楚一把推开他,指着门外的方向,声音都变得嘶哑,“那姓秦的,他这是在抄我们的家!他这是在挖我们卢家的根!”
“可是……可是他有圣旨……”
“圣旨!圣旨!”卢楚惨笑一声,“杨广那个昏君,他就是想借秦风的手,把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全都除掉!他恨不得我们所有人都去死!”
正堂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卢楚说的是实话。
但又能怎么办呢?
“家主,要不……要不我们给书,但在书里做些手脚?”一个年轻的族人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比如故意抄错几个关键的字,或者把某些重要的篇章删掉……”
“蠢货!”卢楚怒骂道,“你以为秦风是傻子吗?他能精准地列出那么多书名,甚至连我们的孤本都知道,你觉得他会看不出来书里有问题?”
“到时候,他随便找个借口,说我们欺君罔上,糊弄朝廷,你猜他会怎么做?”
那年轻族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会怎么做?
当然是借机发难,甚至直接抄家灭族!
“长史大人……”管事战战兢兢地问道,“那……那我们真的要把书都给他?”
卢楚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疲惫和绝望。
“给。”
“一字不差,一本不少,全都给他。”
“而且,要用最好的纸,最好的墨,抄得工工整整,清清楚楚。”
“什么?”众人大惊。
“长史大人,您这是……”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卢楚苦笑道,“他有圣旨,有先斩后奏之权,还是宗师高手。我们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斗不过他。”
“与其做些小动作被他抓住把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给。至少,还能保住卢家不被灭族。”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秦风,你今天抢走的,是我们卢家的书。但你不知道的是,知识这种东西,抢得走书,抢不走人心。”
“那些真正的精髓,那些不传之秘,都在我们这些读书人的脑子里。”
“你一个武夫,就算拿到了书,又能看懂多少?”
“我倒要看看,你能把那些泥腿子教成什么样!”
三天后。
一百三十七本典籍,共计三百二十八册,被整整齐齐地装在十几个大木箱里,用马车送到了将军府。
秦风随手翻开几本,检查了一下。
不得不说,卢家的抄录质量确实一流。
字迹工整秀丽,纸张洁白细腻,装订精美考究,比原版还要好看。
“看来卢楚那老狐狸,还算识时务。”秦风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把这些书都搬到亲卫营的学堂去。”
“是!”
秦风建立的学堂,就设在将军府后院的一处空地上。
说是学堂,其实就是临时搭建的几排木屋,里面摆着从军营里搬来的长条桌和板凳。
但就是这样简陋的地方,却成了亲卫营两百多名士兵心中的圣地。
因为在这里,他们能学到改变命运的知识。
秦风没有搞什么之乎者也的繁文缛节,也没有让他们从一些启蒙读物开始学起。
他采取的,是最直接、最高效、最符合军人特点的教学方式。
上午,武。
下午,文。
晚上,实战演练。
上午的武课:
秦风亲自在演武场上授课。
他将《九阴真经》里的易筋锻骨篇,结合这个世界的内功体系,创造出了一套更适合军中将士修炼的内功心法,他将这套心法命名为——《强军诀》,先炼体,后练气,最后内外合一形成罡气,不过现在秦风也只是完善了前两层,到先天境界。
又准备了自己在前三个世界收集的《金钟罩》、《铁布衫》等横练功夫作为补充,要是不适合《强军诀》的就修炼《金钟罩》、《铁布衫》不行还有,反正秦某人手中秘籍多的是。
台下的士兵们听得热血沸腾。
“现在,所有人跟我一起,先练第一层的基础桩功。”
秦风说着,摆出了一个马步的姿势。
但这个马步和普通的马步不同。
他的双脚分开的距离更宽,膝盖弯曲的角度更大,整个人的重心压得极低,就像一座山一样稳固。
更关键的是,他在摆出这个姿势的同时,体内的内力开始按照特定的路线运转,从丹田出发,经过带脉、冲脉,最后汇聚到双腿的涌泉穴。
“这个桩功,要配合呼吸。吸气时,意守丹田,想象天地间的灵气从百会穴进入身体。呼气时,将浊气从涌泉穴排出。”
“记住,呼吸要深、要长、要匀!一呼一吸,至少要持续十息的时间!”
秦风一边说,一边示范。
随着他的呼吸,众人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表面竟然开始泛起淡淡的红光,就像烧红的铁块一样!
那是气血运转到极致的表现!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都愣着干什么?跟着我一起练!”秦风喝道。
“是!”
两百多名士兵连忙摆出同样的姿势。
一开始,很多人都做不标准,有的重心不稳,有的呼吸紊乱,有的甚至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腿软了。
但秦风并不着急。
他亲自一个一个的去纠正众人,就连身边的老人张诚、周通、王虎人也一个个跟着练了起来。
同时,他又从混沌珠里取出自己之前积累的药材,让军中的伙夫按照他给的方子,熬制成药汤。
每天训练结束后,所有人都要喝一碗药汤。
那些药材,都是秦风三个世界收集的量大管饱从,新配的药方有活血化瘀的,有强筋壮骨的,有补气养血的,虽然不是什么珍稀灵药,但对于这些普通士兵来说,已经是天大的造化。
短短三天,就有人感觉到了变化。
“将军!我……我好像有劲儿了!”
是秦风还是旅帅时手下的火长李铁兴奋地跑到秦风面前,撸起袖子展示自己的胳膊。
他的胳膊上,原本松松垮垮的肌肉,现在变得结实了许多,皮肤下面甚至能看到一根根青筋在跳动。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劲儿了。”秦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练,一个月后,你能一拳打断碗口粗的木桩。”
“真的?”李铁瞪大了眼睛。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李铁顿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他这辈子都是个普通士兵,力气不大,身子骨也不强壮,平时连个火长都当不上。
但现在,将军告诉他,只要好好练,他也能成为高手!
这种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而这样的变化,在亲卫营里比比皆是。
除了内功,秦风还传授了几套实用的武技。
他没有教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而是从实战角度出发,创造了几套简单、直接、威力巨大的军中武学。
第一套:破军刀法。
这是秦风结合杨家枪法的精髓,以及自己对刀法的理解,专门为军中士卒创造的刀法。
一共只有九式。
但每一式都直指要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第一式:劈山。一刀从上而下,势大力沉,专破敌人的防御。
第二式:断流。横刀一扫,快如闪电,专斩敌人的咽喉和手腕。
第三式:撩阴。最阴毒的一招,刀尖从下而上,直取敌人的下阴。
第四式:回马。佯装败退,突然回身反击,出其不意。
……
第九式:绝杀。将全身内力灌注到刀身上,一刀斩出,罡气化形,可以在三丈之外取人首级!
“记住,战场上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能活下来的,才是英雄!”
秦风一边演示,一边讲解每一式的要点。
“这套刀法,我不要求你们练得多么精妙,但必须练到形成本能!敌人一出招,你们不用思考,身体就能自动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为了让士兵们更快地掌握,秦风还设计了一套配套的训练方法。
他让人制作了几十个木人桩,每个木人桩上都标注了人体的要害部位。
士兵们每天要对着木人桩劈砍上千次,直到手臂酸麻,直到刀法刻进骨子里。
第二套:铁壁阵。
这是一套三人配合的小型战阵。
三个人呈品字形站位,互相掎角之势。
前面的人负责进攻,两侧的人负责防守和补刀。
三个人的内力可以通过娴熟的训练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
一旦施展开来,三个后天境的普通士兵,甚至能短暂地抵挡一个先天高手的攻击,为后续支援提供充足时间!
“这套阵法,是我根据《六韬》里的记载改良而来。”
秦风让张诚、周通、王虎三人现场演示。
三人摆好阵型,秦风随手一掌拍出。
掌风凌厉,但当这一掌落在三人组成的阵法上时,却被盾牌挡住了!
那光罩是由三人的内力交织而成,虽然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但确实挡住了秦风的一击!
“看到了吗?”秦风收回手掌,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阵法的威力。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团队的力量是无穷的!”
“以后上了战场,你们三人一组,互相配合。就算遇到比你们强得多的敌人,也有一战之力!”
台下的士兵们眼睛都亮了。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将军要如此重视配合和团队作战了。
第三套:追风腿法。
这是一套专门用于追击和逃命的轻功身法。
秦风将《草上飞》拿出来在军中推广。
虽然比不上真正的顶级轻功,但胜在简单易学,而且爆发力强。
“战场上,速度就是生命!”
秦风一边说,一边演示。
只见他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一样,瞬间在演武场上留下了七八道残影!
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已经出现在了五十步之外!
“我不要求你们能达到我这个速度,但至少,要比普通士兵快一倍!”
……
就这样,每天上午,整个演武场上都是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
士兵们挥汗如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些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无穷玄机的动作。
而秦风,则像一个最严厉的教官,也像一个最负责的老师,不厌其烦地纠正着每一个人的错误。
下午的文课:
如果说上午的武课让士兵们感受到了身体上的蜕变,那么下午的文课,则让他们的灵魂受到了震撼。
每天晚上,秦风会将白天学到的东西,通过实战演练的方式,让士兵们加深印象。
他会设置各种各样的战场情景:
遭遇战、伏击战、攻城战、守城战……
让士兵们分成两队,互相对抗。
他自己则站在高处,观察每一个人的表现。
表现好的,当众表扬,甚至奖励丹药或者兵器。
表现差的,也不会责罚,而是指出问题所在,让他们下次改正。
就这样,在这种高强度、全方位的训练下,亲卫营的士兵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
短短半个月,就有超过一半的人突破到了后天六重的境界毕竟是高武世界突破比笑傲世界轻松太多了(大多本身就有武艺,如果没武艺不可能在擂台上赢得比赛)。
其中最优秀的十几个人,甚至已经触摸到了后天八重的门槛!
这种进步速度,简直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普通士兵想要从后天三重突破到后天六重,至少需要三到五年的苦修!
而在秦风的训练下,他们只用了半个月!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秦风提供的功法、药浴,以及他那堪称开挂的教学能力。
更重要的是,这些士兵的眼界和格局,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不再是那些只知道服从命令、麻木不仁的炮灰。
他们开始思考,开始质疑,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知道了,为什么要打仗,为谁打仗,怎么打仗。
他们的心中,已经深深地烙上了秦风的印记。
他们只认秦风,不认朝廷,更不认那些所谓的门阀世家。
……
看着初见成效的亲卫营,秦风知道,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这一日,他再次召集了幽州三郡所有的旅帅和队正。
这些人,大多是在上次擂台赛中新提拔上来的。他们对秦风既敬畏又感激,因为是秦风给了他们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演武场上,数百名军官整整齐齐地站成方阵,等待着他们将军的训话。
秦风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每一张脸庞。
这些脸上,有兴奋,有期待,也有一丝疑惑。
“从明天起,军中实行轮换制。”
秦风开门见山,直接宣布了他的新命令。
“所有旅帅和队正,暂定每三个月进行一次轮换。”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轮换?什么意思?
“具体来说,就是你们当中,将会有三分之一的人,被调离现在的岗位,进入亲卫营,接受为期三个月的集训。”
“而亲卫营中,表现优异的士兵,将会被派出一部分人前往各军,接替你们的职位,担任代理旅帅和代理队正。”
“三个月后,你们集训结束,再回到军中。但回到的,不一定是原来的岗位,也不一定是原来的地方。可能是幽州,也可能是平州,还可能是营州。”
“如此循环往复,永不停止。”
秦风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台下的军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轮换制?
还要把他们调去集训?
让那些新兵蛋子来接替他们的位置?
这……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将军,这是为何?”
一名新任的旅帅壮着胆子问道。他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颇为凶悍。
他叫刘猛,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士兵,在擂台赛上连胜五场,一举成为旅帅。
“我们刚刚熟悉自己的队伍,手下的弟兄也刚刚认可我们,这又要轮换,岂不是瞎折腾?”
他的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秦风看了他一眼,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刘猛是吧?我记得你,在擂台赛上表现不错。”
“多谢将军夸奖!”刘猛连忙抱拳。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旅帅的位置,坐得稳吗?”秦风突然问道。
刘猛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实话,不稳。俺手下有好几个兄弟,实力都不比俺差多少。俺就是运气好,在擂台上多赢了几场。”
“那你想不想变得更强,强到没有人能挑战你的地步?”
“想!当然想!”刘猛的眼睛顿时亮了。
“那就对了。”秦风点点头,“我设立这个轮换制,第一个目的,就是让你们所有人都变强。”
“亲卫营的训练,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些进去的弟兄,半个月就能突破一个小境界。三个月下来,至少能提升两到三个小境界!”
“等你们从亲卫营出来,实力翻倍,到时候谁还能挑战你们?”
台下的军官们眼睛都亮了。
是啊!
他们也想进亲卫营啊!
他们也想学将军亲自传授的武功啊!
只是之前名额有限,他们没机会。
现在将军说了,每三个月就有三分之一的人能进去,那岂不是人人都有机会?
“至于第二个目的……”
秦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是为了防止军中再次出现尾大不掉的问题,防止你们在同一个地方待久了,和地方势力勾结,形成私人武装。”
“我的军队里,不允许有任何人的私兵!所有的士兵,都只忠于一个目标,那就是大隋,是陛下!”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慷慨激昂。
台下的军官们顿时肃然起敬。
他们明白了秦风的良苦用心。
这是在保护他们,也是在敲打他们。
通过这种不断的轮换和集训,秦风将彻底打散军队内部可能形成的任何小团体,杜绝了地方世家渗透和腐蚀的可能。
同时,他又能源源不断地将自己培养的忠心手下,安插到军队的各个关键岗位上。
一来二去,整个幽州三郡的数万兵马,将彻底变成他秦风一个人的私军!
“将军英明!”
“将军此举,真乃高瞻远瞩!”
“我等愿听从将军调遣!”
军官们纷纷跪地请命。
他们是真心实意地佩服秦风。
这位年轻的将军,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智谋深远,做事滴水不漏。
跟着这样的将军,他们有盼头!
秦风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张诚!”
“末将在!”
“你去安排,明天开始,第一批轮换名单给我报上来。记住,要公平公正,不许徇私舞弊!”
“是!”
……
与此同时,幽州总管府内。
卢楚和赵才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
当他们听到秦风又搞出了一个“轮换制”时,刚刚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再次变得惨白如纸。
“完了……全完了……”
卢楚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喃喃自语。
这个秦风,一步接一步,环环相扣。
他先是用擂台赛夺了兵权,又用办学堂收了军心,现在又用轮换制绝了后患。
他们这些地头蛇,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三岁的孩童,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毫无还手之力。
“长史大人,我们……我们真的就这么认输了吗?”
赵才不甘心地问道。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些天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不然呢?”
卢楚惨笑一声:
“我们手里,还有什么牌可以打?”
“文的,我们玩不过他。他学识渊博,连我们卢家的孤本都了如指掌。”
“武的,我们打不过他。他是宗师,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我们。”
“论权势,他有圣旨,有先斩后奏之权,代表的是皇帝的意志。”
“论人心,他把那些泥腿子哄得团团转,现在整个幽州驻军,都把他当成救世主一样崇拜。”
“你告诉我,我们还能怎么办?”
赵才沉默了。
是啊,他们还能怎么办?
造反?
别开玩笑了!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造反就是找死!
秦风手里有数万精兵,还有亲卫营这支越来越恐怖的精锐。
更关键的是,秦风本人就是一位宗师高手!
在这个武力值爆表的世界里,一位宗师,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
“难道……难道我们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一个年轻的族人不甘心地问道。
卢楚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办法……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我们斗不过秦风,但有人能斗得过他。”
卢楚一字一顿地说道:
“宇文阀,李阀,独孤阀,这些真正的顶级门阀,他们不会坐视秦风做大的,而且和秦风作对本就是宇文阀要求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秦风在幽州做的这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让他们知道,秦风这个人,有多危险!”
“让他们知道,如果不尽快除掉秦风,下一个被清洗的,就是他们!”
赵才眼睛一亮:
“对!我们可以联合其他门阀,一起对付秦风!”
“但是……”
一个老者皱眉道:
“那些顶级门阀,会听我们的吗?我们范阳卢氏虽然也算是名门,但比起四大门阀,还是差了不少。”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这是在小题大做?”
“不会的。”
卢楚摇头:
“因为秦风做的这些事,已经触动了所有门阀的根本利益。”
“他搞擂台赛,打破了门阀对军队的垄断。”
“他办学堂,传播知识,打破了门阀对文化的垄断。”
“他搞轮换制,从制度上杜绝了门阀渗透军队的可能。”
“这三招,招招都是在挖门阀的根!”
“四大门阀再傲慢,也不可能对这种威胁视而不见!”
众人恍然大悟。
“那我们现在就去联系四大门阀?”
“不。”
卢楚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秦风刚来幽州,根基未稳,我们现在去告状,人家只会觉得我们无能。”
“我们要等。”
“等到秦风在幽州彻底站稳脚跟,等到他的威胁变得更加明显,等到四大门阀也感受到了危机。”
“到那时,我们再出手,一击必中!”
卢楚的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秦风啊秦风,你现在得意,我们暂时斗不过你。
但你别忘了,这天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越是做大,就越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四大门阀,甚至是皇帝杨广,都会忌惮你,想要除掉你!
我倒要看看,到那时,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秦风自然不知道卢楚等人在密谋什么。
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必然会引起门阀的反扑。
但那又如何?
他从来就没打算和门阀和平共处。
他来幽州的目的,就是要将这里变成自己的根据地,变成他日后争霸天下的大本营!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彻底清除门阀的影响力!
至于四大门阀会不会来找麻烦?
秦风冷笑一声。
来啊,正好!
他正愁找不到机会立威呢!
如果四大门阀真的敢来,他不介意让这些自以为是的豪门世家,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我干不过傅采林,还干不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