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的一个傍晚,窗外寒风渐起,室内却暖意融融。
鲁道夫象征和北海狸猫并肩坐在沙发上,处理着一些琐碎的事务。
鲁道夫的余光偶然扫过桌子上的日历,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她放下手中的平板,侧头看向身边正专心致志核对训练数据的小家伙,紫眸中带着一丝探究。
“说起来,狸猫,”她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你知道我的生日,也为我庆祝过。但我似乎……从未听你提起过你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狸猫敲击屏幕的手指顿住了。
她抬起头,漂亮的金色眼眸眨了眨,像是没料到会被问起这个。
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游移,声音也低了下去:“……大概是九月二十六日吧。早就已经过了。”
“过了?”鲁道夫微微蹙眉,“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我?”
那个时间点,似乎正是她脚受了伤,JpA正在施压的时期。
狸猫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平块的边缘,语气带着一种故作轻松的搪塞:
“嗯……那时候,好像JpA那边有些事情,有点麻烦……我怕说了会让你分心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
她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试图将这个话题萌混过关。
(毕竟狸猫真的很乖,很可爱。)
但鲁道夫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细微情绪,那恐怕绝不仅仅是“怕分心”那么简单。
JpA的麻烦……联想到狸猫过去的经历,鲁道夫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她的紫眸沉静下来,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伸手揉了揉狸猫的头发,将那份心疼与了然压在了心底。
“这样啊。”她轻声应道,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狸猫敏锐地察觉到露娜的些许异常。
这位皇帝陛下虽然依旧沉稳可靠,处理公务一丝不苟。
但偶尔,哪怕只是偶尔,狸猫也会发现她对着通讯录名单微微出神,或是与气槽,千明学姐进行一些看到她走近便会立刻切换话题的低语。
那些走神的瞬间极其短暂,不易被外人察觉,但她是露娜未来的妻子,是离她最近的人,这些细微的异常在她眼中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清晰可见。
狸猫没有点破,只是金色的眼眸中悄悄藏起了一丝了然和越来越浓的期待。
她好像隐约猜到了什么,心底像是有小小的气泡在咕嘟咕嘟地往上冒,带着甜滋滋的暖意。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鲁道夫以“学生会临时有文件需要共同处理”为由,将表面上装作懵懂,内心却雀跃不已的狸猫带到了学生会室。
门被推开的瞬间——
“生日快乐!!狸猫酱\/后辈!”
彩带和欢呼声同时迸发。原本严肃的学生会室被装饰得充满温馨气氛,墙上贴着“happy belated birthday”的字样,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点缀着柿子和小猫造型糖霜的生日蛋糕。
气槽,千明代表,帝王,黄金船、米浴,甚至还有丸善斯基和小栗帽等人都聚集在这里,脸上洋溢着笑容。
狸猫彻底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金色眼眸瞪得大大的,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尽管有所预感,但真正面对这份用心准备的惊喜时,巨大的幸福感和感动还是瞬间淹没了她。
“愣着干什么,小寿星,快进来!”黄金船第一个冲上来,把她拉了进来。
“虽然迟到了,但祝福不会缺席。”
气槽推了推眼镜,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眼中带着暖意。
“生日快乐!”千明代表笑着递上礼物。
紧接着,便是马娘们表达喜爱的独特方式——揉脸。
以黄金船为首,众人一拥而上,对着狸猫那柔软富有弹性的脸颊开始了“享用”。
“哇!手感超棒!”
“软乎乎的!”
“难怪鲁道夫总是抱着不撒手。”
“让我也捏一下!”
狸猫被围在中间,像个人形玩偶,脸颊被各种手指轻轻揉捏,拉扯,她发出“呜呜”的抗议声,却根本无力反抗。
只能顶着一张被揉得变形的,红扑扑的小脸,眼神既无奈又充满了受宠若惊的喜悦,仿佛在闪闪发光。
鲁道夫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直到她觉得小家伙的脸蛋再被揉下去可能要熟透了,才出声解围:“好了,该切蛋糕了。”
当上面写着十九的蜡烛被吹灭。
美好的祝福,愿望,随着那一缕清风,飘向了天际。
派对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她们带着满满当当的礼物和祝福,狸猫和鲁道夫回到了她们共同的家中。
关上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狸猫还沉浸在刚才的热闹和惊喜中,小脸红扑扑的,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偶,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弧度。
“今天真的好开心,露娜,谢谢大家,也谢谢你……”
她的话音未落,却见鲁道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用深蓝色丝绒包裹的、看起来颇为沉重的盒子。
“还有一份礼物,”鲁道夫走到她面前,将盒子递给她,紫眸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柔和。
“是我的。不过现在才给你。”
狸猫有些惊讶地接过,入手沉甸甸的。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掀开盒盖。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极其精美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底座是深褐色的实木,雕刻着繁复而优雅的花纹。
球体本身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而球体内部,是一片微缩的,绿茵茵的草坪,草坪上并肩坐着两个小小的,却雕刻得栩栩如生的人偶
——一个是棕发紫眸,姿态沉稳,正低头看着身侧;另一个是银发金眸,娇小可爱,正微微仰着头。
她们的头顶,是一片深蓝色的夜空,里面镶嵌着细碎的,亮晶晶的“星辰”,而在夜空的最高处,是一轮皎洁的弯月。
这场景……分明是她们春天时,在一个晴朗的夜晚,一起溜到学园后山草坪上看星星时的画面。
那天,狸猫指着天上的星星叽叽喳喳,鲁道夫就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
狸猫屏住了呼吸,金色眼眸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水晶球里的世界。
她轻轻晃动球体,里面的“雪花”亮片纷纷扬起,在小小的星空下缓缓飘落,如同降下了一场静谧而浪漫的星尘。
“这、这个……”狸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抬起头,看向鲁道夫,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感动。
“太漂亮了……但是,好贵的吧?定做的吗?露娜你……”
看着她又是喜欢又是心疼钱的小模样,鲁道夫忍不住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说过的,只要你喜欢,就值得。”
狸猫将水晶球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她将发烫的脸颊贴在水晶球冰凉的玻璃壁上,试图降温。
嘴里却小声地,带着点撒娇和试探地嘟囔:“这么贵……明年你生日的时候,不会……不会要我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你吧?”
她本是带着羞窘的玩笑话,想小小地“反击”一下这份过于用心的礼物带来的冲击。
然而,鲁道夫闻言,紫眸中瞬间掠过一道深邃的光。
她俯身靠近,指尖轻轻托起狸猫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唇角勾起一抹极致温柔却不容置喙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那很好了。”
四个字,清晰,肯定,带着一丝得逞般的愉悦和无限的期待。
狸猫:“!!!”
她整个人仿佛被这直白而危险的回应定格了,血液“轰”地一下全部涌上头顶。
脸颊,耳朵,脖颈瞬间红透,比刚才在派对上被大家揉捏时还要红上几分。
她抱着水晶球,像只被吓到的小动物,结结巴巴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把滚烫的脸彻底埋进鲁道夫的肩窝,发出一声羞极了呜咽。
鲁道夫低笑着,将抱着水晶球和“小鸵鸟”一起拥入怀中。
然而,在狸猫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却因为残留的激动和接下来想说的话而紧张地、悄无声息地自己打了一个小小的结。
“露娜……谢谢你。”她抬起头,金色眼眸中漾动着水光,是开心,也是感动,“我……我真的没想到……”
她往前又拱了拱,却因为尾巴打了结而身形微微一滞,有点笨拙地扑倒在鲁道夫怀里。
鲁道夫稳稳接住她,察觉到她尾巴的小异常,紫眸中的笑意更深,却体贴地没有说破。
她轻轻抚摸着狸猫的后背。
“但是,露娜,”狸猫把脸埋在她胸前,声音闷闷的,却异常清晰,“最好的生日礼物啊,从来都是你。”
鲁道夫微微一怔。
狸猫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深邃的紫眸,脸颊绯红,眼神却无比认真和坚定:
“而且,你早就说过了,‘你是我的’。所以,不许再瞒着我任何事情,也不许再一个人偷偷准备到心不在焉……因为,你已经是我的礼物了,是我最珍贵的宝物。知道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浓浓独占欲和深深依恋的告白,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皇帝陛下也一时失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击中。
她看着怀里这个小家伙,看着她因为紧张而打结的尾巴,看着她通红却执拗的小脸,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温暖充盈了全身。
她俯下身,没有多言,只是用一个极轻、极柔的吻封缄了所有的承诺与感动。这个吻落在狸猫的唇上,短暂却郑重。
“嗯,”鲁道夫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毋庸置疑的笃定,“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尾巴上的小结不知何时悄然松开,如同心中最后一丝不安彻底消散。
迟到的生日祝福,以一场喧闹的派对,一个打结的尾巴和一句霸道的告白作为补偿。
但对狸猫而言,最重要的礼物,永远是此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属于她的“全世界”。
11月27日 晴(心里的烟花放了一整夜!)
秘密暴露! 露娜居然问我生日!
我,我本来想糊弄过去的……
(字迹变得小小的,好像有些心虚)毕竟九月那时候,她那么忙,还有JpA的麻烦……我不想让她分心,也觉得……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但是露娜好像看出来了……她没追问,只是揉了揉我的头。
她的手,一直都这样,好温柔。
不过嘛……就说这几天总觉得露娜怪怪的!
会和气槽学姐她们说悄悄话,看到我就停下!(画了一个竖起耳朵偷听的小猫)
我假装不知道,但其实心里……噗通噗通地跳,好像猜到了什么!(在旁边画了一连串跳跃的小爱心)
被露娜带到学生会室,一推开门
——“生日快乐!!!” 大家都来了!气槽学姐、千明学姐、帝王、阿船、米浴酱……还有丸善前辈和小栗帽学姐!
还有好漂亮的蛋糕!上面有柿子和小猫!(画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然后……我就变成了“揉脸玩偶”!
被大家轮流揉脸!呜…脸好痛…但是心里好甜!(画了一个脸颊被捏扁,眼泪汪汪却笑着的小人)
最最最棒的礼物! 回到家,我以为惊喜结束了……结果!
露娜拿出了另一个礼物!
是水晶球!是我们的水晶球!(在这里贴了一片小小的、亮晶晶的糖纸) 里面有草地,有星星,有月亮……还有小小的露娜和小小的我!
就是我们那天晚上一起看星星的样子!(画了一个水晶球的轮廓,里面有两个小人坐在星空下)
它太美了……美得我都不敢用力呼吸。一定很贵很贵……我心疼钱,可是……露娜说“只要你喜欢,就值得”。
笨蛋露娜……
——来自爱露娜的最最幸福的狸猫。
pS:当露娜说“永远都是”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比水晶球里的星星还要亮,还要温柔。
(这行字写得特别特别小心,像藏着一个甜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