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那声清脆的“啾”和脸颊上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
倒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鲁道夫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看着怀里小猫那得意又满足、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大事的娇憨模样,鲁道夫紫眸深处掠过一丝暗流,那名为“欲望”的野兽悄悄抬起了头。
她非但没有松开怀抱,反而收紧了手臂,将狸猫更密实地圈禁在自己怀中。
低下头,额头轻抵着狸猫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织。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具侵略性又带着无限宠溺的坏笑,压低了嗓音,用那磁性得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线,慢条斯理地问道:
“既然我的小猫这么热情……” “那么,要不要现在就来满足一下,身为‘丈夫’的……正当‘欲望’呢?”
“欲望”两个字被她咬得极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和滚烫的温度,清晰地传入狸猫耳中。
“——!!!”
狸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整张脸连同脖子根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
金色的眼眸瞪得圆溜溜的,里面满是震惊和羞恼。
“露娜!你、你……你不知羞耻!大色狼!”
她尖叫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从鲁道夫怀里挣脱出来,手脚并用地爬到床的另一边。
一把抓过旁边柔软的羽毛枕头,想也没想就朝着那个一脸坏笑、好整以暇看着她的“暴君”用力砸了过去!
“看招!”
羽毛枕头软绵绵地砸在鲁道夫身上,毫无杀伤力,却正式宣告了“战争”的开始。
鲁道夫轻笑一声,轻松接住“袭击”而来的枕头,手腕一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动作优雅,甚至带着点逗弄的意味,仿佛这不是一场打闹,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调情。
“哦?谋杀亲夫?”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枕头精准地格挡开狸猫毫无章法的连续攻击。
“谁、谁是你妻子啦!臭露娜!看打!” 狸猫羞愤交加,抱着另一个枕头跳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朝着鲁道夫扑过去。
一时间,卧室里枕头飞舞,洁白的羽毛因为两人的动作从枕套缝隙中飘散出来,如同下了一场温柔的雪。
娇嗔的惊呼、得意的轻笑、枕头拍打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整个房间。
狸猫根本不是鲁道夫的对手,很快就被逼到了床边,气喘吁吁,头发凌乱,脸上却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畅快的笑意。
她抱着枕头,做着最后的“抵抗”,嘴里还在不服输地嚷嚷:“投降!我要求谈判!”
鲁道夫看着她这副色厉内荏的可爱模样,心头的火焰早已被这温馨的打闹浇熄,只剩下满溢的柔情。
她丢开手中的枕头,上前一步,轻而易举地缴了狸猫的“械”,然后将这个玩闹得浑身发热、微微出汗的小家伙重新搂进怀里。
“谈判无效。”她宣布,声音里带着运动后的微喘和浓浓的笑意。
狸猫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软软地靠在她怀里,抬起湿漉漉的金色眼眸,小声哼唧:“……坏蛋。”
鲁道夫低下头,捕捉到她眼中那抹并未消散的羞意和更深处的眷恋。
她没有再说什么撩拨的话语,只是缓缓地、极其珍重地,吻上了她那因为喘息而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唇瓣。
轻柔地厮磨,温柔地舔舐,如同在品尝世间最甜美的甘泉。
羽毛缓缓飘落,落在她们的发间、肩头,如同祝福的精灵。
所有的嬉笑打闹,最终都融化在了这个缠绵悱恻的亲吻里。
一吻终了,狸猫早已晕晕乎乎,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鲁道夫身上,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只能发出细微的、满足的喘息。
鲁道夫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小巧的鼻尖,声音低沉而满足:
“晚安,我的小炸弹。”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被爱与甜蜜填满的夜晚。
飞往英国的航班航行在平流层,舷窗外是仿佛凝固的云海与深邃的夜空。
机舱内灯光调暗,大部分乘客都已陷入沉睡,只有引擎提供着平稳的白噪音。
头等舱相对宽敞的空间里,鲁道夫象征正借着阅读灯柔和的光芒,审阅着电子文档。
她坐姿依旧挺拔,带着一贯的严谨。然而,她的注意力却很难完全集中在屏幕上。
原因无他,她的身侧,那只原本信誓旦旦要陪她一起处理公务的小猫,早在飞机进入平流层后不久,就被周公毫不留情地拽走了。
北海狸猫歪着头,靠在鲁道夫的肩膀上,睡得正沉。茶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呼吸均匀绵长,带着令人安心的节奏。
但她的睡姿显然并不算太老实。
也许是在梦里追逐着什么,又或许是本能地寻找最舒适热源的指引,她开始无意识地在鲁道夫怀里“顾涌”起来。
先是脑袋在她肩窝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柔软的角度,发出一声细微的、满足的鼻音。
接着,整个身体也像寻求庇护的幼兽般,更加紧密地贴向鲁道夫身侧,一只手甚至无意识地摸索着。
抓住了鲁道夫腰侧的衣料,攥在手心,仿佛生怕这个温暖安稳的“抱枕”跑掉。
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鲁道夫的心尖。
鲁道夫停下了滑动屏幕的手指,紫眸低垂,落在怀中这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冷硬的文档瞬间失去了所有吸引力。她小心地将电子设备放到一边,关掉了阅读灯,只留下头顶微弱的氛围光。
她微微侧过身,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让怀里的小猫靠得更舒服些。
然后,她伸手,将滑落至狸猫腰际的柔软羊绒毯子轻轻拉起,仔细地重新掖好,确保那单薄的肩膀和后背都被温暖妥帖地覆盖住,不会受一丝凉意侵扰。
她的动作极其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细心,生怕惊扰了对方的好梦。
指尖无意间拂过狸猫温热的脸颊,将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轻柔地别到耳后。
睡梦中的狸猫似乎感受到了这份熟悉的触碰与安心,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如同小猫被顺毛时般的呼噜声。
往她掌心方向又无意识地凑近了一点点,睡得更加深沉。
看着怀中人毫无防备、全然依赖的睡颜,鲁道夫冷峻的面部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异常柔和,紫眸中蕴藏着比窗外交织的星光与云海更深邃的温柔。
公务、赛事、未来的挑战……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显得遥远而不重要。
唯有怀中这份沉甸甸的、带着呼吸和体温的依赖,是她此刻唯一想要守护的世界。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任由狸猫将她当作最安心的依靠,在万米高空的航行中,用无声的陪伴,编织成一个温暖的巢。
直到航班抵达目的地,或者,直到她的小猫自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