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旬的爱尔兰,仿佛被浸透在了氤氲的水汽里。
连绵的雨丝总是不期而至,敲打着酒店的窗玻璃,将外面的世界晕染成一片朦胧的灰绿色。
空气变得潮湿而清冷,黏腻的感觉无处不在。
这样的天气,似乎也催生了某种黏腻的氛围。
北海狸猫,这只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猫,在连续几日的阴雨里,彻底化身成了一块软糯黏人的年糕。
她几乎是本能地、全天候地寻找着鲁道夫这个温暖又可靠的“热源”。
无论是靠在沙发上看书,还是在窗边处理简单的公务,鲁道夫象征总能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过来。
紧接着,温软娇小的身体就会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手臂环住她的腰,脸颊贴着她的手臂或后背。
发出满足的、咕噜咕噜般的细微叹息。
“露娜……好冷哦……”
这是她最常用的借口,声音总是甜甜的,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鼻音。
鲁道夫象征通常只是纵容地由她抱着,偶尔抬手顺顺她银色的长发,或者将滑落的毛毯重新拉上来,盖住两人。
紫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惬意,仿佛也很享受这只小猫全身心的依赖。
这天下午,例行与特雷森学园理事会的视频通话时间。
屏幕上出现了气槽、丸善斯基和千明代表的身影。
工作事项很快沟通完毕,画面那头的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鲁道夫这边镜头角落里的“挂件”吸引。
只见北海狸猫整个人几乎都侧靠在鲁道夫身上,下巴搁在鲁道夫的肩膀,双手从后面环抱着她。
像只树袋熊抱着自己最心爱的桉树。
她似乎并没太关注通话内容,只是眯着眼,脸颊在鲁道夫颈侧舒适地蹭了蹭,发出小动物般餍足的哼唧声。
屏幕里,气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个了然而略带调侃的弧度。
丸善斯基则掩唇轻笑,眼神暧昧。
千明代表更是直接,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懂得都懂”的爽朗笑容。
鲁道夫象征面不改色,依旧用平稳的语调做着最后的总结,仿佛身上挂着的不是一只大型猫咪,而是一件寻常的配饰。
倒是狸猫猫,似乎终于意识到镜头那边投来的、带着笑意的目光。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赧,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在鲁道夫耳边嘟囔:
“气槽她们……还看着呢……”
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被围观亲密举动的不好意思。
她本意是想让露娜收敛一点,或者自己稍微松开些。
然而,鲁道夫象征却像是会错了意,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非但没有让狸猫松开,反而就着这个被紧紧抱住的姿势,微微侧过头,在狸猫近在咫尺、泛着红晕的脸颊上,自然地落下一个轻柔而迅速的吻。
“!”
狸猫猫瞬间僵住,金色的眼眸猛地睁大,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随即,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鲁道夫身上弹开。
手足无措地跌坐进旁边的沙发里,一把抓起旁边的抱枕死死捂住自己爆红的脸,发出一声羞恼的尖叫:
“呀——!坏蛋露娜!!!”
声音透过抱枕闷闷地传出来,充满了“社会性死亡”的崩溃感。
屏幕那头,气槽无奈地摇头失笑,丸善斯基笑得肩膀微颤,千明代表更是毫不客气。
鲁道夫象征这才不紧不慢地转回视线,对着屏幕上表情各异的同事们,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却又带着明显满足和“我家小猫就是这样可爱”意味的笑容,平静地结束了通话: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
通讯切断。
房间内,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某只窝在沙发里,用抱枕蒙着头,发出呜呜哀鸣、羞愤欲绝的“年糕小猫”。
鲁道夫起身,走到沙发边,轻轻拿下那个抱枕,看着狸猫猫连脖颈都红透的模样,眼中漾开温柔的笑意。
“下雨天,” 她低声说,指尖拂过她滚烫的耳垂,“不抱着,会冷。”
回应她的,是狸猫猫又羞又恼、却最终再次主动埋进她怀里的动作。
好吧,黏人就黏人吧。
反正,她们彼此都很享受这份阴雨天里,独属于她们的黏糊糊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