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一的身法更是鬼魅难测,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飘忽不定!
其身披的漆黑铠甲,更是硬得离谱,自己的刀锋砍上去,竟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更可怕的是诡一手中那柄狭长的黑刀,每一次挥动都缠绕着阴冷蚀骨、充满不祥的诡异黑气!
其刀法更是简单到了极致!
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虚招,每一刀都精准、狠辣,直指咽喉、心脏、关节等致命要害。
这分明是只为杀戮而存在的刀术!
激斗之中,钟源也隐隐看出了些门道:诡一的核心战斗方式是以武修近战为主,那猩红双眸的干扰和诡异的身法似乎是某种神演者(或类似)的能力为辅!
然而,正是这点认知,让他更加心惊肉跳!
武、演(或类似体系)双修的道路并非无人尝试,但能像诡一这般,将两种能力在实战中融合得如此浑然天成、宛如本能的怪物,他却是闻所未闻,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眼见战斗动静越来越大,山谷外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钟源心知再打下去,必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
他急忙虚晃一招,抽身疾退,同时高声喊道:
“停!停!停手!少爷!俺不打了!再打下去要坏事了!”
“唉!诡一兄!快停下!别砍了!”
沈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念微动,指尖缭绕的青铜雾气瞬间消散。
与此同时,那正欲再次扑杀而上的诡一,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拽住,身形骤然定在原地!
前一秒还是索命修罗,下一秒已化作一尊冰冷的黑甲雕塑,无声无息地退回到沈算身后,猩红的双眸也瞬间黯淡下去,恢复了死寂。
钟源见诡一停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长吁一口气,收刀归鞘。
他刚想走向自家少爷汇报感受,脚步却是猛地一顿,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只见少爷身后,空间仿佛水波般荡漾,又是两尊与诡一一模一样、散发着冰冷与不祥气息的黑甲士,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
他张了张嘴,惊骇的疑问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见少爷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困扰地挥了挥手。
下一秒,三尊黑甲士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算确实在沉思。
他刚才尝试以诡一为空间坐标,让在心眸虚界的诡五和诡七感应标记进行传送,结果失败了。
两人只能模糊感应到诡一的大致方位,却无法精确定位传送过来。
这应与他们自身的实力,以及对虚空之力的掌控程度有关。
他原本是不想暴露诡五和诡七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让他俩出来标记地点,待到晚上,再派他们派来标记地点抓游魂。
“少爷,”钟源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快步上前,警惕地环顾四周说:“刚才动静不小,恐怕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人或…东西。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离开。”
“嗯,走!”沈算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朝两人藏匿马匹的小树林走去。
钟源紧随其后,手按刀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驾!”事已办完,加之刚才打斗的声响不小,两人不敢耽搁,翻身上马便朝着落霞城方向纵马疾驰,只想尽快远离这西山乱坟岗的晦气之地。
然而,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刚从乱坟岗区域出来,踏入回城的主道刚放慢马速的俩人,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嚣张的呼喝:
“前面的土包子!耳朵聋了?!快给爷让开道!别挡着爷的路!”
沈算一听这熟悉的跋扈腔调,额角青筋一跳,暗骂一声:“真他娘的晦气!”
他强忍着不爽,还是勒马向道旁避让。
钟源见状,也默默策马让开。
少爷说得对,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
可惜,他们想息事宁人,可对方却偏要找茬。
那呼啦啦纵马而来的锦衣公子哥,一眼就认出了沈算和钟源。
这不就是上次在道上避开,乖乖吃他们扬尘的那俩“软柿子”吗?
他嘴角立刻勾起一抹贱笑,猛地勒住马缰,故意扬起一片尘土,怪腔怪调地开口:
“哟嗬!这不是上次吃灰吃得挺香的那位小兄弟吗?怎么,今天也学人骑上马了?是想学我们这些鲜衣怒马公子小姐,踏青狩猎不成?”
他这话一出,立即引得身后跟着的一群鲜衣怒马的男女,顿时哄笑起来:“哈哈哈!”
“呵呵,他也配?”
沈算深深地、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一种看“无可救药智障”般的眼神,看向那约莫二十岁、长相尚可却一脸“老子是龙傲天”的绵衣男,语气平淡却字字戳心:
“你这样到处惹是生非,你爹知道吗?”
“你……!”杨伟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随即变得阴沉扭曲,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
他死死盯着沈算,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小子!你在教我做事?!”
“没没没”沈算摊摊手,语气依旧平淡说:“我又不是你长辈。不过要真论起来,我要是你爹的话,早就把你扒光了吊在城门口,用鞭子好好教教你‘人’字怎么写!”
“小杂种!你找死!!!”杨伟彻底被激怒,理智瞬间蒸发!他狂吼一声,手中镶着金饰的马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辣无比地朝着沈算的脸颊猛抽过去!
这一鞭要是抽实了,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嗡——!”千钧一发之际,空气猛然一震,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钟源,反应快如闪电。
他并未拔刀,而是右手闪电般探出,凝聚着雄浑掌力,隔空朝着马鞭,笼罩杨伟和他座下马匹的方向猛地一拍!
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掌风呼啸而出!
“噗通!嘶聿聿——!”
杨伟连人带马如同被巨锤砸中,惨叫着连人带马翻滚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官道旁的尘土里,狼狈不堪!
而首当其冲的马鞭,则是倒卷的甩向后方。
“啊——!”鲜衣怒马男女中,顿时响起女子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