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霍柏也在这你要不要?”
另一个声音从吧台另一端传来,是个熟识的富家子弟,
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显得格外刺耳。
霍西洲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仿佛这个名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神经。
“今晚没有兴趣做戏给他看!”
他冷冷地回应,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厌恶,
仿佛提及这个名字就点燃了压抑的怒火,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酒杯边缘。
喝完酒的霍西洲摇晃地离开吧台,脚步踉跄不稳,
肩膀撞到了旁边的椅子也浑然不觉,只留下身后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他推开酒吧沉重的门,消失在夜色中,冷风卷着霓虹灯的余晖扑面而来,
只留下一桌空杯和淡淡的威士忌余味,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
老板,还是那个地址吗?”
坐在驾驶座的林洋身穿一件略显褶皱的黑色t恤衫,
手上戴着半截式的黑色皮质手套,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
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眼神专注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霍西洲的状态,
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烟味混合的气息,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偶尔扫过,映出他紧绷的侧脸。
“嗯。”霍西洲半清醒地回应着,声音有些沙哑。
他身子深深陷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目光飘向窗外流动的街景,
路灯的光影在他疲惫的眼底跳跃,仿佛在追逐那些无法触及的往事。
“老板,霍柏最近的行动有所松懈,你这次联姻了个小小温家在外人看来霍家已经半放弃你了。”
林洋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担忧,仿佛在汇报一场无形的战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像是倒计时的钟摆。
“其他人呢?”
霍西洲问道,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集中精神,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蜷缩了一下,指关节泛出青白。
“他们之间已经自相残杀了部分,看你这状态应该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林洋回答,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旁支霍霖逸,昨天被车撞断了双腿,这会还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
他的视线短暂扫过后视镜,捕捉到霍西洲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霍西洲看着窗外,断腿对他们这个家族来说确实是小事,
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冷漠却如寒冰般渗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街景的流动仿佛在嘲笑这场无休止的斗争。
“我姐霍莲依在国外怎么样?”
他转开话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边缘。
“大小姐很安全,最近好像谈了个男朋友,生活很平静。”
林洋回应道,语气缓和了些,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为这份难得的安宁感到欣慰,
“她每天都发些风景照,看起来挺开心的。”
“霍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还是在国外过她快乐日子比较好。”
霍西洲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夜色在车窗外缓缓流淌,
霓虹的流光仿佛要将所有纷争都抛在身后,却又如影随形。
车缓缓停在温枝雾的家门口,林洋目送霍西洲下车后,才悄然驶离。
回到家的温枝雾,见霍西洲抱膝埋头的坐在自己家门口的台阶上,
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得很长。
她走近前去,一股浓烈的酒味和烟味扑面而来,夹杂着夜里潮湿气息。
她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语气带着不耐烦:
“别挡着门!”
那人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瞳孔里满是迷离和混乱。
他猛地扑上前,紧紧抱着温枝雾的腿,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般呜咽:
“你为什么讨厌我?明明你说要和我结婚的!”
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
“喂,你知道你是谁吗?”
温枝雾皱眉后退一步,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我知道啊!我是你的小洲洲,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公我只能围着你转吗?”
霍西洲的声音带着稚气的执拗,脸颊蹭着她的裤腿,仿佛在寻求安慰。
“我看你喝醉酒脑子都不清醒了。”
温枝雾冷冷地说,她抬脚甩动霍西洲的手,
可他死死抓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小洲洲你不乖,再不松手我就不喜欢你了!”
温枝雾加重语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听到这句话的霍西洲马上松开了手,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缩回身子,委屈巴巴地低语:
“你不要不喜欢我。”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脸上挂着泪痕,眼神里全是依赖和恐惧。
温枝雾叹了口气,掏出钥匙打开门,霍西洲却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不敢迈步。
“不进来?”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试探。
“我可以吗?你以前说男孩子不可以随便进女生的房间的。”
他的声音软软的,像个纯真的小孩,眼神清澈得与刚才的醉态判若两人。
温枝雾一头雾水,心里暗想:恋恋他脑子傻了?她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额,宿主他可能喝了太多酒人格分裂了】系统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人格分裂,分的是哪个?小时候的他?”
温枝雾皱眉追问,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门把手。
【好像是,不过小时候的人格好像是第一次出来】
“你在说什么,他还有其他人格?果然恋恋我上次问你
你不回答这次倒好和我说他人格分裂?”
温枝雾的思绪翻涌,眼神复杂地盯着霍西洲那副天真的模样,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虑。
“进来”
霍西洲身体倾斜扶着门框进去,他很自觉的将鞋子脱下光着脚看着温枝雾
“我进来了!”
温枝雾看着他依旧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摔倒的样子,
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地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他结实的手臂:
“大晚上的非要喝那么醉,还跑到我家门口赖上我了?你到底想怎样?”
她的语气带着责备。
霍西洲的手顺从地搭上了温枝雾纤细的肩膀,带着体温的重量压了下来。
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额头几乎要贴上她的鬓角,
呼吸间还带着未散的酒气,声音闷闷的,充满了困惑: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明明记得…记得自己是在一个很黑很冷的阁楼里的。
刚刚好像睡了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