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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城的晨雾还没散尽,陆家后院的火锅摊就飘起了第一缕炊烟。婉儿蹲在灶台边,正把刚洗好的灵芽码进竹盘,翠色的芽叶裹着水珠,在晨光里泛着亮;大虎和小虎合力把昨晚晾干的九宫格铁格子抬到灶上,粗布擦过铁面,发出 “噌噌” 的轻响;凌绝则靠在老槐树下,手里摩挲着锈剑,眼神却悄悄落在陆凡身上 —— 自从昨天帮着挡了陆明的灵气威压,他就总不自觉地留意这位新主子的动向,想看看这 “看似普通” 的少年,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陆凡正坐在竹椅上,翻看着婉儿递来的账本。粗麻纸的账页上,密密麻麻记着近半个月的收入,最底下用红笔圈出的总数,比他最初预想的多了三倍还多 —— 光是 “猜谜赠菜” 这招,就引来了不少回头客,连城里布庄的王掌柜都办了年卡,说要 “天天来沾沾陆少爷的巧思”。他指尖划过 “三百八十文铜钱” 的数字,心里渐渐有了主意:该用这些自己赚的钱,给爹娘买点补药了。

“婉儿,今天你跟大虎小虎先看摊,我去趟百草堂。” 陆凡收起账本,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最近爹娘总说夜里睡不好,我去买些凝神养气的药,给他们补补身子。”

婉儿眼睛瞬间亮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灵芽:“少爷您真好!我跟您一起去,帮您挑药 —— 我娘以前开过小药铺,我懂点药材!” 她早就知道陆凡孝顺,只是没想到他刚赚了钱,第一念头就是给父母买补药,心里对这位少爷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大虎也凑过来,撸着袖子道:“大哥,我跟你去!百草堂在城中心,路远,我帮你拎东西!” 小虎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攥着刚擦干净的布袋子,显然是想一起去。

凌绝往前走了半步,语气平淡却坚定:“我也去。城里鱼龙混杂,我帮你护着。” 他知道陆家旁支里总有不怀好意的人,怕陆凡路上遇到麻烦。

陆凡笑着点头 —— 有这几个伙伴跟着,不仅能帮忙,还能少些闲言碎语。四人锁好院门,朝着青阳城最有名的药铺 “百草堂” 走去。

清晨的街道上已经热闹起来,卖早点的小贩推着车吆喝,穿粗布短打的汉子们扛着货物赶路,连城墙根下都围了不少下棋的老人。陆凡走在中间,指尖悄悄捕捉着周围的情绪 —— 小贩的 “忙碌值:+3”、老人的 “悠闲值:+2”,这些细碎的情绪像溪流,轻轻汇入他的感知,化作一丝微弱的暖流。自从突破键来境,他对情绪的感知越来越敏锐,连 “对线屏蔽” 能力都更灵活了,远处偶尔飘来的 “轻视值”,刚碰到屏障就散了,连半点干扰都带不来。

没过多久,四人就到了百草堂。药铺的门脸气派,乌木招牌上 “百草堂” 三个大字是用金粉写的,门口挂着两串晒干的灵草,药香顺着门缝飘出来,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刚进门,穿青布长衫的药童就迎了上来,笑着问:“几位客官想买什么药?是炼丹用的灵草,还是养身的补剂?”

“我要些凝神、养气的补药,给我爹娘用。” 陆凡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柜台上陈列的药瓶 —— 琉璃瓶里装着各色药丸,标签上写着 “凝神丹”“养气散”“清心露”,都是适合中老年人调理身子的药,只是价格都不便宜,最便宜的养气散,也要五十文钱一小瓶。

药铺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碾药,闻言抬头看了陆凡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小伙子看着面生,是哪家的子弟?这凝神丹可是下品灵石级别的药,一颗要两块下品灵石,寻常人家可买不起。” 他见陆凡穿着普通的粗布衫,身后还跟着个扛剑的 “野修”(指凌绝),还以为是来 “看热闹” 的穷小子。

婉儿赶紧上前,笑着说:“掌柜的,我们是陆家的人,我家少爷是来买补药孝敬老夫人和老大人的,您放心,钱我们有!” 她说着,还悄悄扯了扯陆凡的袖子,示意他拿出钱袋。

陆凡没急着掏钱,反而指着柜台上的凝神丹问:“掌柜的,这凝神丹真能治失眠?我娘最近总说夜里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到天亮。”

“那是自然!” 掌柜放下手里的药碾,语气里满是自信,“这凝神丹是用北境的凝神草、东泽的清心花炼的,每天睡前吃一颗,保管睡得香!就是价格贵点,两块下品灵石一颗,一般人家舍不得买。”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门口传来个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陆家的‘废柴’少爷吗?怎么,还想给你爹娘买凝神丹?你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药?怕不是来这儿蹭药香的吧?”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靛蓝锦袍的少年走了进来,腰间系着块成色不错的灵玉,正是陆家旁支的陆伟 —— 他是陆明的堂弟,平时最跟着陆明一起嘲讽陆凡,昨天听说陆明撞墙出糗,心里正憋着气,想找机会羞辱陆凡一番。

陆伟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也跟着哄笑:“就是,一个锻体三层的废物,还敢来百草堂买凝神丹,怕是连灵草和杂草都分不清!”“我看他是想拿点便宜的草根回去,骗他爹娘说是补药!”

婉儿气得脸通红,刚想上前理论,就被陆凡拦住了。他能清晰地捕捉到陆伟头顶 “傲慢值:+7”“恶意值:+6” 的气泡,像两团扎眼的红雾,在药铺里飘来飘去。周围买药的客人也停下了动作,纷纷侧目,眼里满是好奇 —— 谁都知道陆家有个 “废柴” 少爷,没想到居然敢来百草堂买贵药,还被人当众嘲讽。

“陆伟哥,” 陆凡笑着走到陆伟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我买不买得起药,好像跟你没关系吧?我用自己赚的钱给爹娘买补药,没花陆家一分公款,也没偷没抢,怎么就成‘蹭药香’了?”

“自己赚的钱?” 陆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着大腿笑出声,“你一个连修炼都不会的废物,能赚什么钱?怕不是靠你家侍女出去乞讨来的吧?”

这话彻底惹恼了大虎,他撸着袖子就要上前:“你胡说八道!我大哥开的火锅摊天天爆满,赚的钱比你爹还多!” 小虎也跟着点头,手里的布袋子攥得紧紧的,像是随时要掏出铜钱砸在陆伟脸上。

凌绝往前站了半步,锈剑轻轻出鞘半寸,冰冷的灵气波动瞬间笼罩了陆伟 —— 他最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人,尤其是用这种龌龊的话侮辱婉儿,若不是陆凡没发话,他早拔剑了。

陆伟被灵气威压压得脸色发白,往后退了半步,却还硬撑着:“你…… 你们别耍阴招!有本事拿出钱来,让大家看看!”

陆凡没再跟他废话,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哗啦” 一声倒在柜台上 —— 里面不仅有近百文铜钱,还有三块打磨光滑的下品灵石,是他这半个月卖火锅、收会员攒下的 “私房钱”。“掌柜的,给我拿两颗凝神丹,三瓶养气散,再要一包清心露。” 他指着柜台上的药瓶,语气从容,“这些够不够?”

柜台上的灵石和铜钱闪着光,瞬间让药铺安静下来。陆伟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那些灵石,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 他每个月的月例才一块下品灵石,陆凡居然能一次性拿出三块,还买这么贵的补药,这哪是 “废柴”,分明是藏了本事!

掌柜的眼睛瞬间亮了,赶紧放下药碾,小心翼翼地把凝神丹和养气散装进木盒:“够!够!陆少爷真是孝顺,这药我给您包好,再送您一包安神草,泡着喝助眠!” 他一边包药,一边偷偷打量陆凡,眼里满是敬佩 —— 能靠自己本事赚这么多钱,还这么孝顺,这少年绝不是传闻里的 “废柴”。

周围的客人也纷纷点头:“这陆家少爷真是好样的!孝顺又能干!”“以前还听说他是废柴,我看是那些人瞎了眼!”“以后我也去他的火锅摊捧场,这么好的人,生意肯定差不了!”

这些 “敬佩值:+6”“支持值:+5” 的情绪,像股暖流顺着陆凡的感知涌进体内,与之前陆伟的 “难堪值:+7”“愤怒值:+5” 汇合,丹田处的白色心能瞬间亮了几分。陆凡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能顺着经脉缓缓流转,比之前更凝练了,键来境初期的根基又稳固了不少,连 “对线屏蔽” 能力都更敏锐了,陆伟身上那点残存的 “恶意值”,刚靠近就被屏障挡得严严实实。

陆伟看着满场对陆凡的夸赞,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发作却又没底气 —— 他既拿不出这么多钱,又没陆凡的本事,只能狠狠瞪了陆凡一眼,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跑了,连药都没买。

“陆少爷,您的药包好了!” 掌柜把包好的药递过来,笑得合不拢嘴,“以后您来买药,我给您打八折!”

“多谢掌柜。” 陆凡接过药包,又拿出几十文铜钱付了钱,才带着婉儿、大虎、小虎和凌绝离开百草堂。出门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药铺里飘来的 “敬佩值” 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心能在经脉里轻轻震动,像是在呼应这份温暖。

回到陆家时,已近正午。陆父陆母正在院子里晒灵草,看到陆凡手里的药包,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迎上来:“凡儿,你这是买的什么?怎么还去买药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爹娘,我没事。” 陆凡笑着把药包递过去,“最近总听娘说睡不好,爹也说练气时总心神不宁,我就去百草堂买了些凝神丹和养气散,给你们补补身子。”

陆母接过药包,打开一看,里面的凝神丹装在琉璃瓶里,还泛着淡淡的灵光,顿时红了眼眶:“凡儿,这药可贵了,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药?” 她知道家里的情况,陆凡的月例很少,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补药。

“娘,这是我开火锅摊赚的钱。” 陆凡拉着母亲的手,笑着把近半个月的生意说了一遍,“您跟爹就放心吃,以后我还会赚更多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陆父站在一旁,看着儿子从容的模样,又看了看药包里的补药,眼眶也有些发红。他拍了拍陆凡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好小子,长大了,懂得孝顺爹娘了。以前是爹没用,没护好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爹,您别这么说。” 陆凡赶紧摇头,“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想通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以后我会好好努力,不让您和娘再担心。”

婉儿和大虎、小虎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里满是笑意。凌绝靠在院门口,握着剑的手悄悄松了松 ——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没有家族的尔虞我诈,只有纯粹的亲情,心里对 “家” 的渴望,又深了几分。

陆母擦干眼泪,赶紧去厨房烧热水,想给陆父冲泡养气散;陆父则拉着陆凡坐在石凳上,细细问起火锅摊的生意,还有即将到来的家族大比。“凡儿,大比那天你别逞强,陆轩那孩子虽然傲,但修为确实比你高,实在不行就认输,爹娘不怪你。”

“爹,您放心。” 陆凡笑着点头,“我心里有数,不会逞强的。但我也不会让他随便欺负,大比那天,我会让族里人知道,您的儿子不是废柴。” 他说这话时,眼神很坚定 —— 有 “情绪心能道” 的底牌,有伙伴的支持,还有父母的期望,他有信心在大比上,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陆母端着泡好的养气散走过来,陆父接过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连练气时的滞涩感都轻了不少:“好药!凡儿买的药就是好!” 陆母也笑着尝了口清心露,眉眼弯弯地说:“这露水下咽清甜,夜里肯定能睡好。”

看着父母欣慰的笑容,陆凡能清晰地感觉到,两股纯净的 “亲情值:+8”“欣慰值:+7” 顺着感知涌进体内,像两团暖光,与丹田处的白色心能彻底融合。心能瞬间变得更浓稠,顺着经脉流转时,连呼吸都比之前顺畅了不少 —— 键来境初期彻底稳固,离中期只有一步之遥。

夕阳西下时,陆凡才带着伙伴们回到后院。婉儿忙着收拾账本,大虎和小虎兴奋地说着白天在百草堂的事,凌绝则靠在槐树下,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陆凡坐在竹椅上,看着满院的热闹,又想起父母欣慰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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