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刚敲过六下,黄字班的小院就已热闹起来。张鹤年背着手站在演武场中央,脸色比昨天更阴沉,手里的戒尺被攥得发白——昨天陆凡在东坊市制服萧府打手的消息传遍学院,连内院长老都特意问了他几句,这让本就看陆凡不顺眼的他更添怒火。
“今日摸底考核,分‘灵气掌控’‘实战对抗’两项,不合格者罚抄《基础灵气论》十遍!” 张鹤年的声音带着怒火,目光扫过陆凡时特意停顿,“尤其是某些靠旁门左道入学的,别想着蒙混过关!”
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赵磊站在人群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 昨晚萧府的人找到他,给了他一瓶 “散灵粉”,让他趁机撒在陆凡身上,让其灵气失控,在考核中出丑。他悄悄摸了摸怀里的瓷瓶,眼神阴鸷地盯着陆凡的背影。
大虎揉着眼睛从人群里挤出来,怀里还抱着半块没吃完的灵肉干,油汁蹭在灰色院服上,形成一道显眼的污渍。“大哥,考核是什么?能吃吗?” 他凑到陆凡身边,含糊不清地问,嘴里的肉干碎屑还往下掉。婉儿赶紧掏出帕子帮他擦嘴,又在小本上添 “大虎哥晨练消耗:半块灵肉干(需提醒勿带入考核场)”。
陆凡靠在演武场的老槐树下,【心念感知】早已铺开。张鹤年头顶的 “愤怒值:+8” 裹着灰色灵气,赵磊的 “恶意值:+7” 混着散灵粉的刺鼻气息,还有三道隐藏在演武场东侧树林里的 “凶煞值:+9”—— 比昨天萧府打手更强的气息,显然是凝气后期的修士,且袖口隐约有幽冥殿的黑色骷髅印记。
“灵气掌控考核开始!所有人释放灵气,维持半个时辰不散!” 张鹤年的喊声落下,学生们纷纷运转灵气。黄字班的学生大多只有凝气初期,灵气稀薄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只有赵磊和另外两个世家子弟释放出凝气中期的灵气,引得张鹤年点头赞许。
“陆凡,你还愣着干什么?想作弊吗?” 张鹤年见陆凡不动,立刻厉声呵斥。赵磊趁机往前凑了两步,假装整理衣襟,悄悄拧开怀里的散灵粉瓷瓶 —— 只要粉末撒到陆凡身上,他的灵气就会瞬间紊乱,到时候不仅考核不合格,还会被当成 “修炼走火入魔” 处理。
就在粉末即将飘到陆凡身边时,陆凡突然侧身,看似随意地撞了赵磊一下。“走路没长眼?” 陆凡语气平淡,却精准地撞在赵磊的手腕上,瓷瓶 “哐当” 掉在地上,散灵粉撒了一地,正好落在旁边一个凝气初期学生的脚边。那学生瞬间浑身发软,灵气像漏气的皮球般消散,吓得当场瘫坐在地。
“赵磊!你竟敢带散灵粉进考核场!” 张鹤年脸色骤变,散灵粉是学院严令禁止的禁物,赵磊此举若是被长老知道,他这个班主任也得受牵连。赵磊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辩解:“不是我带的!是陆凡陷害我!”
“陷害你?” 陆凡捡起瓷瓶,瓶盖内侧还刻着萧家的族徽,“这瓷瓶是萧家特制的吧?你昨天偷偷去萧府,不就是为了拿这个?” 这话一出,周围的学生纷纷哗然 —— 谁都知道赵磊是萧辰的跟班,此刻证据确凿,再没人相信他的辩解。
张鹤年气得手抖,戒尺指着赵磊:“你被取消考核资格,立刻去戒律堂领罚!” 赵磊还想争辩,却被两个戒律堂弟子架了出去,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陆凡一眼,眼里满是怨毒。陆凡通过【心念感知】捕捉到他 “气急败坏值:+8”,丹田内的白色心能轻轻旋转,典境后期的根基又稳了几分。
灵气掌控考核结束,只有陆凡和凌绝轻松维持了半个时辰灵气不散。张鹤年虽不情愿,却也只能在考核册上写下 “合格”,只是在陆凡的名字旁画了个刺眼的红叉,显然还没打算放过他。
接下来是实战对抗,学生们自由组队,胜者晋级。大虎自告奋勇要跟陆凡一组,却被婉儿拉住:“你连灵气都不会用,上去只会拖后腿!” 大虎委屈地瘪嘴,只能退到一旁,抱着灵肉干当观众。
凌绝刚想跟陆凡组队,却被张鹤年拦住:“凌绝,你跟我一组!陆凡,你跟李奎一组!” 李奎是黄字班的天赋弟子,凝气中期巅峰,据说曾一拳打晕过凝气后期的散修,张鹤年显然是故意给陆凡安排强敌。
李奎走到陆凡面前,身高近两米的他比陆凡高出一个头,浑身肌肉虬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听说你很能打?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他释放出凝气中期巅峰的灵气,威压直逼陆凡,周围的学生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陆凡却依旧站在原地,【心念感知】扫过李奎的丹田 —— 他的灵气虽强,却异常驳杂,显然是急于求成,强行吸收了劣质灵石。“你修炼时是不是经常胸口发闷?” 陆凡突然开口,“那是因为你用了‘黑岩矿’产出的灵石,里面的杂质堵塞了经脉,再这样下去,三个月内必生心魔。”
李奎的脸色瞬间变了 —— 这事他从未告诉任何人,陆凡怎么会知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之前被他忽略的闷痛感突然变得清晰。“你…… 你胡说!” 他嘴硬,却没了之前的气势,灵气波动也变得紊乱。
周围的学生纷纷议论,张鹤年也皱起眉头 —— 他知道李奎用黑岩矿灵石的事,却没想到陆凡一眼就看穿了隐患。“少废话!实战对抗开始!” 张鹤年厉声喊道,想打断两人的对话。
李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疑虑,一拳朝陆凡砸来。这一拳带着灼热的灵气,比赵猛的攻击更迅猛,连空气都被打得发出爆鸣声。凌绝刚想上前阻拦,却被张鹤年用灵气困住:“考核期间,不许干扰!”
陆凡却依旧站在原地,在拳头快到胸口时,突然释放一缕 “混乱值”。李奎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拳头的力道瞬间卸了大半,陆凡顺势往左侧滑了半步,轻松躲过攻击。“你的‘裂石拳’练错了,第三式应该沉肩坠肘,你却抬着肩膀,难怪会经脉堵塞。” 陆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演武场。
李奎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按照陆凡说的调整姿势,果然感觉胸口的闷痛感减轻了不少。他看着陆凡的眼神从敌意变成了疑惑,甚至带着一丝敬佩:“你…… 你怎么知道裂石拳的正确姿势?”
“猜的。” 陆凡笑着耸肩,“不过你要是再用黑岩矿的灵石,就算练对姿势也没用。” 李奎沉默了片刻,突然对张鹤年抱了抱拳:“我认输!” 说完转身走到陆凡面前,认真地问:“陆兄,能不能再指点我几句?”
全场哗然,张鹤年气得脸色铁青,戒尺都差点掉在地上。赵磊被戒律堂弟子押着路过演武场,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晕过去 —— 他精心策划的阴谋没成,李奎反而被陆凡折服,这让他怎么向萧府交代?
陆凡刚想开口,突然觉得丹田内的白色心能猛地一跳 ——【心念感知】捕捉到三道 “凶煞值:+9” 从东侧树林快速逼近,为首的修士穿着黑色劲装,袖口绣着幽冥殿的骷髅印记,周身散发着凝气后期的灵气威压,比昨天的赵猛更强。
“小心!” 陆凡瞬间将婉儿和大虎护在身后,凌绝也挣脱张鹤年的灵气束缚,拔出清风剑挡在前面。黑色劲装修士带着两个手下冲上演武场,目标明确 —— 直扑陆凡,手里的弯刀还淬着黑色毒液,显然是想一击致命。
“幽冥殿的人!” 凌绝的声音冷得像冰,三年前灭他家族的黑衣人,穿的就是同款劲装。他挥剑迎上,淡青色的剑气与黑色毒液碰撞,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空气都变得刺鼻。
大虎抱着柴刀想冲上去帮忙,却被婉儿拉住:“别去!你打不过他们!” 大虎急得直跺脚,怀里的灵肉干都掉在了地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凌绝被三个凝气后期修士围攻,渐渐落入下风。
张鹤年吓得躲到演武场的柱子后,嘴里还念叨着 “与我无关”,却没想着通知内院长老 —— 他早就被萧府收买,默许了这次偷袭,只要陆凡出事,他就能把责任推到 “幽冥殿刺客” 身上,还能讨好萧烈。
黑色劲装修士看出凌绝是陆凡的软肋,故意加大攻击力度,弯刀直劈凌绝的肩膀,想逼陆凡出手。凌绝被迫后退,肩膀还是被毒液擦到,瞬间泛起黑紫,灵气波动也变得紊乱。“陆兄,别管我!先跑!” 凌绝咬牙喊道,却依旧挡在陆凡面前,不肯后退半步。
陆凡站在原地,看似在观战,实则【心念感知】早已锁定三个刺客的情绪弱点。为首的修士虽然修为高,却藏着 “恐惧值:+4”—— 显然是怕拖延太久引来学院长老。陆凡悄悄释放 “恐惧值” 干扰,同时对凌绝喊道:“攻击他的左膝!那里是他的旧伤!”
凌绝毫不犹豫地照做,清风剑直刺为首修士的左膝。那修士果然吃痛,后退半步,露出一个破绽。凌绝趁机一剑挑飞他的弯刀,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上。另外两个刺客想上前帮忙,却被突然出现的一道黑色身影拦住 —— 正是影。
影手里的匕首泛着冷光,三两下就制服了两个刺客,动作快得像鬼魅。“你们太慢了,耽误我吃灵肉干。” 她冷冷地说,眼神却扫过陆凡掉在地上的灵肉干,咽了咽口水,显然是被香味吸引来的。
为首的修士又惊又怒,没想到陆凡不仅有凝气后期的剑修护卫,还有顶级杀手帮忙。他想调动灵气反击,却发现丹田内的灵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根本无法凝聚 —— 正是陆凡释放的 “混乱值” 在起作用。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陆凡走到修士面前,声音平淡却带着威慑力。修士咬紧牙关,想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毒囊,却被影一把捏住下巴,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敢自杀,我就先废了你的修为。”
修士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影说得出做得到。在影的威胁和陆凡的情绪干扰下,他终于崩溃:“是萧烈!萧长老让我们来杀你,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幽冥殿的‘化煞丹’!”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张鹤年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 —— 他没想到萧府居然和幽冥殿勾结,这事要是被长老知道,他肯定会被灭口。周围的学生纷纷后退,看向张鹤年的眼神充满了警惕,毕竟昨天他还处处针对陆凡,谁都怀疑他是萧府的帮凶。
凌绝听到 “萧烈” 的名字,眼里的杀意更浓 —— 灭他家族的黑衣人里,就有一个人用的是萧家的功法,显然萧府早就和幽冥殿有勾结。他握紧清风剑,恨不得立刻冲去萧府,却被陆凡拦住:“现在不是时候,等掌握足够证据再说。”
影押着三个刺客,对陆凡说:“这些人交给我处理,幽冥殿的事,我比你清楚。”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两包灵肉干,下次见面记得带上。” 说完,她带着三个刺客消失在演武场的阴影里,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残影。
张鹤年还想辩解,却被内院长老派来的弟子带走 —— 刚才的打斗惊动了内院,长老们已经知道了萧府与幽冥殿勾结的事,要亲自审问他。赵磊也被戒律堂弟子押了回来,看到这一幕,彻底瘫坐在地,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完了。
周围的学生纷纷围过来,对陆凡竖起大拇指:“陆兄,你太厉害了!不仅识破了赵磊的阴谋,还打败了幽冥殿的刺客!”“以后咱们黄字班再也不用被其他班欺负了!” 陆凡能清晰地感觉到,大量 “崇拜值:+8”“敬佩值:+7” 像潮水般涌来,丹田内的白色心能剧烈旋转,典境后期的屏障出现了明显的裂缝,离破防境越来越近。
大虎捡起地上的灵肉干,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想往嘴里塞,却被婉儿拦住:“都脏了,不能吃了!等考核结束,我给你买新的!” 大虎委屈地瘪嘴,却还是乖乖把灵肉干递给婉儿,转身去帮凌绝处理肩膀上的毒液 —— 虽然动作笨拙,却格外认真。
陆凡走到演武场中央,看着周围兴奋的学生,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他知道,这次考核不仅让他在黄字班立了威,还意外拿到了萧府与幽冥殿勾结的证据,为后续对付萧烈埋下了伏笔。而影的帮助,也让他意识到,这个看似冷酷的杀手,已经渐渐从 “敌人” 变成了 “盟友”。
“考核继续,接下来是‘实战对抗晋级赛’,胜者可进入内院听课!” 内院长老派来的弟子接替了张鹤年的位置,声音洪亮地宣布。学生们瞬间沸腾,纷纷报名参赛,演武场的气氛比之前更热烈。
陆凡没有参赛,而是靠在老槐树下,看着凌绝轻松击败对手,大虎在一旁加油助威,婉儿认真地记录着考核结果。【心念感知】扫过学院的方向,他能感觉到一缕 “好奇值:+5” 从内院传来,显然是长老们在关注着这里。
“萧烈,幽冥殿,还有皇家宴会上的麻烦,” 陆凡在心里默念,“你们尽管来,我陆凡的‘情绪心能道’,正好需要更多的‘养料’来突破!”
夕阳西下时,考核终于结束。凌绝顺利晋级,获得了进入内院听课的资格。大虎虽然没参加考核,却蹭到了不少灵肉点心,肚子吃得鼓鼓的,走起路来都一摇一摆。婉儿的小本上记满了考核数据,还画了个简易的 “黄字班实力排名”,陆凡的名字被她用红笔标在了第一位。
三人走出学院时,影突然从巷口的阴影里走出来,扔给陆凡一张纸条:“萧府今晚有动作,会派人去东坊市的火锅铺面搞破坏,你最好提前准备。” 说完,她又递过来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灵肉干,“这是你欠我的第一包,剩下的下次再要。”
陆凡接过油纸包,刚想开口,影却已经消失在巷口。他打开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萧府打手的人数和修为,还有他们计划使用的 “爆火符”—— 显然是影特意打探到的情报。
“看来,今晚又有‘乐子’了。” 陆凡笑着把纸条递给凌绝,丹田内的白色心能因期待而活跃,“咱们先去火锅铺面布置一下,等着萧府的人上门。”
大虎听到 “火锅铺面”,眼睛瞬间亮了:“是不是可以吃灵肉火锅了?我还能帮大哥打跑坏人!” 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在小本上添 “晚间计划:火锅铺面布防(需准备灭火符、解毒丹)”,同时画了个大大的灵肉火锅图案,旁边标注 “大虎哥夜宵:10 串灵肉串”。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王都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却隐藏着看不见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