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风起地的橡树在风里轻轻摇晃。温迪蹲下身,用手帕仔细擦去迪特里希嘴角沾着的苹果渣,翠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柔和:“小迪特里希乖,我和特瓦林叔叔去雪山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迪特里希攥着温迪的披风衣角,金眸里带着一丝不舍,尾巴却懂事地没有缠上来:“那你们要早点回来,我摘好塞西莉亚花,等你们回来酿酒。”
“一定。”温迪揉了揉他的黑发,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用风元素凝成的透明珠子,“这个给你,要是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马上就会回来。”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西维尔——不知何时,这个总是冷淡的少年已经等在树屋下,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着野果的布袋子。“麻烦你多照看他了。”
西维尔点了点头,将布袋子递给迪特里希,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承诺:“放心,我会看着他,不让他跑太远。”
温迪站起身,与特瓦林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召来风元素,身形在晨光中化作两道残影,顺着望风山地的方向疾驰而去。迪特里希站在橡树下,抱着那颗风元素珠子,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才拉着西维尔的手,小声说:“我们去摘塞西莉亚花吧,要摘最香的那种。”
越靠近雪山,风就越冷。温迪和特瓦林落在雪山边缘的破庙前,这里曾是登山者的歇脚处,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墙角结着厚厚的冰棱。特瓦林抬手拂去肩上的雪沫,冰蓝的眼眸扫过四周,语气凝重:“从这里往里面走,就是当年尼伯龙根战斗的核心区域,元素力波动最强烈。”
温迪收起平日里的慵懒,斐林横在胸前,指尖轻轻搭在琴弦上:“小心点,深渊的人最擅长藏在暗处。”他召来一缕清风,顺着风的轨迹感知四周——风里除了冰雪的寒气,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那是深渊魔物特有的气息。
两人沿着被积雪覆盖的山道往里走,脚下的冰面发出“咯吱”的脆响。山道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有的裂痕里还嵌着破碎的鳞片,泛着淡淡的银光——那是远古龙族的鳞片,历经千年风雪,依旧没有完全腐朽。
“这里就是当年的战场。”特瓦林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开阔的冰原。冰原上布满了巨大的坑洞,最深的坑洞足有数十丈,边缘凝结着黑色的冰晶,那是元素力失控后留下的痕迹。远处的冰壁上,还能看到一道巨大的爪痕,爪痕里残留着微弱的风元素波动,正是尼伯龙根当年留下的。
温迪走到冰原中央,指尖拨动琴弦,一串低沉的音符散开。风元素顺着音符的轨迹蔓延开来,像一张无形的网,覆盖了整个冰原。忽然,他的指尖一顿:“西北方向,有深渊的气息。”
两人顺着风的指引,来到一处被冰雪覆盖的洞穴前。洞穴入口被厚厚的冰层堵住,冰层里隐约能看到晃动的黑影。特瓦林上前一步,蓝绿色的元素力在掌心凝聚,他抬手按在冰层上,冰层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小心,里面不止一只魔物。”温迪轻声提醒,手里的斐林已经蓄满了风元素。他率先钻进洞穴,洞穴里漆黑一片,只有深处传来微弱的红光。风里的腐臭气息越来越浓,还夹杂着诵经般的低语。
走了约莫百余步,洞穴豁然开朗。深处的平台上,三个戴着面具的深渊法师正围着一块巨大的冰柱,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冰柱里冻着一缕银白色的雾气,正是尼伯龙根的残魂——雾气在咒语的催动下不停翻滚,偶尔会凝聚出龙爪的形状,却又被冰层死死困住。
“果然是你们。”温迪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你们想利用尼伯龙根的残魂做什么?”
深渊法师们猛地回头,看到温迪和特瓦林,脸上的面具动了动,发出桀桀的怪笑:“是风神和他的宠物龙。正好,把你们的元素力也一并吸收,就能彻底唤醒龙王的一部分残魂,让他的力量为我们所用!”
话音刚落,一个火属性的深渊法师抬手甩出一团火球,直冲向温迪。温迪侧身避开,指尖拨动琴弦,风元素凝成利刃,斩断了火球,随即朝着深渊法师飞去。特瓦林也同时出手,蓝色的元素力化作风锥,刺向另外两个深渊法师。
洞穴里顿时乱作一团。火元素与冰元素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风元素的利刃在岩壁上划出火花。温迪的身影在风里穿梭,琴音时而轻快如雀跃,时而沉重如雷鸣——轻快时,风元素缠住深渊法师的手脚,让他们无法动弹;沉重时,风元素凝成巨拳,狠狠砸向他们的面具。
特瓦林则化身一道蓝色的狂风,与水属性的深渊法师缠斗。他的每一次挥拳,都带着狂风的怒意,将洞穴里的积水吹的散开,反击向敌人。冰柱里的尼伯龙根残魂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战斗,翻滚得越来越剧烈,冰层上开始出现裂纹。
“不能让他们继续念咒语!”温迪大喊一声,指尖凝聚出一道风涡,直冲向正在诵经的雷属性深渊法师。风涡卷着碎石,砸在深渊法师的面具上,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深渊法师惨叫一声,咒语被迫中断。
就在这时,特瓦林抓住机会,蓝绿色的元素力在掌心凝聚成一把长剑,他纵身跃起,一剑斩断了水属性深渊法师的法杖。法杖碎裂的瞬间,水元素失控,化作漫天水珠,落在冰面上,凝成一层薄冰。
三个深渊法师见势不妙,想要逃跑。温迪怎会给他们机会?他拨动琴弦,风元素在洞穴入口凝成一道屏障,将他们死死困住。特瓦林上前一步,风元素将三个深渊法师困在原地,只留下头部露在外面。
“说,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特瓦林的声音冰冷,蓝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杀意。
深渊法师们却桀桀怪笑起来:“晚了……龙王的残魂已经被我们唤醒了一部分,只要他的力量泄露出去,整个蒙德都会被卷入混乱……你们阻止不了的!”
温迪皱起眉头,看向冰柱里的残魂。残魂已经凝聚成了半个龙首的形状,暗金色的眼瞳里满是暴戾,正死死盯着他。他立刻拨动琴弦,风元素凝成一道枷锁,缠在冰柱上,试图压制残魂的力量。特瓦林也同时出手,冰元素层层叠加在冰柱上,加固冰层。
可残魂的力量越来越强,冰层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洞穴开始晃动,碎石从头顶落下。温迪的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知道,仅凭他们两人的力量,恐怕压制不了多久。
“必须毁掉残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特瓦林沉声说道,蓝绿色的元素力在掌心凝聚到极致。
温迪点了点头,指尖的风元素也开始狂暴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将元素力推向冰柱。风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冲击波,狠狠砸在冰柱上。
“轰隆——”
冰柱瞬间碎裂,尼伯龙根的残魂在冲击波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随即化作漫天银粉,消散在洞穴里。洞穴的晃动渐渐停止,深渊法师们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温迪收起斐林,喘了口气。洞穴里的腐臭气息渐渐散去,只剩下冰雪的寒气。特瓦林走到被冻住的深渊法师面前,蓝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冰冷:“你们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抬手一挥,风元素将三个深渊法师裹住,化作三个巨大的风球,滚出了洞穴——那是要将他们交给骑士团处置。
“走吧,该回去了,小迪特里希还在等我们。”温迪拍了拍特瓦林的肩膀,翠绿色的眼眸里恢复了往日的柔和。
两人走出洞穴,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泛着耀眼的光芒。温迪召来风元素,带着特瓦林腾空而起,朝着风起地的方向飞去。
风里夹杂着塞西莉亚花的香气,那是来自风起地的气息。温迪低头看向下方的蒙德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只要能守护住这份平静,再辛苦也值得。
他仿佛已经看到,迪特里希正抱着塞西莉亚花,站在橡树下等他,西维尔就站在一旁,手里提着装满野果的布袋子。那画面温暖而美好,是他愿意用一切去守护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