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率领着后备部队踏入杞县城门,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他径直朝着衙门赶去,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李平安成功汇合。
二人没有丝毫耽搁,马不停蹄地前往府库。当他们踏入府库的那一刻,眼前堆积如山的物资让他们不禁眼前一亮,对视一眼后,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此番真是不虚此行啊!”
刘庆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当即大声下令:“即刻在全城将牛马、大车收集拢来,准备转运回去。一刻都不得耽搁!”
李平安亦知此地不可久留,也顾不上城中还在持续的激烈拼杀,迅速安排起转运之事。
刘庆则坐在大堂之中,神色镇定,时不时有人匆匆赶来向他汇报城中的情况。千人巷战,艰难异常,尽管团勇们个个奋勇搏杀,但仍有一些贼兵趁乱逃出城去。
刘庆听闻后,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便不再在意,此间的事,他也未想过要瞒得住袁时中。
他心里也很清楚,今晚他的这些团勇在收集物资的过程中,恐怕又要犯下无数令人不齿的罪恶。然而,他却选择了沉默,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盯在了袁时中辛苦积累的这些财富上。
天刚破晓,第一缕阳光洒在杞县的大地上,然而城中之人却个个胆战心惊,不敢迈出家门半步。城中时不时传来的凄惨哭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昨夜那血腥残酷的场景,已然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中,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忘却。在他们眼中,这些人比流贼还要可恨,他们的到来,带来的不是安宁,而是无尽的恐惧与灾难。
刘庆押着满载物资的车队,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他坐于马上,看着眼前长长的车队,心中满是成就感。而商丘方面要知晓此地之变,再快也得两三日之后了,这为他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杨仪站在仪封城门口,远远望见刘庆押回的车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人,你这可算把袁时中的老底也扒了吧,这下商丘之争,没有争头了啊。”
刘庆微微点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们这下争来争去,也无银粮可争了。这些东西,应该让你能用上些时日了吧。”
杨仪连忙点头,接着问道:“大人,我们都去考城,这里如何安排?”
刘庆略作思考,颔首道:“此地留一千人转运护送物资即可,其他的都去考城。考城是我们的重要据点,需要加强防守。”
数日里,有了充足的物资,杨仪派出的收购物资之人,源源不断出了城去。
此时的刘庆,心中兴奋不已,因为工部的工匠已经抵达开封。陈永福来信告知,欲两日后将他们骗来此地。这对于刘庆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好消息,他看到了自己打造先进火器的计划即将迈出关键一步。
刘庆安排好考城的各项事务后,又匆匆地赶去了仪封,他的脚步急促,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商丘城中,杞县被劫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刘宗敏得知后,怒目圆睁,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让他给我们不给,现在白白便宜了这些不知何人的贼人。”
牛金星眉头紧锁,几欲能拧出水来,长叹一声道:“这下真是大麻烦了。” 手中的羽扇也不自觉地停止了摆动,显示出他内心的慌乱。
袁时中在得知自家老巢穴被抄后,更是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叫嚷着要提兵回去报仇。他的脸上青筋暴起,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好在牛金星苦口婆心,好说歹说,才勉强劝住了他。
然而,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 城中之粮仅够三日可用。这三日之后,该如何是好?众人的心中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牛金星深知现在的局势与他们刚起兵时截然不同。那时的老伙计们,就算是勒紧裤腰带,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造反,心中怀着坚定的信念。
而现在这六万人,只要一听说没粮,不出十天,能留下百人都算是万幸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悲从中来,感叹道:“人心不古啊。”
刘宗敏急得在堂中团团转,焦急地问道:“军师,现在怎么办?再不想办法,我们都得饿死在这里。”
牛金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色阴沉,缓缓说道:“这袁时中不可留。他的存在,已经成为我们的一大隐患。”
刘宗敏愤然道:“此僚是不可留,军师之计竟然也让他能安然。他实在是太狡猾了。”
牛金星又是一声长叹,无奈地说道:“此僚不似常人,他的义气让他的人马不相信他能不顾兄弟,这我也没想到的。好在他无大志,只想着求得一温饱,若不然,定成闯王之心腹大患,也说不定。”
刘宗敏却讥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只顾自己的名声,能成何大事。不过,军师,现在不是说他的时候了,是我们马上要断粮了。”
牛金星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此事,我亦无法啊,未必从洛阳送粮来?不说沿途中的危险,就算是送到,也是半月后的事了,我们可熬不到那时。”
刘宗敏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让归德各县速送粮来?或许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牛金星斜睨了刘宗敏一眼,语气中也多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也知道河南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前番商丘收缴的钱粮,那几乎就是归德府所有的积蓄了,你还指望从哪里再弄来钱粮?”
刘宗敏一听这话,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踱步,双手还时不时在空中挥舞两下:“军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兄弟们饿死?”他盯着牛金星,期待他能有个好的主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