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后脸色变了变,嘴唇颤抖着,我不管,反正我不知道,你让我出去。
刘庆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后:让你出去是不可能的,你就老实呆在这里吧。
太后见刘庆起身要走,顿时慌了神。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刘庆的胳膊:你不放我走,你也不许走!
刘庆皱了皱眉头,低头看着死死抱住自己的太后:太后,请注意仪态。
太后拼命摇头:那你放我出去。
刘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太后,请自重。
太后冷笑一声:你也莫要做啥正人君子,你当我不知道,你来我这慈宁宫,不就是想和你那小狐狸苟合?都是过来人,我有什么怕的。
刘庆闻言一愣,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和苏茉儿的互动都被太后看在眼里。他淡淡地看了太后一眼:再如何,她是我的内人,有何不可。
太后见软的不行,又换上撒娇的法子:我可以不说,但你得放我出去,我想我儿了,我可以伴他读书。
刘庆哼了一声:你这会想起你儿了?呵,你放心吧,陛下如今每日除了上朝,就有半日在高阁老的教导下学习治国之道,还有半日则是温习功课,好得很。
你骗人!太后突然尖叫起来,我儿还不知道啊,天天就想玩,会读书?哼哼!
她拼命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少来这套!我儿最讨厌读书了,他肯定......
刘庆打断她的话:陛下已经变了。高阁老教导有方,如今陛下不仅每日按时上课,还开始主动询问国事。昨天还问起了江南战局,问我何时能收复失地。
太后闻言,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强撑道:你...你少糊弄我!我儿才不会......
太后,刘庆再次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您还是安心在这里住着吧。等国库充盈了,江南平定了,您想出去,没有人会拦着您。
太后喃喃道“我现在就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这里就像是囚犯一样,我宁愿回开封去。”
刘庆脸色变幻着,叹了一声,从她怀里把手抽了出来“你且安心在这吧。”
太后盛怒之下,纤手猛地一挥,只见案几上陈列的青瓷碗碟应声而落,叮叮当当碎了一地。釉面崩裂的声响在慈宁宫内回荡,几片碎瓷甚至溅到了刘庆的袍角。
刘庆负手而立,眸光如霜,冷冷注视着太后的癫狂之态:太后这般行径,可还配称二字?与市井泼妇又有何异?
太后闻言,猛地昂首,一袭华服因动作剧烈而微微飘动。她杏目圆睁,凤眉倒竖:本宫乃当今天子之母,尔等安敢如此对待?声音尖锐,似要刺穿殿顶,刘子承,你凭何拘禁本宫?
刘庆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看着眼前这位昔日威仪赫赫的太后如今却如市井妇人般撒泼耍赖,不禁摇头叹息:看来让太后禁足,确是明智。
太后眼珠滴溜一转,忽而扯出一个阴冷的笑意:刘子承,你若不放本宫出去,本宫便......
便如何?刘庆挑眉,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本宫便死给你看!太后厉声尖叫,双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刘庆神色不变,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死不如赖活着。况如今这般境遇,总比太后在宫中当差时强,更胜过逃往开封时的狼狈。之一字,还望太后莫要轻言。
太后见他这般云淡风轻,愈发焦急,尖声道:本宫今日定要死给你看!待本宫到了九泉之下,定要向先皇告状,诉你虐待之罪!
刘庆终于失了耐心,转身欲走。太后见状,顿时尖声叫道:刘子承!你敢踏出此门,本宫立时便死!
刘庆驻足回身,眉宇间尽是无奈:太后,闹够了么?
太后四下环顾,忽见殿梁垂下的锦缎帘幔,顿时眼前一亮。她快步奔去,一把拽住那厚重的帷幔,使出浑身力气向下扯。怎奈那帘幔纹丝不动,反倒让她整个人悬空吊起,狼狈不堪。
哈哈哈!刘庆终于忍俊不禁,低声笑了出来。
太后羞愤交加,尖声道:本宫要寻死,你还笑!
刘庆神色一凛,厉声道:太后莫不是以为我太过宽厚,还是当真以为我拿你无法?
太后撇嘴冷笑: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儿罢了。
刘庆索性撩袍坐下,好整以暇道:不知太后何以有此想法?我若真想利用陛下,又何必做这些?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事实就是如此!太后别过脸去,语气倔强。
刘庆轻叹一声:太后既执意寻死,那便请便。
太后气急败坏,冲到床边抄起一把剪刀,将锦被剪成布条,在床头系了个绳结。她颤巍巍地蹲在床沿,将头探进绳圈:死就死,本宫还怕不成?
刘庆冷眼旁观:太后这般作为,恐怕是死不了的。有我在此,太后想死也难。
太后这才恍然,自己竟成了这人的笑柄!她羞愤交加,跳下床榻,冲到刘庆面前,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你...却只说得这两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刘庆从容起身,整了整衣袖,语气平静:太后若真有心求死,不如好生想想如何辅佐陛下。这般闹腾,徒惹人笑。
刘庆抬眼,眸中寒芒未减:不想死了?
太后眼珠一转,忽而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呵,你不是说你在这,我死不了吗?
她扯了扯嘴角,那我等你走了,我再死。
刘庆冷哼一声,眉宇间尽是不耐,闹也闹够了,我也该走了。朝中之事,还等着我去处理。
太后见状,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伸出纤纤玉手拽住刘庆的衣袖,声音甜腻得能滴出水来:子承,你就让我出去嘛,好不好嘛?人家真的是呆够啦......
那腻得发慌的语调,听得刘庆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一层层往上冒。他皱眉后退一步:你,你还是闭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