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盯着手机屏幕上“房东太太”的来电显示，感觉它比b级心魔的凝视还要让人头皮发麻。
“喂，王阿姨……”他按下接听键，声音瞬间切换成阳光开朗大男孩模式。
“小顾啊！”电话那头传来中气十足的嗓音，
“下个季度的房租，最晚后天可得交了啊！阿姨知道你不容易，但这年头物价涨得，阿姨我也难啊……”
“哎哎，您放心王阿姨，后天是吧？没问题！肯定准时打到您账上！”
顾言语气笃定，笑容灿烂，如果情绪能实体化，他现在头顶一定开着朵朵向日葵。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像被抽了骨头的咸鱼一样瘫在廉价出租屋的旧沙发上。
“难，难，难……”
他喃喃自语，“老子前世好歹也是个搅动风云的SS级大佬，怎么重生回来就混成了这副德行？”
距离他重生回这个灵气复苏五十年的世界，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这是个现代社会与高武异能并存的时代，五十年前，全球灵气复苏，灵能与情绪能量成为新的力量根源，同时也带来了名为“心魔”也叫“情绪衍体”的怪物。
而核心危机是，三年后，“情绪潮汐”将达到爆发临界点，可能导致世界毁灭。
前世，他是挣扎在末日废土的“噬魂者”，被那个该死的血河萧氏利用、背叛，最后在三年后那场席卷全球的“情绪潮汐”大爆发中孤独死去，憋屈至极。
幸运，或者说是不幸的是，在灵魂湮灭的前一刻，他与某个自称“观测者”的高维存在做了笔交易——他获得重生，并得到了一个名为情绪主宰系统的金手指，代价是在三年内阻止情绪潮汐的彻底爆发。
失败，则灵魂彻底湮灭。
如今，三个月的观察期已过，系统算是正式绑定了，可阻止世界末日这种宏大目标，显然不如下个季度的房租来得迫在眉睫。
他瞥了一眼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界面：
【宿主：顾言】
【权限：正式成员（观察期已通过）】
【当前情绪点数：187】
【可用功能：情绪收集（范围：半径100米）、基础兑换列表】
情绪点数可以通过周围生物的情绪波动来收集，强弱根据情绪烈度和距离决定。
这是他力量的根源，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金手指”。
“187点…连兑换列表里最便宜的那本《五年修真三年模拟（入门篇）》都要500点。”
顾言叹了口气，“难道真要逼我去大街上讲单口相声？或者去人多的地方放个屁？”
这系统倒是贴心地自带过滤情绪污染的功能，否则光是吸收那些负面情绪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对外，他伪装成一个刚刚觉醒的“情绪感应”异能者，评级c级，勉强算是进入了官方异能者管理部门——“异常现象管理与超自然能力者管理局”，简称异管局的外围视线，但目前还处于“待观察”状态，屁福利没有。
“得搞点事情，收割一波情绪点才行…”
顾言摸着下巴，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而…乐呵。
他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流量巨大的网络论坛——“灵气灌水吧”。
很快，一个标题极其吸睛的帖子新鲜出炉：
【惊爆！实测有效！路边捡到神秘石板，上面刻着《母猪的产后护理（灵气版）》，照着练了三天，我家二花今早下崽时竟引动了小型灵气漩涡！附图（一只哼哼唧唧的母猪和一群看起来格外精神的猪崽）】
帖子内容胡编乱造，图文并茂（图是AI生成的），细节生动，充满了“亲身体验”的笃定和“分享给大家”的无私。
点击发布。
顾言阴险一笑，深藏功与名。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网友们那混杂着好奇、质疑、震惊、想试试又不敢、以及“楼主傻逼但我居然看完了”的复杂情绪。
果然，随着帖子浏览量上升，后台的情绪点数开始缓慢而坚定地跳动起来。
【来自李狗蛋的震惊+3】
【来自王翠花的无语+1】
【来自键盘侠本侠的鄙夷+2】
【来自偷偷练功的张老三的将信将疑+5】…
“啧，质量参差不齐啊。”
顾言撇撇嘴，“看来得加把火。”
他切换小号，在帖子下面疯狂带节奏：
“卧槽！楼主说的是真的！我家隔壁老王他大舅的孙女也练了，昨天她家老母鸡直接下了个金蛋！（附图：一个涂了金色油漆的鸡蛋）”
“不会吧不会吧？这都灵气复苏五十年了，还有人信这种帖子？（反向刺激）”
“已收藏，今晚就去找石板！楼主好人一生平安！（跟风拱火）”
情绪点数的增长速度明显快了一截。
【来自刘美丽的震惊+8】
【来自赵铁柱的狂热+6】
【来自理智分析帝的愤怒+4】…
看着逐渐逼近300点的情绪点数，顾言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距离房租还差得远，但这是个好的开始。
他顺手又点开一个热帖，是关于最近城市边缘出现的“游荡衍体”袭击事件的讨论。
官方通报是d级怪物，已处理，提醒市民夜间减少外出。
下面跟帖要么是担忧，要么是炫耀自己异能多厉害能单刷，要么是求组队。
顾言撇撇嘴，一群菜鸟。
真正的老银币，此刻正在为房租而努力制造网络热点呢。
他关掉电脑，伸了个懒腰。
“系统，打开兑换列表，筛选100点以下，目前能用的玩意儿。”
光幕闪烁，出现寥寥几项：
【清凉符（一次性）：驱散闷热，带来片刻凉爽。需10点。】（备注：鸡肋）
【夜视能力（临时1小时）：获得猫头鹰般的夜视能力。需30点。】（备注：或许可以用来偷看…不对，是夜间侦查？）
【语言精通（临时1小时）：掌握任意一门非稀有语种。需50点。】（备注：装逼利器？）
【小幅度运气提升（被动，持续24小时）：让你遇到好事的概率微乎其微地增加。需80点。】（备注：聊胜于无）
顾言看着那个【小幅度运气提升】，摸了摸下巴。
“80点…赌一把？万一出门捡到钱呢？”
思考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点数得来不易，得用在刀刃上。
万一这“微乎其微”真的微到可以忽略不计，那不就亏大了？
还是继续当他的网络乐子人，稳健收割情绪点比较实在。
他重新打开论坛，准备再发一个“我家猫看了《九阴真经》后开始用爪子画符”的帖子。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本市。
顾言皱了皱眉，难道房东太太这么快就换号催租了？还是推销的？
他懒洋洋地接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带着些许公事公办的年轻女声：“是顾言先生吗？”
“是我，你哪位？”
“这里是异管局第七行动队。我是副队长秦冰。”
女声顿了顿，似乎在看资料，
“我们注意到你登记的‘情绪感应’能力。现在有一个临时协助任务，需要你的能力配合，报酬按外编顾问标准结算，日结。有兴趣吗？”
异管局？第七行动队？外编顾问？报酬日结？
顾言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官方身份！合法收入！还能近距离接触事件，名正言顺地收割情绪点！
至于危险？
呵呵，他顾言前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区区外勤任务，还能难倒他这条立志当咸鱼…啊不，是稳健发育的大佬？
“有兴趣！太有兴趣了！”
顾言的声音瞬间充满热情，仿佛接到了世界五百强的offer，“秦队长您好！请问任务时间地点？需要我准备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
态度那叫一个端正积极。
电话那头的秦冰似乎对他的热情有点意外，停顿了一下才说：
“很好。一小时后，市中心地铁站A出口集合。具体任务现场告知。穿便装即可。”
“明白！保证准时到达！”
挂了电话，顾言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房租有望！点数有望！”
他看了看系统里那可怜的287点，又看了看兑换列表。
“嗯…【夜视能力】和【语言精通】暂时用不上。【清凉符】…这都快冬天了。【小幅度运气提升】…还是有点悬。”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项价值100点的技能上：
【基础望气术（残篇）：可观测目标近期气运流转、情绪色彩（效果视宿主精神力及目标实力而定）。需100点。】
观测气运和情绪色彩？
这对他伪装“情绪感应”能力很有帮助，而且“望气”听起来就比单纯的“感应”更高级一点，方便他以后“合理”地发现更多东西。
“就它了！”
意念一动，100情绪点数扣除，一股微弱的暖流融入脑海，多了些关于如何“观气”的模糊知识。
【剩余情绪点数：187】
“好了，现在该去会会这位秦队长和她的第七行动队了。”
顾言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积极向上、人畜无害的c级萌新异能者。
“记住，你是乐子人，是嘻嘻哈哈不靠谱的外编顾问。”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强调，“内核是大佬这件事，得藏好了。”
他揣上手机和钥匙，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出门奔向市中心地铁站。
仿佛不是去执行可能危险的任务，而是去郊游。
---
（本章完）
等级划分：
统一等级：F级(凡人) → E级(入门) → d级(好手) → c级(专家) → b级(大师) → A级(宗师) → S级(传说) → SS级(天灾) → SSS级(神话)
心魔
游荡衍体（F-d级）：本能捕食，局部短期情绪凝结
· 定型心魔（c-b级）：有策略的收割者，长期集体情绪形成
· 概念奇观（A-S级）：规则性领域，历史性事件情绪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