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的阳光透过会展中心的穹顶，给 “砚见” 的展位镀上了一层暖光。体验区前围满了观众，手机镜头纷纷对准画桌 — —林砚正握着一支细毛笔，在画纸上勾勒外滩夜景的轮廓，笔尖蘸着的钛白颜料在深蓝底色上轻轻一点，就成了建筑窗棂里透出的暖光；周周则在一旁为观众定制迷你豫园手绘，不时有人举起刚画好的作品，对着手机镜头笑着讲解：“你看这细节，连九曲桥的栏杆纹路都画出来了，比打印的精致多了！”
展柜前，孙悦和陈阳也忙得不可开交。孙悦正给几位上海本地阿姨介绍城市记忆明信片，阿姨们拿着印着老弄堂的卡片，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这不是石库门嘛！我小时候就住这儿！”“这个修鞋摊我记得，以前总去那儿修皮鞋！” 陈阳则被几位经销商围着，手里拿着非遗联名系列的剪纸肖像，详细讲解供货周期：“常规订单 7 天能发，旺季我们有两家代工厂保供，能做到 3 天加急，您看这是我们上个月的供货记录，没有一次延迟。”
展位里的热闹景象，引来了不速之客。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在几位工作人员的簇拥下，慢悠悠地走到了展柜前。他的胸牌上印着 “潮玩集 市场总监 高明”，正是核心区那个排着长队的顶尖文创品牌负责人。
高明的目光扫过展柜里的宠物盲盒，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人听见：“这宠物盲盒的设计，怎么看着有点眼熟？跟我们去年推出的‘萌宠星球’系列，是不是太像了点？”
周围的观众瞬间安静下来，原本举着手机的手也停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砚。孙悦刚要开口反驳，高明又指着非遗联名系列的剪纸肖像，继续说道：“还有这剪纸，市面上一抓一大把，你们不过是换了个宠物图案，就敢说是原创？”
林砚放下画笔，擦了擦手上的颜料，走到高明面前。她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问：“高总监说我们的设计像‘萌宠星球’，能具体说说像在哪里吗？另外，您说剪纸不是原创，那您知道我们这剪纸用的是什么技法吗？”
高明没想到林砚会反问，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傲慢的姿态：“像在哪里？都是宠物形象，都是盲盒形式，这还不够像？至于剪纸技法，不就是普通的镂空剪法吗？难不成你们还能剪出花来？”
“高总监可能没仔细看过我们的产品。” 林砚示意周周拿来一本厚厚的手稿本，翻开第一页 — —那是一张泛黄的画纸，上面画着一只歪头的橘猫，角落标着日期 “2022.3.15”，旁边还有几处修改的铅笔痕迹。“这是我们在阁楼工作室时，设计的第一版宠物盲盒手稿，比‘萌宠星球’系列发布时间早了五个月。您说的‘像’，可能是因为我们都用了宠物形象，但我们的盲盒里，每一只宠物的神态都来自真实客户的照片，连项圈上的小铃铛、爪子上的胎记都能还原，这是批量设计的‘萌宠星球’做不到的。”
林砚又翻到后面几页，里面夹着和非遗传承人张老师的合作协议复印件，还有剪纸技法的笔记：“我们的剪纸用的是‘细纹剪法’，每平方厘米有 12 道纹路，您看这张柯基肖像，耳朵上的绒毛是用‘打毛剪’处理的，市面上普通的剪纸根本做不到这个精细度。这是张老师的工作室出具的技法认证，上面有非遗保护中心的盖章。”
高明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依旧嘴硬：“就算原创性没问题，你们这手工手绘的模式，产能能跟得上吗？我们‘潮玩集’一天能生产五万套盲盒，你们呢？经销商要货，你们能保证按时供吗？别到时候签了合同，又交不出货，耽误别人的生意。”
这话戳中了不少经销商的顾虑，围观众人里有人小声议论：“是啊，手工的效率太低了，要是真代理了，旺季断货就麻烦了。”“之前我代理过一家手工品牌，就是因为产能跟不上，最后只能解约。”
苏晓立刻从运营区拿来一叠资料，走到高明面前：“高总监，这是我们的产能证明。我们现在有两家核心代工厂，主厂日产能 500 套，备用厂日产能 300 套，旺季时可以启动两班倒，日产能能提升到 1200 套。这是上个月的订单数据，我们月销 1.5 万单，没有一次延迟交货。另外，我们跟代工厂签了保供协议，经销商只要提前 15 天下单，就能锁定产能，绝不会出现断货的情况。”
陈阳也补充道：“我们还有实时库存系统，经销商能随时查看库存情况，下单后也能跟踪生产进度。上个月上海有家书店跟我们合作，一次性订了 2000 套宠物盲盒，我们只用了 10 天就完成了生产和配送，他们现在还在追加订单。”
林砚从展柜里拿出一个包装完好的宠物盲盒，递给身边一位正在犹豫的经销商：“您可以拆开看看，我们的盲盒不仅肖像手绘精细，包装也经过了三次测试，抗压、防潮，运输过程中几乎没有损坏。这是我们的售后数据，上个月的退货率只有 0.8%，远低于行业 3% 的平均水平。”
那位经销商接过盲盒，拆开后仔细看了看里面的肖像画，又翻了翻苏晓递来的产能资料，忍不住点头：“这画确实精致，产能看着也靠谱。我之前担心手工的效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周围的观众也纷纷附和：“人家有手稿有数据，怎么看都不像抄袭啊！”“‘潮玩集’自己做批量生产，就看不起手工品牌了？”“我觉得手工的更有温度，我宁愿等几天，也想买手工手绘的。” 有位观众还举起手机，对着高明说：“刚才你说人家抄袭的时候，我都录下来了，要是没有证据，可别乱说话，小心侵权。”
高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周围越来越多质疑的目光，再也没了之前的傲慢。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助理拉了一把 — —助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总监，别跟他们纠缠了，一会儿还有媒体采访，要是闹大了影响不好。”
高明狠狠瞪了林砚一眼，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丢下一句：“你们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文创行业不是靠耍嘴皮子就能立足的。”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砚见” 的展位，连头都没回。
看着高明狼狈的背影，展位里响起一阵小声的欢呼。孙悦兴奋地拉着林砚的胳膊：“林姐，你刚才太厉害了！说得他哑口无言！” 周周也笑着说：“我刚才都紧张死了，还好我们有那么多证据，不然还真说不清。”
林砚松了口气，其实刚才她心里也没底，但想到团队这么久的努力，想到那些信任他们的客户，就有了底气。“不是我厉害，是我们的产品和数据厉害。” 她看着身边的团队成员，“要是没有大家一起准备的手稿、资料和订单数据，我也没法反驳他。”
刚才那位犹豫的经销商走到林砚面前，递过一张名片：“林总，我是杭州一家文创连锁店的负责人，我对你们的产品很感兴趣，下午能跟你们详细谈谈合作吗？我想代理你们的城市记忆系列和非遗联名系列。”
林砚接过名片，连忙说：“当然可以！下午两点我们在展位旁边的休息区谈，我让苏晓准备好合作方案。”
越来越多的经销商围了过来，有的要合作方案，有的要样品清单，有的甚至当场就想签意向协议。苏晓和郑宇忙得不可开交，一边给经销商发资料，一边登记联系方式；孙悦和陈阳则负责给感兴趣的观众介绍产品，解答疑问；林砚和周周则继续在体验区手绘，时不时有人拿着刚画好的地标手绘，在展位前拍照发朋友圈。
展位里的气氛比之前更热闹了，连之前路过的保洁阿姨，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林砚的手绘，笑着说：“姑娘，你这画得真好，跟照片一样，我要是有孙子，也让你给画一幅。”
林砚抬头对保洁阿姨笑了笑：“阿姨，要是您有喜欢的场景，我也能给您画，免费的。”
保洁阿姨开心地说：“真的吗？那我下次带张老照片来，让你给我画老家的房子。”
看着眼前的景象，林砚心里满是感慨。刚才的冲突虽然惊险，但也让更多人看到了 “砚见” 的实力和诚意。她知道，在文创行业里，只有靠过硬的产品和真实的数据，才能赢得尊重和信任。而刚才的这场 “胜仗”，不仅让 “砚见” 在展会上站稳了脚跟，也让团队成员们更加自信 — —他们坚持的手工手绘路线，没有错。
下午一点，展会的人流渐渐少了一些。团队成员们终于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苏晓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看着上午登记的经销商名单，兴奋地说：“已经有 12 家经销商表达了合作意向，其中 5 家想下午就谈具体细节。照这个趋势，我们这次展会肯定能签不少订单。”
郑宇也笑着说：“刚才高明走了之后，有好几个观众都特意来我们展位买产品，说支持原创手工品牌。线上店铺的咨询量也涨了不少，客服都快忙不过来了。”
林砚喝了口水，看着展位前依旧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突然想起了顾晏辰。要是没有他之前的建议，他们可能还在被动地等待人流；要是没有他推荐的物流商和展示道具，他们也没法顺利参展。她拿出手机，想给顾晏辰发个消息，告诉他上午的情况，却看到顾晏辰的助理发来一条消息：“林总，顾总下午两点会在会展中心的主舞台做演讲，您要是有空可以去听听，顾总说可能会提到你们。”
林砚心里一动，连忙跟团队成员们说了这件事。苏晓立刻说：“你快去听吧，这里有我们呢！要是顾总能提到我们，肯定能带来更多人流和合作机会。”
林砚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主舞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