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大骇,高铁和他的儿子也感到寒毛直竖,那把剑发什么疯,怎么刺向高鱼金?世子一步踏入剑阁,剑阁内所有宝剑此刻如同暴动一般在剑阁的空间内形成狂暴的剑气龙卷。世子能踏入,高铁和他的儿子却不能踏入,只见那剑气龙卷旋转着笼罩整个剑阁,发出的剑鸣如同巨龙怒吼,看不见内部情况却给人一种搅碎一切的感觉。世子浑身剑气迸发,形成剑气囚笼,将所有狂暴的剑气排斥在外。世子抱着高鱼金,高鱼金手中的剑坯正在一点点没入她的身体,高鱼金脸色惨白,嘴角鲜血不停地流出,眉心处一道剑形烙印逐渐清晰。世子大急,以混沌紫气护住高鱼金的五脏六腑和所有筋脉,然后将一只手捂住高鱼金眉心处的剑痕,用力往外抽取。不过那是神魂印记,就是这种神魂印记,让高鱼金像是命中注定要完成某种使命一样,义无反顾的与两个剑坯融合,以自己的神魂印记融合两把剑坯,然后自己化身为剑灵,成为世子手中举世无双的开天之剑,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安排的宿命。
但是世子不认,他拒绝这样的安排,第二世高邪,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以身祭剑,化身剑灵,再见已经沉睡了几百年,如今又轮到高鱼金重走老路,要化身剑灵,这是多么残忍地事情?世子使尽浑身解数要阻止两个剑坯融合,阻止高鱼金神魂进入融合的剑坯,可是那股力量势不可挡,哪怕是世子已经到了当世极峰,有了再造和重生等神通手段,却阻止不了高鱼金神魂一点点消失,而且她的肉身越发变得轻薄如纸,眼看就要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于世。
世子大为惊恐,不管不顾的施展所有生命之力要护住高鱼金的神魂,但是感到体内,那个曾将蜀山剑派掌门人要以圣女姜瑶花为剑魂的那把收藏于他神海深处的五行宝剑有了异动,不顾世子的阻拦,要强行与两个剑坯融合,那把五行剑因为没有成功注灵,姜瑶花的神魂被世子从宝剑上剥离送入轮回,已经变成了死物,但是此刻却极为雀跃的冲了出来,跃入高鱼金的身体,三把剑顿时融为一体,与此同时,高鱼金的神魂和高邪沉寂的神魂融为一体,进入那融合为一体的宝剑之内,而高鱼金的肉身化为点点繁星,消失不见。
“不!”
世子大为惊恐,一把闪烁着五色神光的宝剑就悬在世子的眼前,世子看着宝剑,将其抓在手里,要硬生生将其捏碎,似乎只要碎了,就能抢回高鱼金的神魂。那宝剑突然闪出一道虚影,时而变成高邪的模样时而变成高鱼金的模样,一脸高兴的道:“别捏了,你都弄疼我了!”
世子抹了抹眼泪,看着面前虚影,凄然道:“这是为何?何苦如此?”
“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想做的,高家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炼制出这把剑,如今过去了快千年,也到时候了。想要破开这个世界的壁障,不但需要你合九世轮回之道,还需要我,我就是你手中开天之剑,所以,你不要难过,我也达成了我的心愿,从此之后,我要永远跟随你!”
“为何如此?我怎么对你没有一点印象?你千年的炼剑,就是为了把自己变成剑灵,然后永远跟随着我?”
那虚影摸着世子的脸,世子感到有清风拂面,作势要抓住那虚影的手,却抓了一个空,极为失落,道:“我不希望这样,我不希望任何人为了我而牺牲他自己,那样会令我不安,极为不安,我一直希望我身边的人永远平安,你这样让我难过,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把你找回来?我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把剑!”
那虚影笑的极为欢喜,道:“有你这态度就够了,你忘了你自己是谁,你当然也记不起我,等会到了天界,你自然会知道你是谁我是谁,以及我为何这样做,那个陪着你转世几世的妻子,我不比她差,我也是你的妻子啊,她可以转世陪着你,我也可以,而且,我不用转世了,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我没有死,只是化身为灵,等回到天上,我自然可以重塑肉身,在做你的妻子!”
世子哭着哭着笑了,那虚影亲了一口世子,道:“这剑内自有空间,我得去养魂,想我的时候,你召唤一声,我自然会出现陪着你,只是说话,做不了别的事哟?想做别的事,快点破开壁障,等我重塑肉身,我就能和你做别的事了!”
虚影消散,剑阁剑气龙卷也平息下来,站在剑阁之外的高铁父子看着世子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里,抱着那把宝剑抚摸,痴痴迷迷,高铁问道:“我家高鱼金呢?”
世子犹豫了一下,道:“高鱼金,她不是凡人,她走了,成为仙女了!”
“那也应该打个招呼啊?等等?你说什么?她是仙人?我就是个大老粗,我啥时候生个仙人了?小子...不对,难道我的鱼金真的将自己变为剑灵了?让她出来,我要见见她!”高铁吼道。
世子无奈,轻抚宝剑,果然,高鱼金出现,不过是一道虚影,高鱼金笑着说道:“父亲不要急,我没有死,等将来的时候,我会重新出现,还有,高家在铁匠铺的事情已经完成了,跟着世子走吧,高家也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高铁脑袋发涨头皮发麻,世子道:“老高,听鱼金的吧,咱们这一家离开罗城,跟着我走吧!”
高铁想了想,点头:“我女儿不会骗我,反正只是一个铁匠铺而已,没什么舍不得的,那好,我们这一家,跟着你走!”
......
大燕五洲北洲,九皇子燕璟泓带着大军从山海城西进,一路势如破竹,攻至天京城下,九皇子和慕容冲张谦李秋以及投奔而来的大皇子燕椿岁和萧乾等人分率四路大军向天京城合围,并堵住天京城四道城门。九皇子令人围而不打,还在城外安营扎寨,并且囤积了无数粮食等民生必须物资,向城内散发雪片似的传单,告诉天京城百姓,逃出城,管饱饭!
天京城内,北洲王燕怀北,不是王却比王还要王的拓跋信坚守天京城已经半个月,虽然还没有到山穷水尽弹尽粮绝的时候,但是,城内人心惶惶,百姓怨声载道,大有民变的势头。王府内,燕怀北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问道:“为何西洲王东洲王都没事,那个九皇子却偏偏对着我来?”
这时候,有大臣站出来,道:“王爷也称呼义王为九皇子,粘上了皇子这个名头,他便是正义之师,人家是皇苗嫡系,铲除藩王便是代表了当今圣上的意志,至于东西两洲,那是因为九皇子还没有登上皇位,等到他登上皇位,不可避免的就要削藩。以微臣所见,大势已去,王爷何不主动修书一封给九皇子,主动求和,愿意当以一个闲散王爷,颐养天年?”
燕怀北不甘心,道:“燕家为皇,那是燕家几代人打下来的,他燕怀德何德何能,一直站着皇位?我燕怀北一脉,曾经也是皇家正统,不过后来被燕怀德在萧家的帮助下夺了皇位而已,我若想要皇位,谁又敢说我来路不正?”
大臣司马周摇头:“此一时彼一时,试问天下谁可阻九皇子大军,不说大军,单就一个九皇子,他若是想进出天京城,谁又能挡得住?军中修士不少,若不是九皇子四路大军困城,他们跑不出,若非如此,他们早就跑光了。王爷,形势已经不在我,投靠九皇子,没准将来九皇子登基为帝,王爷还能有个好去处,王爷一家还能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若是王爷执意坚守孤城,与九皇子不死不休,九皇子一旦破城而入,王爷可知那会是什么结果?”
“司马周妖言惑众,来人啊,拖出去斩了!”门外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拓跋信,院中还有数百卫兵,拓跋信话一出口,便有数十兵将闯进了屋子,就要擒拿司马周。燕怀北大怒:“拓跋信,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都给我退下!”
拓跋信摆摆手制止住了要动手的兵将,看向王爷,道:“自大燕立朝,你我二人的父辈开始驻守大燕北洲,现在出了一个九皇子,他说削藩就削藩吗?我意已决,哪怕是拼着天京城灰飞烟灭,我拓跋家也要跟随天京城同归于尽!”
燕怀北看着拓跋信:“你这意思是拿整个天京城做人质?”
拓跋信道:“都是他九皇子不给我们留活路,不然,天京城怎会有今日之像?他一日不撤走,我就杀一千百姓悬挂城头,逼他撤军!”
“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