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
赵文推门而入。
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请柬。
没有任何署名。
只有一个地点。
“静心茶楼，听雨阁。”
“谁送来的？”
我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火苗在指尖跳跃。
“市委那边的车。”
赵文的声音压得很低。
“看来是那位‘大人物’坐不住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调查组刚封了我的账户。
这边就送来了请柬。
一打一拉。
这是要把我当猴耍？
“备车。”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
“默哥，要不要带兄弟？”
“不用。”
我眼神冰冷。
“我是去喝茶，不是去杀猪。”
“再说了。”
“在江城这块地界上。”
“还没人能留得住我。”
静心茶楼。
环境清幽，檀香袅袅。
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我推开听雨阁的门。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窗边自斟自饮。
金丝眼镜，中山装。
文质彬彬，一脸的书卷气。
如果不认识他。
谁能想到这就是那个在江城呼风唤雨的幕后推手。
市长秘书，周良。
“陈先生，请坐。”
周良抬起头，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仿佛我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我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
没有丝毫客气。
“周秘书找我，不仅是为了喝茶吧？”
周良也不恼。
他慢条斯理地给我倒了一杯茶。
动作优雅，行云流水。
“大红袍，尝尝。”
我没动。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茶就不喝了。”
“有话直说。”
“我这人是个粗人，听不懂哑谜。”
周良放下了茶壶。
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陈默。”
“你是个聪明人。”
“应该知道现在的处境。”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调查组只是个开始。”
“你的那些产业，那些兄弟。”
“在国家机器面前。”
“不过是螳臂当车。”
“只要我一句话。”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明天就会化为乌有。”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我笑了。
掏出一根烟点上。
深吸一口，将烟雾全喷在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
“周秘书这是在吓唬我？”
周良皱了皱眉，挥手驱散烟雾。
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我是在救你。”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推到我面前。
“签了它。”
“调查组那边我会去打招呼。”
“你的账户马上就能解冻。”
“甚至。”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我可以扶持你。”
“让你成为真正的江城首富。”
“哪怕是省城的那几家，以后也得看你的脸色。”
我拿起文件，随意翻了两页。
与其说是合作协议。
不如说是卖身契。
不仅要上交百分之六十的利润。
还要我陈默以后对他唯命是从。
“条件呢？”
我把文件扔回桌上。
“很简单。”
周良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锐利。
“做我手里的一把刀。”
“我指哪，你打哪。”
“我不方便出面的事，你来做。”
“我不方便杀的人，你来杀。”
“呵呵。”
我低声笑了起来。
肩膀都在颤抖。
“周秘书。”
“你这算盘打得真响啊。”
“不仅想要我的钱。”
“还想要我的命。”
“更想让我”
我猛地前倾身体，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给你当一条听话的狗？”
周良面不改色。
“陈默，这世上多少人想当我的狗都没机会。”
“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狗有什么不好？”
“有肉吃，有骨头啃还不用担心被人打死。”
“总比你现在这样，随时可能横尸街头要强得多。”
“是吗？”
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种与生俱来的匪气和杀气，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释放。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周良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感受到了压迫感。
一种来自野兽的压迫感。
“周良。”
“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陈默这辈子。”
“跪天跪地跪父母。”
“就是不跪权贵！”
“想让我当狗？”
“你也配？！”
“你！”
周良猛地拍案而起。
那张儒雅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陈默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我不信。”
我冷笑一声。
“你可以试试。”
“看看是你外面埋伏的那几个废物快。”
“还是我的刀快。”
我说着。
右手猛地探出。
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带。
用力一扯！
周良整个人被我拽得趴在桌子上。
那张精心保养的脸，狠狠撞在茶具上。
稀里哗啦。
茶水四溅。
极其狼狈。
“你你敢动我？！”
周良惊恐地大叫。
“我是市长秘书！我是”
“我管你是谁！”
我拍了拍他的脸颊。
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
“或者是你自己。”
“别惹我。”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
“急眼了。”
“我连天都敢捅个窟窿！”
“更别说你这么个狐假虎威的东西！”
说完。
我像扔垃圾一样把他甩开。
周良瘫软在椅子上。
大口喘着粗气。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他终于明白。
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混混。
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恶狼！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转身走向门口。
手搭在门把手上。
我停下脚步。
头也不回地说道。
“对了。”
“那份文件。”
“留着给你烧纸用吧。”
“我不稀罕。”
砰！
大门重重关上。
震得整个茶楼仿佛都在颤抖。
走出茶楼。
阳光刺眼。
我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自由的味道。
虽然带着血腥气，但至少是自由的。
路边的车里。
赵文探出头。
“默哥，怎么样？”
“谈崩了。”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点了一根烟。
眼神看着前方。
那里是市中心的方向。
也是权力的中心。
“文子。”
“在。”
“准备一下。”
“真正的战争。”
“开始了。”
既然他们不给我活路。
那我就杀出一条血路！
既然不想让我当人。
那我就当个让他们夜不能寐的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