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企鹅物流驻地。
弥莫撒今天没有穿他那身黑色的风衣,而是穿着企鹅物流制服。
“哟,都在呢。”弥莫撒半睁着眼,看到柜台周围坐了一圈人,打了个招呼。
“今天好像没什么单子呢。”能天使啃着自己的苹果派,邪恶地笑了笑,“弥莫撒~”
弥莫撒打了个激灵,“不是,哎哟,你干嘛?干嘛叫我叫得这么妖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需要要我帮忙回忆一下吗?”能天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上面印着100t的黑色充气锤子,举着跃跃欲试。
“……充气玩具啊。”弥莫撒撇嘴。
“你到底在失望些什么?”能天使奇怪地看着弥莫撒,“担心没有威胁?那你等等。”
然后能天使蹲到柜台下面不知道在翻什么。
过上好一会儿。
“啊哈!找到了!”
能天使发出惊喜的声音,然后,
“哐!”
“唔……”能天使冒着圈圈眼捂着额头,颤颤巍巍地从柜台后面冒出脑袋。
“小心点。”空看到能天使这副样子说道,然后拿过来医疗箱,用酒精给能天使简单擦了擦。
弥莫撒幸灾乐祸,但看到能天使拿到柜台上的东西的时候,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不是,你搁这里谋害同事啊。”弥莫撒惊恐地看着能天使拿出来的电钻,然后连忙躲到德克萨斯身后,“小心我找近卫局啊。”
“谢咯。”感谢了空之后,能天使阴笑着打开了电钻的开关,“嘿嘿嘿……”
“滋滋滋滋滋……”
“啊?找近卫局?没事的,你要是找近卫局,那我只有让德克萨斯去录口供了,说是你脚踏几条船被德克萨斯发现……”
“砰!”
“哎呀!别生气嘛,德克萨斯,我错了!”能天使光速认栽,态度极其诚恳。
“不准有下次。”德克萨斯面无表情,慢慢坐下,左手拢着似乎有些发红的耳朵撑头看着一旁。
可是能天使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所以能天使捂着被德克萨斯敲过的脑袋,虽然吃痛但依旧贼心不死,拎着电钻,“想得起来不?”
正忙着憋笑的弥莫撒点头,缓了好一阵子,才说道,“行。不就是那点事嘛,我说到做到。今天晚上,可以了吧?”
“芜湖~”能天使立刻关了电钻开始欢呼,“有好戏看咯!”
扫过正在与嘴角搏斗的空和可颂,弥莫撒无奈地摇头。
唉,整个企鹅物流,就只有德克萨斯最心疼我。
弥莫撒欣慰地看着德克萨斯。
然后他发现德克萨斯嘴角也是翘着的。
弥莫撒:“……”
弥莫撒看着眼前这群“同事——能天使跟个癫子一样在那里狂欢,空努力抿着嘴却掩饰不住笑意,可颂干脆把脸扭到一边肩膀一耸一耸,连德克萨斯的脸上都挂着若有若无、在弥莫撒看来极其“刺眼”的弧度——一股“众叛亲离”的悲凉感油然而生。
闹麻了,这日子不过了,这个家里没有我的位置了是吗?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呐。”弥莫撒悲叹着。
“要不你先试试衣服?”能天使凑过去问道,送来她仅有的关怀。
“滚。”
“好嘞。”
……
试衣间。
弥莫撒穿着女仆装,站在镜子前面。
“哎哟,还不错哟。”弥莫撒挑眉,提着裙摆侧了侧身子,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嗯……”
影子里冒出来一团深红色的浓雾。
……
“所以,今天晚上你得兑现我说的第一个要求。”弥莫撒对着大帝说。
“行。”大帝推了一下墨镜,点头,“就今天晚上是吧?我走进酒吧之前就戴上,不过你得把我接进去。”
弥莫撒的嘴角跟被电了一样不自觉地抽了抽,随后弥莫撒给自己做了会艰难的思想工作,咬着牙,含着泪,说,“你要…你……行,我到时候去接你。”
“那我没问题了。”大帝示意自己oK。
只是有点可惜,自己看不到乐子了。
能天使的本名不是乱取的,蕾缪乐,一听就知道喜欢看乐子和传播乐子。
龙门事件刚刚结束,全企鹅物流的人都知道弥莫撒和她的赌约了
唉。
大帝暗自神伤。
有乐子看不到,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弥莫撒看着大帝的愁容,一时间青筋暴起,想打人的想法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能天使把这个事情传播的连阿米娅都知道了,最近他回罗德岛,连博士看到他都要憋笑。
‘如果可以,我一定要让能天使一辈子都说不出话。’他曾如此发誓着。
然后弥莫撒悲哀地发现,如果能天使是个哑巴,他自己都要少很多乐子看——又不舍得让能天使成哑巴了。
跟大帝交代完之后弥莫撒就跑到罗德岛上观察。
今天不仅是他跟能天使赌约兑现的日子,也是灰喉单挑煌的日子。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灰喉是Ace队上的得力狙击,是个非感染者。
如果有关注过灰喉的刀客塔或者闲的没事看过她档案的刀客塔应该都清楚,她的父亲致力于救治感染者,但被他的病人杀死。
她的母亲在把灰喉送到罗德岛后疯癫。
因此她对感染者是有排斥反感心理的。
在起初Scout与Ace准备救博士的时候,煌有向Ace抱怨过灰喉这一情况。
“我不理解你们感染者的痛苦。”
但考虑到Ace要出发救博士,就把这件事搁置了很久。
在原剧情里面经历了霜星和浮士德的死之后,才开始慢慢理解感染者。
这次则是在跟亚叶同行去找贫民区幸存者,先后与林雨霞,陈晖洁,亚叶交流,最后回到罗德岛询问博士,得到最后的答案之后才理解感染者的处境。
已经和煌以及岛上的感染者达成了和解。
但煌猫猫作为一只“到处撒血的鲁莽大猫”(灰喉的评价),仍然准备揍一顿小燕子灰喉。
弥莫撒表示这种乐子不能不看。
罗德岛,训练区。
“煌的远程压制手段还是少了一点。”弥莫撒嗑着瓜子,点评着。
场上箭矢乱飞,煌一路猛冲,虽然没有被击中,但还是看得出来煌心里很烦躁。
灰喉被浮士德刺激到了,回来过后加练了不少。
“哗哗。”
Ace翻了翻包装里面的瓜子,递给一旁的Scout和博士,然后点头,“煌的近身格斗不错,只是源石技艺可以再开发一下。”
“大猫的源石技艺可以用作远程术法。”Scout接着Ace的话说着,“单纯的用作近身,有点浪费。”
博士突然想起来什么,揶揄地说着,“之前有整合运动的以为煌是术士,想先解决煌呢。”
弥莫撒憋笑。
“不知道她有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想法。”Scout说着。
Ace则是拍了拍手,起身重新拿了一包瓜子过来,“等会儿有空我去跟她说一下。”
“想法是好的,”弥莫撒吐掉瓜子壳,看着训练场上胶着的战况,“但前提是煌愿意分心去开发。你看她那样子,估计现在满脑子都是‘冲过去,然后把那只的燕子按在地上锤一顿’。”
“额……”
众人一阵沉默。
战场上的情况逐渐明了。
“逮到你了!”煌眼中精光爆射,全身源石技艺毫无保留地爆发。
灼热的高温蒸汽如同爆炸般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前方十几米的范围,不仅极大地干扰了视线,其蕴含的高温也让身处其中的灰喉感到呼吸一滞,皮肤刺痛。
借着蒸汽的掩护,煌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射出,链锯的轰鸣声逼近。
灰喉瞳孔微缩,想要后撤,但弥漫的灼热蒸汽严重影响了她的感知和动作。她只来得及勉强抬起复合弩试图格挡——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训练场。
链锯狂暴的锯齿狠狠咬在灰喉的复合弩上,巨大的力量瞬间将复合弩压弯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嗯?!!”惯性让煌短时间有些难以调整,她有些太兴奋了。
在灰喉身前的复合弩成功挡下了这次攻击,但也成功断掉了。
灰喉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推得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
“灰喉!”博士惊呼出声。
Ace和Scout也瞬间站直了身体,Ace更是直接下场救人。
眼看灰喉就要重重撞在训练场的合金墙壁上,一道身影比Ace更快。
弥漫的蒸汽缓缓散去,露出了煌的身影,也让人看到了被弥莫撒接住的灰喉。
煌站在原地,看着灰喉那略显狼狈的样子,以及对方手中明显受损的武器,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懊恼和担心。
“没受伤吧?”煌连忙跑了过去,“我的错我的错。”
弥莫撒没好气地说着,“毛毛躁躁的,下手也不知道轻点。”
“诶嘿嘿,有点兴奋嘛……”煌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
弥莫撒轻轻放下灰喉,灰喉站稳后,低头看着手中彻底报废、弓臂扭曲断裂的复合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金属残骸。
这把弩陪她经历了很多,也算是她改变和成长的见证。
Ace,Scout和博士赶了过来。
“队长,博士……弩坏了。”
“呃…那个…”煌搓着手,脸上写满了“闯祸了”三个大字,声音都小了几分,“我真不是故意的!就…冲太猛没收住…我赔!绝对赔你一把新的!不,赔两把!十把都行!”
灰喉抬起头,脸上倒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或委屈,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带着点无奈。她看着煌那副手足无措、尾巴都快要耷拉下来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灰喉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这把弩…也确实该换了。高强度训练下,结构疲劳是迟早的事。”
煌愣住了,随即巨大的惊喜点亮了她的眼睛:“你…你不生气?”
“生气什么?武器坏了吗?”灰喉平淡地说着。
“芜湖……”煌直接凑了上来想和灰喉贴贴,被灰喉一巴掌撑到一旁。
“难闻。”
“欸——”
看着俩人打闹,弥莫撒莫名地继续从兜里掏出瓜子开始嗑。
嗯……这该死的奇怪的cp感。
“能修吗?”Ace问Scout。
Scout研究了一下灰喉的复合弩,给出说法,“能修。”
“麻烦你了。”Ace说着。
“小事。”
“哦对了,小猫的东西好像又出了点问题,你有空去看看?可露希尔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弥莫撒说着。
“好。”Scout点头。
博士则是在一旁数落了一通煌,看着煌耷拉下来的猫耳朵,觉得有些好笑。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别这样了。我今晚请客。”博士无奈地说着。
“好耶!”
博士话锋一转,“不过等你能用炎国语说出标准的对不起,你才准进来吃。”
“博士——!”煌的抗议声在训练场里回荡。
灰喉看着煌跳脚的样子,最后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却终于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真实的笑容。
她默默跟上众人的脚步,将那份曾经的隔阂,彻底留在了身后充满蒸汽余温的训练场上。
……
夜幕降临,企鹅物流的酒吧区域灯光调成了舒适的暖色调,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和食物香气。
柜台旁,能天使正眉飞色舞地跟空和可颂描述着她想象中的“弥莫撒女仆限定版”会有多灾难,德克萨斯则安静地喝着咖啡,只是眼神偶尔会飘向试衣间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期待、好奇和恶作剧的兴奋感。
“喂喂,弥莫撒,你该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还是临阵脱逃了?”能天使用指节敲着吧台,大声嚷嚷着,脸上是藏不住的看好戏的笑容。
她可记得当初弥莫撒刁难了她多久。
她要报复回来。
空捂着嘴,眼睛弯弯的:“别催啦,总要给弥莫撒一点准备时间嘛……”
可颂则是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嘿嘿笑着:“就是就是,第一次嘛,紧张是正常的。不过嘛,嘿嘿,真想看看是什么效果。”
德克萨斯没说话,只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小口啜饮着,但她的视线也固定在试衣间门上。
就在能天使等得不耐烦,又想开口时,“咔哒”一声轻响,试衣间的门把手转动了。
门缓缓向内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踩着锃亮黑色小高跟皮鞋的脚,包裹在带有精致蕾丝花边的白色长袜中,线条优美的小腿向上延伸。
接着,是那件剪裁合体的经典黑白女仆装裙摆。纯黑的及膝连衣裙,布料挺括,勾勒出优雅的轮廓。
覆盖其上的围裙是黑底,边缘滚着雪白荷叶边,随着主人的步伐,裙摆连同围裙的下摆轻盈摇曳,划开一道道柔和的弧线。纤细的腰肢被束腰紧紧收拢,极致地衬托出上方那不容忽视的饱满存在——它将女仆装的上围饱满地撑起一道弧线,黑色布料被绷紧,微妙地勾勒出起伏的轮廓,在端庄的制服下,无声地诉说着张力。
视线继续上移,越过系着白色蝴蝶结的领口,是一张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呼吸一滞的脸庞。
银灰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锁骨旁。平日里略带惫懒和戏谑的眉眼,此刻被描画得更加精致柔和。眼线微微上挑,勾勒出几分慵懒的妩媚,衬托着那双棕黑色的眼眸。
皮肤在灯光下显得细腻无瑕,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丝慵懒又玩味的笑意。
身后的狼尾摆了摆,轻轻落在地上。
他的神情极其自然,没有丝毫的扭捏或尴尬,好像他本身就是女仆一样站在这里,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狼耳朵,然后轻轻拉着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
“……”能天使嘴里的半块苹果派“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眼睛瞪得溜圆,下巴几乎要脱臼。
她的大脑彻底宕机,准备好的所有嘲笑和调侃瞬间蒸发,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问号在疯狂闪烁:不是,哥们?!这谁?!啊?!
空捂住了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吸气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艳和巨大的困惑,眼睛一眨不眨的。
可颂直接看傻了,手里的零食袋子滑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也浑然不觉,只是喃喃道:“我…我勒个……这是弥莫撒?这谁顶得住啊……”
德克萨斯端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的目光扫过弥莫撒全身,从银灰的长发到纤细的腰身,再到那明显隆起的胸部曲线,最后定格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带着慵懒笑意的脸上。
她甚至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酒杯放回桌面时发出了比平时稍重一点的轻响。
整个企鹅物流驻地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此时穿着女仆装、美得惊心动魄的弥莫撒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个足以让任何人心跳漏拍的弧度,然后用一种与平时慵懒声线截然不同的低沉而性感的成熟女声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磁性,
“晚上好,各位。让诸位久等了吗?”
声音甚至酥媚入骨,让能天使直接起了鸡皮疙瘩,能天使连忙擦了擦自己的手臂。
“卧……槽……”能天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只剩下了这两个字,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某只虚构史学家构的史正面轰中,世界观正在崩塌重组。
弥莫撒轻笑,歪头,极其自然地飘了个媚眼过去,“怎么,能天使小姐看呆了?我这身装扮,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能天使被这声音和眼神电得一个激灵,脸颊爆红,结结巴巴:“入…入!太入了……不是…弥莫撒你……假的吧……”
“假的?要……试试吗?”弥莫撒挑眉,走到能天使面前,按着能天使的肩膀抵在柜台上。
然后在能天使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抓住能天使的手腕,放在了上面还捏了捏,松开。
能天使的cpU再一次宕机了。
能天使盯着自己的那只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捏了捏自己的,随后发出一声尖锐爆鸣声,“诶——?!!”
弥莫撒笑着收回了手,起身。
“不是……真的?!”
“假的。”弥莫撒没好气地说着,“跟我相处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性别?唉,你大抵是倦我了,平时不晓得你和我聊天时在关注些什么。”
这话再加上弥莫撒现在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幽怨。
能天使机械地重新拿起苹果派啃着,嘴里一直重复着,“幻觉……幻觉…幻觉,都是假的……”
看着基本被玩的神志不清的能天使,弥莫撒扫过周围,开始寻找新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