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温太医躬身。
“温太医,还有什么事儿?”邓虎英见他似还有什么话要说。
“虽是喜脉,可脉象太过洪大!”温太医斟酌道。
“何意?”傻乐的萧策紧张道。
“呃,要么是孩子太强健,要么是多胞胎,具体的还需再过些时日才能诊出来!”温太医保守道。
“?”夫妻俩再次被震惊。
“阿英!“萧策抱住妻子又赶紧松开,激动到语无伦次。
“王爷,以后王妃会有各种孕期反应,嗜睡、疲倦、喜食酸或辣。
也会喜怒无常,都是孕妇常见症状,王爷莫要见怪!”温太医叮嘱道。
“知道、知道!温太医,王妃以后有劳你诊治!”萧策点头道。
“恭喜父亲、母亲!”萧丽华真心替爹娘高兴。
“谢谢你,丽华!你真是我们的小福星!”邓虎英搂住女儿.
“你来了,就带来弟弟妹妹!不管有几个弟弟妹妹,你都是我们的孩子,弟弟妹妹们的长姐!”
“母亲!”萧丽华搂着母亲脖颈,眼泪流下来。
高兴之余,也担忧父母嫌她多余,母亲的话安抚了她!
“走吧,我们回家!”萧策带着妻子、女儿直接出了宫。
“宁王、王妃呢?王妃如何?”太后见孙院正、温太医和王朝恩进来,却不见一家三口。
“回太后,王爷带着王妃出宫了!”孙院正回道。
“出宫?王妃身子有何不适?”太后很是关心。
“王妃无不适,是、是…”
“是什么?既无不适,为何不来跟太后、陛下告退?”皇后不满。
太后拧眉,瞥一眼皇后。
“王妃有喜,王爷担心这里太闷,带王妃回家歇息!”孙院正躬身道。
“你说什么?王妃有喜!”太后、皇帝同时惊问,人噌地一下站起来。
“?”大殿上群臣、命妇们全都惊了,这是今年长安城最大的瓜!
“不可能!”皇后紧紧抓住凤椅扶手,十年无孕的悍妇,怎么可能突然有孕?一定是误诊!
“是!已一月有余!”温太医证实道。
“太好了!我就说阿英这丫头看着有福相,怎么可能不生孩子!”太后脸上褶子笑成菊花。
“快,冯嬷嬷,把本宫库里的血燕窝给王妃送去补身子!”
“太后!”王朝恩开口。
“何事?”太后问。
“王爷想向您讨要话梅,说是王妃喜欢,吃着有味儿!”王朝恩道。
“冯嬷嬷,把那些话梅一并送给王妃!”太后听了,更是欢喜。
“既然皇兄家中有喜,朕也不能不表示一下,福旺,把那颗红宝石石榴给皇兄送去!”萧珩大手一挥。
石榴象征多子多福,寓意美好!
“母后,宁王妃大婚不过一月,却有身孕一月有余,怎么就肯定是宁王的?
事出蹊跷,别混淆了皇族血脉!”皇后炸出一颗惊雷。
“是啊!”好些犯嘀咕的大臣窃窃私语。
难道大婚前,俩人便有了首尾?抑或是前夫的?
“皇后慎言!”太后脸都气绿了。
这话不仅暗指邓虎英不守妇道,更是讥讽萧策戴绿帽,谁能高兴?
“皇后说的什么话?”萧珩也气的不轻。
有疑问就不能私下里说?非得大庭广众之下戳破,让人难堪!
“陛下,臣妾是为了皇室血脉纯净着想,何错之有?
孙院正、温太医言之凿凿,宁王妃有身孕一月有余。
在座众人、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宁王于上月十八大婚,今日二十二冬至。
宁王妃的孕期值得推敲,其前夫多次纠缠不休。
谁知道是否藕断丝连?这孩子是谁的还说不准呢!”皇后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大臣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邓娇娥哪里听得有人污蔑妹妹。
“皇后娘娘亦是孕妇,难道不知怀孕是从最后一次癸水来的第一日算起的?
大婚一月,再往前算葵水日期,不就是一月有余!”
为了妹妹不被污蔑,邓娇娥也顾不得私密、避讳。
“啊?孕期是这么算的?”不少大臣虽说早已当爹,还真不知道这些,从未关注过。
“那万一是前夫的呢?”皇后紧咬不松口。
“皇后!”萧珩青筋直跳。
“皇后娘娘,北昌侯夫人所言甚是,宁王妃最末一次癸水,是上月十二,故而怀孕一月有余!
赐婚第二日,王妃进宫见太后时,微臣曾给王妃请过脉,脉象平和,并无不妥!”
温太医一并道来,免得无端生疑,让宁王妃蒙羞。
命妇们都是生育过的,不住点头。
萧珩恨恨地瞪皇后一眼,“福旺,还愣着做甚,将东西送去宁王府!”
“是!“福旺、冯嬷嬷这才去开私库取东西。
至此,大家无心吃宴,议论起宁王妃有孕的大瓜。
宁王妃既然能孕,前夫也能生,为何俩人在一起却不孕?
宁王妃明确是跟宁王有的,那前夫的孩子是谁的?
于是大家开始猜测贺胜霆的孩子从哪里来的?
可惜对贺胜霆的了解不多,毕竟于勋贵们来说,贺胜霆不过是中下层武官,不在一个层次,关注少。
他的外室都养在城南。
城南为平民和低阶官员、吏员聚集地,勋贵们的生活圈子在城北,几乎没交集。
所以贺胜霆的外室们跟谁有染,一无所知。
众人急得抓耳挠腮,恨不能宴会立刻结束,回去着人打探。
“今日宫宴就到这里吧!”萧珩见众人心不在焉,自己也被皇后气得不轻。
“臣等恭送陛下、太后、皇后!”众大臣忙起身。
萧珩扶着太后,往侧门出去。
“陛下!”冯亢去而复返,声音悲怆。
“冯卿,你这是…”萧珩心里一紧。
“兄长!”冯清看着眼睛红肿的兄长,只觉大事不妙。
“家父、家父去了!呜呜…”冯亢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你说什么?”萧珩冲到冯亢跟前,“太傅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
“家父昏睡多日,太医早就说过时日无多,让准备后事!
中午家父突然清醒,喝了一碗粥,坚持要来赴宴,我们还以为家父好转!
却不想是回光返照,只为见陛下、娘娘最后一面!呜呜…”冯亢哭的涕泪横流。
“父亲!”冯清心中绞痛,好一阵才悲怆地喊出。
只觉下身一股热流奔涌,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娘娘!”冬儿凄厉尖叫,看到皇后裙边血水蔓延。
“阿清、阿清!”萧珩慌了神,抱起妻子,“太医、太医!”
百花殿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