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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渡口的晨雾,浓得如同凝固的奶白色幕布,沉甸甸地笼罩着连绵数十里的军营。天光未透,寒意刺骨,连奔腾的黄河水声都仿佛被这浓雾吞噬,只余下沉闷的呜咽。中军大帐外,一堆篝火却烧得正旺,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冰冷的空气,将周围一小片区域烘烤得扭曲、燥热。

十余名将领围坐篝火旁,酒气熏天。歪倒的酒坛在地上洇开深色的酒渍,几粒象牙骰子散落在尘土里,沾染了泥污。为首的驸马潘奕,一身蜀锦云纹的华服,在火光下流光溢彩,与周围将领的皮甲铁胄格格不入。他醉眼惺忪,脸颊酡红,正一手搂着个面红耳赤的亲兵,一手将骰子掷入一只银碗,口中含糊不清地嘶吼:“大!大!给老子开大——!”

银碗在篝火下翻转,骰子撞击碗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潘奕腰间悬着的康王府蟠龙金牌,随着他激动的动作剧烈晃动,反射着跳跃的火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哈!豹子!通杀!”潘奕猛地一拍大腿,狂笑起来,唾沫星子飞溅。他得意地伸手去捞地上的赌注——几锭散碎银子和一串珍珠。

就在这时,他狂放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他醉意朦胧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住大帐入口那片被篝火映照得半明半暗的阴影里。

一个身影,如同从地狱幽冥中走出的魔神,无声无息地矗立在那里。玄铁重甲覆盖全身,甲叶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乌光,猩红的战袍下摆纹丝不动,仿佛凝固的血。头盔下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被跳跃的火光勾勒出冷硬如铁的轮廓。那双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穿透浓雾与喧嚣,精准地钉在潘奕身上。

“驸马……好雅兴。”蔡攸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却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瞬间凿穿了篝火旁所有的喧嚣与醉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带着千钧的重量。

篝火旁瞬间死寂!连火星爆裂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刺耳。刚才还喧闹狂笑的将领们,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脖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惨白与惊恐。他们齐刷刷地、如同被推倒的骨牌般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在冰冷潮湿的泥土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潘奕脸上的醉意瞬间被冷汗冲刷得一干二净。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那块晃眼的金牌,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却因手抖得厉害,金牌“啪嗒”一声滑落衣襟,掉在尘土里,沾满了泥污。他另一只手,则神经质地、死死攥紧了袖中那封高俅亲笔所书、承诺保他平安的密信,指节捏得发白。

蔡攸动了。玄铁战靴踏在冰冷的土地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咚、咚”声,如同死神的鼓点。他一步步走向篝火,走向那几粒散落的骰子。靴底抬起,落下,精准地碾在一粒象牙骰子上。

“咯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坚硬的象牙在玄铁靴底的重压下,如同朽木般碎裂开来!细小的骨白色粉末从靴底边缘迸溅而出。

这声音,如同丧钟敲响在每一个跪地将领的心头!

“来人!”蔡攸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炸碎了死寂!“把昨夜当值的将领——全绑了!”

“诺——!”帐外早已待命的五百亲卫齐声应诺,声如虎啸!他们如同扑食的饿狼,瞬间冲入人群!铁甲铿锵,锁链哗啦!动作迅猛如电,没有丝毫犹豫!转眼间,包括潘奕在内的十余名将领,如同待宰的羔羊,被粗大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按倒在地!鲁智深如同一尊铁塔般上前,沉重的镔铁水磨禅杖“咚”地一声压在其中一个挣扎最凶的裨将脖颈上!冰冷的铜环深陷皮肉,勒出一道深紫色的淤痕,那裨将瞬间脸色酱紫,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再也动弹不得。

呼延灼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少保!潘驸马毕竟是……”

“本帅眼里——只有官家!”蔡攸猛地打断他,声音如同金铁交鸣!他反手抽出腰间御赐的金锏!锏身龙纹在火光下骤然亮起!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砸向篝火旁那张用来摆放酒肉的榆木矮案!

“咔嚓——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厚重的案角应声而断!木屑如同暴雨般激射开来!带着凌厉的劲风,打在跪地将领们的脸上、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断裂的案角沉重地砸在地上,溅起大片尘土!

烟尘弥漫中,蔡攸的金锏如同索命的符咒,精准地指向被捆缚在地、面无人色的三人:“这三人!赵楷!李显!高保!昨日擅离汛地,贻误军机!按大宋军律——当斩立决!”

被点名的三人瞬间魂飞魄散!康王府长史赵楷猛地挣扎起来,眼中闪过疯狂与绝望!他嘶吼着,不顾一切地奋力扭动身体,竟将胸前的衣襟撕裂开来!火光下,他裸露的胸膛上,赫然刺着一个狰狞的、栩栩如生的青色狼头纹身!狼眼猩红,獠牙毕露,正是西夏王族特有的图腾!

“少保明鉴!末将冤枉!此乃……此乃当年在西夏为质时所刺!绝非通敌!”赵楷声嘶力竭地辩解,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少保!”双枪将董平也单膝跪地,抱拳急声道,“此三人身份特殊,背景复杂!康王府、信王府、高太尉……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如……不如暂且收押,待禀明……”

“不如什么?”蔡攸猛地侧头,目光如电射向董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不如留着他们——给梁山贼寇通风报信?!不如让他们——继续在军中蛀蚀军心?!不如让他们——等着背后的主子来救?!”

他每一个“不如”都如同重锤,砸得董平脸色煞白,哑口无言。

“斩——!”蔡攸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不带一丝温度!金锏猛然挥下!

“呛啷——!”

三道雪亮的刀光几乎同时暴起!如同闪电撕裂浓雾!刀锋割裂空气的尖啸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噗嗤——!”

三颗人头冲天而起!脖颈断口处喷涌而出的热血,在火光映照下划出三道凄厉的猩红弧线!滚烫的血液如同瓢泼大雨,瞬间浇灭了篝火,发出“嗤嗤”的声响,腾起大股腥臭的白烟!三颗头颅滚落在冰冷的沙地上,赵楷那颗怒目圆睁的头颅上,那狰狞的狼头刺青在血污中显得格外诡异。李显和高保的脸上,则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与绝望。

潘奕目睹此景,浑身猛地一抽,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彻底瘫软在地,一股恶臭的暖流瞬间浸透了他的锦缎裤裆。

蔡攸面无表情,俯身拾起赵楷那颗还带着余温的头颅。指腹缓缓抹过狼头刺青边缘尚未完全凝固的粘稠血迹,触感温热而滑腻。他举起头颅,声音如同寒铁摩擦,响彻死寂的军营:“传首三军!再有违令者——犹如此颅!”

“驸马潘奕!”蔡攸的目光转向地上那滩烂泥,“玩忽职守,聚众赌博,杖三十!即刻行刑!”

“诺!”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上前,将瘫软的潘奕拖起。

水火棍高高扬起,裹挟着风声狠狠落下!

“啪——!”

第一棍砸在潘奕华贵的锦袍上,发出沉闷的皮肉撞击声!锦袍瞬间撕裂,皮开肉绽!

“啊——!”潘奕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啪!啪!啪!”

棍棒如同雨点般落下!沉闷的击打声与潘奕凄厉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在黄河岸边回荡!三十杖打完,那身价值千金的蜀锦华服早已被鲜血和污泥染得看不出本色,紧紧贴在皮开肉绽的后背上。杨再兴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手中亮银枪一挑,精准地钩住潘奕的腰带,像挂一块破布般,将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驸马爷,悬吊在了高高耸立的辕门旗杆之上!潘奕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如同一个残酷的警示,昭示着军法的无情!

当夜,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巨大的帅案上,摊开着一本厚如城砖的花名册。蔡攸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册页,指尖点过一个个被朱砂圈出的名字,声音冰冷:“三十万大军!号称精锐!老弱病残竟占半数!康王府塞进来吃空饷的废物!信王府安插的眼线!高俅那老贼送来的纨绔子弟!蛀虫!全是蛀虫!”

张宇初手持拂尘,立于案侧,仙风道骨。他雪白的拂尘丝缓缓扫过名册,如同梳理着混乱的命数。突然,拂尘在某页停住,尘尾轻轻一点:“少保,此人……王进?八十万禁军前任枪棒教头?缘何……被充作后营马夫?”

“王教头?!”一直沉默侍立在旁的林冲,闻言如遭雷击!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他不是……多年前便已病故了吗?!”

“去马棚!”蔡攸霍然起身,抓起案上的金锏,大步流星冲出帐外!

众人举着火把,匆匆赶到后营深处。一股浓烈的腐草、马粪和汗馊混合的恶臭扑面而来。在几排简陋马棚的最角落,一个佝偻着背、瘸着一条腿的老汉,正费力地拖着一捆沉重的草料,步履蹒跚。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露出的手臂上布满鞭痕和老茧。

“王教头!添料了!”一个马夫粗鲁地吆喝着,将一桶浑浊的刷马水泼在老汉脚边。

老汉默默点头,吃力地弯下腰,将草料一点点塞进马槽。火光晃动,照亮了他布满皱纹、饱经风霜的脸庞。

就在这时,林冲手中的丈八蛇矛“当啷”一声,重重砸落在地!火星四溅!他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张抬起的、在火光下清晰无比的脸!

“王……王教头?!”林冲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他猛地扑上前,双膝重重跪倒在泥泞的地上,溅起一片污浊,“您……您怎会在此?!您不是……”

王进缓缓抬起头,浑浊的老眼在火光下费力地辨认着眼前激动得浑身颤抖的汉子。当看清林冲的面容时,他那双早已被苦难磨得麻木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一丝微弱的波澜,一丝苦涩至极的笑意在他干裂的嘴角艰难地扯开:“林……林教头?呵……一言难尽……自那年……不小心撞破了高太尉的‘好事’……”

他话未说完,一件带着体温、内衬柔软貂绒的猩红大氅已轻轻披在了他单薄、肮脏的身躯上。蔡攸站在他面前,解下了自己的帅袍。他目光锐利如刀,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尊重:“委屈教头了!请王教头——重掌教鞭!整肃军纪!操练三军!”

翌日黎明,黄河岸边巨大的校场上,朔风如刀。三十万大军被重新打散,分作六支截然不同的队伍,如同六柄亟待淬火的利刃。

林冲手持丈八蛇矛,红绸在矛尖飘舞,立于枪棒营阵前。他目光沉静,昔日教头的威严重新回到脸上。呼延灼端坐乌骓马上,连环铁甲在晨光下泛着寒光,身后是肃杀的重骑兵方阵。董平双枪在手,枪尖寒芒吞吐,双枪队士卒眼神锐利如鹰。徐宁的钩镰枪队静默如山,枪刃上的蓝光连成一片幽冷的海洋。杨再兴与高崇各自统领着一营新兵,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神深处却开始燃起一种名为“希望”与“凶狠”交织的火焰。

点将台上,王进拄着一根临时找来的铁杖,身形依旧佝偻,但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却如同拨云见日,爆射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如同鹰隼般的锐利精光!他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声音沙哑却如同洪钟,清晰地传遍校场每一个角落:“末位淘汰!现在开始——!”

“吼——!”鲁智深一声炸雷般的咆哮!手中镔铁水磨禅杖猛地顿地!“咚——!”一声巨响,坚硬的地面被砸出一个浅坑!他单臂持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达寸许的笔直长线!“洒家数到十!过不了这条线的废物——滚去后营运粮!给战马铲屎!一!二!……”

他每数一声,都如同重鼓擂在心头!前排的军士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脸色发白!

另一边,杨再兴策马而立,手中亮银枪如游龙般在沙地上疾走!枪尖划过,留下一个铁画银钩、杀气腾腾的巨大“杀”字!最后一笔拖出三丈多远,力透沙土!“能接我三枪者——赏肉一斤!管饱!”他声音清越,带着无比的自信与挑衅!

最惨烈的景象出现在黄河浅滩。高崇将五百名被筛出来的老弱病残赶入冰冷刺骨、浊浪翻涌的河水中。他手持那杆缠绕着浸透黑狗血麻绳的铁枪,枪尖低垂,指向在激流中挣扎、冻得嘴唇发紫的士卒,声音如同刮骨的寒风:“撑不住的——现在就能爬上来!滚回家去!奶孩子!抱婆娘!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话音未落,一个浪头打来,几十个本就站立不稳的士卒瞬间被浑浊的河水吞没!惨叫声被浪涛声淹没,只余下几个徒劳挣扎的手臂在水面晃动了几下,便消失无踪!岸上众人无不色变!

正午时分,蔡攸亲自巡视后营粮草。堆积如山的粮车旁,他随手抓起一个麻袋,入手感觉却轻飘异常。金锏一挥,“嗤啦”一声,麻袋应声破裂!黄白色的糠秕混合着大量粗糙的河沙,“哗啦啦”地倾泻而出!洒了一地!

蔡攸抓起一把,任由沙粒从指缝间簌簌落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好!好个康王!连军粮都敢动手脚!连将士们活命的嚼谷都要克扣!”他猛地转身,对身旁的张宇初道:“传令!自今日起!全军三餐改作两顿!本帅——与士卒同食同饮!”

当晚,中军帅帐内破天荒地飘出了浓郁的肉香。那是从江南巨贾朱勔被抄家时秘藏的腌肉窖中起出的陈年火腿,被切成薄如蝉翼的片,混着刚挖来的、还带着泥土清香的野菜,在大铁锅里熬煮成浓稠的肉羹汤。士卒们捧着粗陶大碗,排着长队,看着他们的主帅蔡攸,身着沾满操练尘土的玄铁甲,亲自站在热气腾腾的大锅旁,一勺一勺,将滚烫的肉汤舀进他们的碗里。没有言语,只有铁勺碰撞锅沿的轻响,以及弥漫在寒风中的、久违的肉香与暖意。

“报——!”一名亲兵浑身是汗,跌跌撞撞冲入帐内,声音带着惊恐,“少保!潘……潘驸马……伤重……怕是不行了!”

帐内霎时一片死寂!只剩下锅底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蔡攸身上。

蔡攸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转向一直静立帐角,如同影子般的公孙胜:“道长,可有续命之丹?”

公孙胜面无表情,从腰间悬挂的紫金葫芦里倒出一颗龙眼大小、通体赤红如血的丹丸。丹丸表面光滑,隐隐有流光转动,散发出一股奇异的甜腥气。“此丹服下,三十日内,伤者气血充盈,行动如常,与常人无异。”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三十日后……药力反噬,剧毒攻心,神仙难救。”

蔡攸接过丹药,大步走向安置潘奕的营帐。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草药混合的怪味。潘奕趴在简陋的床铺上,后背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高烧昏迷,气若游丝。

蔡攸捏开潘奕的嘴,将那颗赤红丹药塞了进去。丹药入口即化。片刻之后,潘奕竟真的悠悠转醒,虽然虚弱,但眼神却恢复了几分清明。

“驸马好好养伤。”蔡攸俯下身,凑到潘奕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的嘶鸣,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潘奕的耳中,“记住……你这条命,是康王殿下……亲手害的。”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床榻下那堆染满血污的破衣烂衫——在那堆破布里,藏着一封被汗水、血水浸透、字迹已然模糊的密信,正是康王赵构亲笔所书,命潘奕“设法拖延粮草转运,务必使大军困顿”的手谕!

七日后,黄河岸边刮起了凛冽的北风,卷起漫天黄沙。六支经过地狱般淬炼的新军,已初具狰狞的轮廓!

林冲的枪棒营,长枪如林,寒光闪耀,阵列变换间,枪尖攒动如毒蛇吐信,森然杀气直冲霄汉!呼延灼的重甲铁骑,人马俱覆铁网连环甲,静立如山岳,冲锋时则如钢铁洪流,势不可挡!董平的双枪队,进退如风,双枪翻飞,枪花点点,能瞬间刺穿三层叠加的坚韧牛皮!徐宁的钩镰枪手,步伐沉稳,钩镰如月,寒光闪烁间,钻破马腿锁链,是骑兵的噩梦!杨再兴与高崇统领的新兵营,虽依旧衣衫褴褛,但眼神中已褪去怯懦,只剩下如同饿狼般择人而噬的凶悍与渴望战斗的狂热!

蔡攸站在临时搭建的高高将台上,猩红战袍在狂风中猎猎狂舞,如同燃烧的烈焰!他望着台下脱胎换骨、杀气腾腾的三十万虎狼之师,胸中豪情激荡!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光如匹练!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狠狠劈向将台一角!

“咔嚓——轰!”

沉重的硬木案角应声而断!重重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巨响!

“明日渡河!踏平梁山——!”蔡攸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在狂风中炸响!

“踏平梁山!踏平梁山!踏平梁山——!!!”三十万将士齐声怒吼!声浪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洪流,直冲云霄!震得脚下大地都在颤抖!震得奔腾的黄河水仿佛都为之倒流!对岸梁山的烽火台上,数道狼烟惊慌失措地冲天而起,在狂风中扭曲飘散,却不知它们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支从地狱熔炉中爬出的、带着无尽杀意的铁血雄师!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唯有黄河的涛声依旧。蔡攸独自一人,按剑巡视着沉睡的营寨。经过后营马棚时,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随风飘来。

“……当年高俅那厮……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只因我无意间撞破了他私通西夏,贩卖军械的铁证!那批强弓劲弩……就是经他的手……流入了西夏人的手里……”是王进苍老而压抑的声音。

“什么?!”林冲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棚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蔡攸脚步未停,反而故意加重了步伐,玄铁战靴踏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清晰的“咚咚”声。他走到马棚入口,昏黄的灯光下,王进与林冲已垂手肃立。

蔡攸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王进那张饱经沧桑却重新焕发出锐气的脸上,只留下一句平淡却意味深长的话:“教头们……早点歇息。明日……还需仰仗二位。”

他转身离去,腰间的御赐金锏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锏身靠近手柄处,一个崭新的、深刻入骨的“王”字刻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见——那是白日里王进在演示一套精妙绝伦的破甲枪法时,枪尖无意间划过金锏留下的印记,无声地宣告着某种认可与权力的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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