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驶入兰州站时,天刚破晓。晨雾裹着黄河的水汽漫进车厢,苏伊指尖捏着那枚幽蓝绣针,碎玉嵌在针尾,正随着列车颠簸微微发烫——与《生魂绣谱》触碰的瞬间,谱页上突然浮现出西疆地形图,碎玉的光芒在图上精准落点:“锁魂玉在塔克拉玛干边缘的古楼兰遗址,碎玉绣针是定位密钥。”
“古楼兰?”沈清河摩挲着额角的鸦形印记,“传闻那里是邪绣始祖的埋骨地,常年黄沙漫天,还有‘绣魂沙暴’的传说,进去的人很少能出来。”
夜鸦正清点行李,突然瞥见站台角落的三道黑影,脸色骤变:“是锁魂宫的追兵!他们穿的灰袍绣纹,和灰袍绣师一模一样,而且人数更多!”
三人刚走下车厢,黑影便如鬼魅般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独眼绣师,手中绣针泛着青黑光芒,冷笑一声:“守钥人虽败,但锁魂宫的‘噬魂阵’早已布下。拿下清合双生,夺取生魂契,主人重重有赏!”
青黑绣线突然从地面破土而出,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朝着三人罩来。苏伊认出这是《生魂绣谱》记载的“噬魂阵”,与汕头黑雨时困住他们的邪绣阵同源,只是威力更甚:“这阵法靠生魂驱动,和汕头黑雨的邪绣一脉相承!他们是想重现当年的惨案,用兰州的生魂增强阵法!”
沈清河掌心鸦影化作利刃,斩断迎面而来的绣线:“伊伊带碎玉先走,我和夜鸦挡着!”
“不行!”苏伊将绣魂针掷向阵眼,金红光刺破青黑绣线,“生魂契与鸦影之力缺一不可,而且碎玉绣针需要两人共鸣才能定位锁魂玉!”
夜鸦挥刀劈开一道缺口,却发现绣线断而再生,阵眼处的独眼绣师正不断注入邪绣之力:“这阵法能吸收周围的生魂!再拖下去,站台的旅客都会遭殃!”
苏伊突然想起汕头黑雨时的破阵之法,握紧沈清河的手:“用清合双生的契力!当年母亲的亡魂就是用栀子香与鸦影共鸣破阵,现在换我们来!”
生魂契的红光与鸦影的黑光交织,顺着碎玉绣针蔓延,针尖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锁魂玉同源的碎玉,竟直接压制了噬魂阵的邪绣之力!青黑绣线开始寸寸断裂,阵眼处的独眼绣师发出惨叫:“不可能!碎玉怎么会认你们为主?”
“因为锁魂玉本就是绣骨门的镇族之宝!”苏伊厉声喝道,绣魂针与碎玉呼应,化作一道光柱刺向独眼绣师,“邪绣始祖当年偷走锁魂玉,才开启了百年祸端,今日我们就是来收回它的!”
独眼绣师的身影在光柱中扭曲,却仍不死心:“主人已经唤醒邪绣始祖,你们就算找到锁魂玉,也挡不住始祖的噬魂之力……”话音未落,他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只留下一枚青黑绣牌,上面刻着“楼兰绣魂”四字。
阵破的瞬间,碎玉绣针的光芒更盛,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直指西疆方向。苏伊捡起绣牌,发现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锁魂宫在兰州的联络点:“他们在兰州布了眼线,看来是早就料到我们会从这里转道。”
沈清河擦去嘴角的血迹,额角的鸦形印记仍在发烫:“独眼绣师提到邪绣始祖,看来锁魂宫的主人已经掌握了唤醒始祖的方法,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古楼兰,在始祖完全苏醒前拿到锁魂玉。”
三人不敢耽搁,迅速离开火车站,按照绣牌上的线索找到锁魂宫的联络点——一间隐藏在巷尾的绣坊。绣坊内空无一人,墙上挂着的绣品全是邪绣纹样,案台上还放着未完成的“噬魂绣”,绣线里缠着极淡的生魂气息。
苏伊在绣坊的暗格里找到一张地图,上面用邪绣纹样标注着前往古楼兰的路线,还有一行批注:“沙暴起时,绣魂引路,锁魂玉现于楼兰王宫正殿。”
“看来这就是锁魂宫的内部路线图。”夜鸦将地图收好,“我们可以顺着路线走,避开绣魂沙暴的危险。”
苏伊握紧碎玉绣针,指尖的栀子香与碎玉共鸣:“独眼绣师说碎玉认我们为主,或许锁魂玉本就该属于清合双生。汕头黑雨的伏笔,守护镜的幻境,还有母亲布下的百年棋局,都将在古楼兰画上句号。”
三人离开兰州城时,晨雾已散,太阳升起在黄河之上,金色的光芒洒向西方。他们换乘骆驼,踏上前往塔克拉玛干的路途,黄沙漫道,驼铃声声,民国的风尘裹着锁魂玉的秘密,还有邪绣始祖的威胁,一路向西延伸。
而远处的沙漠边缘,一场巨大的沙暴正在酝酿,绣魂沙暴的阴影笼罩着古楼兰,仿佛在等待着清合双生的到来,也等待着一场跨越百年的终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