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弑兄祭旗
重生归来,我竟在努尔哈赤驾崩、母亲阿巴亥即将被逼殉葬的修罗场。 耳畔强国弹幕疯狂刷屏:“阻止殉葬!东北黑土地可产粮亿万石!” 多尔衮冷笑拔剑,直指皇太极:“本汗今日即位,谁敢让我母亲殉葬?” 然而大玉儿却泪眼挡在皇太极身前:“你若弑兄,我永不原谅!” 多尔衮看着她,忽然嗤笑一声:“那正好,你便一起死吧。” 随即剑光一闪,系统提示:“成功击杀逆臣,开启全球疆域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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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十一年八月,盛京。宫墙内的风都带着铁锈和血腥的味儿,沉甸甸地压在人胸口。
多尔衮猛地睁开眼。
视线先是模糊,旋即被刺目的白幡和昏暗烛火撕扯清晰。鼻腔里灌满了香烛焚烧的腻味,还有一种更沉的、属于死亡和等待死亡的腐朽气息。
灵堂。
努尔哈赤的灵堂。
身上沉重的孝服,臂膀上冰冷的箭袖触感,还有耳边那压抑不住的、细细碎碎的啜泣与低语,瞬间将他拖回那个刻骨剜心的噩梦开端。
不,不是梦。
指甲狠狠掐入掌心,锐利的痛感直窜头顶,告诉他这不是幽冥地府的虚妄。
他回来了。就在此刻,就在这父亲尸骨未寒,母亲即将被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修罗场!
胸腔里那颗心疯了一样撞击着肋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滔天的恨怒和一种几乎要炸裂开的急迫——额娘!额娘阿巴亥!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淬了血的刀,直射向灵前那抹身影。皇太极!他的好四哥,正垂首站在最前方,姿态恭谨哀恸,可那微微抿紧的嘴角,那眼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算计冷光,前世他懵懂看不清,如今却像烙印般清晰!
就是他!还有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就是这些人,假借所谓“先帝遗命”,逼死了他的母亲!夺走了本可能属于他的江山!将他变成一条有用的狗,用完即弃,死后还遭鞭尸示众!
杀意,从未有过的汹涌澎湃,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就在此时,一片嘈杂的哭声和压抑的商议声中,一种极其怪异、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声响,尖利地钻进他的脑海!
【警报!关键节点:阿巴亥殉葬倒计时!阻止她!阻止她!】
【主播傻了吗?快动啊!你妈要没了!】
【黑土地!记住东北黑土地!能产粮亿万石,养活天下人啊哥!】
【直接干皇太极!他不是好东西!豪格以后也不是好东西!】
【大玉儿恋爱脑预警!不能要!海兰珠不香吗?】
【坐标台湾,甘蔗白糖搞起来!还有雅克萨,毛子在那里筑城了!】
【开国!开国!别学后世闭关锁国!海洋!海洋!】
无数混乱的、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文字和嘶喊,如同鬼魅的呓语,又如同神明的启示,在他脑颅内疯狂炸开!强国?弹幕?什么东西?!
多尔衮猛地晃了一下头,额角青筋暴起。这些匪夷所思的信息粗暴地灌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黑土地?台湾?毛子?…虽一时难以尽解,但那句“阻止殉葬”和“干皇太极”却像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他沸腾的脑髓!
对!阻止殉葬!杀了皇太极!
“咳。”大贝勒代善沉重地咳了一声,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贝勒大臣,最后落在多尔衮和他身后的阿济格、多铎身上,那眼神带着一丝虚伪的怜悯,“先帝驾崩,山河同悲。然,国不可一日无主,更不可…违逆先帝遗命。大妃…”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上了一种冷酷的决断,“阿巴亥,深受先帝恩宠,当追随于地下,以全忠贞!”
来了!
这话如同丧钟,敲响在多尔衮耳边。他看见母亲阿巴亥的身子剧烈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盛满了惊骇、绝望和一丝不肯置信的哀求,看向代善,看向皇太极,看向每一个可能替她说话的人。
但那些往日或许还带着笑的脸,此刻唯有冰冷的沉默,或贪婪的期待。
阿济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多铎呼吸急促,眼眶赤红,却被身后的甲士隐隐制住,动弹不得。
皇太极适时地叹了口气,语调沉痛万分:“父汗遗命,不敢不从。大妃…请放心,十四弟他们,我等必会视如己出,好生照拂。”
照拂?好一个视如己出!好一个照拂!前世就是这句空话,骗得他们兄弟交出了额娘用命换来的正白旗,最终沦为他的鹰犬!
怒火焚尽了最后一丝迟疑。那些疯狂刷过的弹幕像是在他血液里注入了滚烫的铁水。
“嗬…”一声低哑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冷笑从多尔衮喉间挤出,瞬间压过了灵堂里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的目光骤然聚焦到他身上。
皇太极的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多尔衮缓缓抬起头,孝帽下,那双眼睛不再是少年人的惊惶悲痛,而是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冰下燃着幽冥鬼火。他猛地一把扯掉身上沉重的孝服,露出底下早已穿戴整齐的银白甲胄!
“遗命?”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刺骨的森寒,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谁的遗命?父汗临终前,唯有四哥你在榻前!你说遗命,证据呢?!”
一语惊雷,炸得满堂死寂!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日虽骁勇却终究年少的十四贝勒,竟敢在此刻、此地,直指皇太极!
皇太极脸色猛地一沉:“十四弟!休要胡言!父汗遗命,岂容你质疑!你莫不是悲伤过度,失了心智!”
“失了心智?”多尔衮踏前一步,腰间的佩剑与甲叶碰撞,发出铿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灵堂里令人心悸,“我看是有人利欲熏心,假传遗命,欲行不轨!”
他目光如刀,扫过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凡被他目光触及者,竟都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
“本汗今日,”多尔衮的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狂傲与决绝,“便在此即位!谁赞同?谁反对?”
“哗——”灵堂彻底炸开!即位?!他竟敢自称“本汗”?!
皇太极脸色铁青,厉喝:“多尔衮!你疯了!护卫!拿下这个逆……”
“铿——”
清越剑鸣龙吟般响彻殿宇!
根本没人看清多尔衮是如何动作的,只见一道刺目的寒光闪过,他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剑尖冰冷,直指皇太极的咽喉!那速度之快,气势之凶戾,竟让皇太极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连退两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骇然!
“逆臣?”多尔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四哥,你说谁才是逆臣?逼死大妃,构陷幼弟,妄图篡位!该当何罪!”
剑拔弩张,杀气弥漫!皇太极身后的亲兵猛地抽刀上前,多尔衮身后,阿济格和多铎也终于反应过来,狂吼一声挣开束缚,猛地拔出刀剑,护在多尔衮身侧!支持多尔衮的两白旗精锐与支持皇太极的两黄旗甲士瞬间对峙,灵堂变成了随时可能血溅五步的战场!
“多尔衮!不要!”一声凄婉的惊呼骤然响起。
一道纤弱的身影猛地从旁边冲出,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挡在了皇太极的身前!
是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大玉儿。
她仰着苍白的脸,泪水涟涟,看着多尔衮,眼中满是痛楚和哀求:“十四爷!你不能!你不能弑兄!这是大逆不道!你会遭天谴的!你若杀了四贝勒,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持剑的少年和那挡剑的少女身上。
多尔衮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大玉儿脸上。这张脸,他曾爱慕入骨,曾为之辗转反侧,曾为之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最终换来的却是她抱着别人的儿子,冷眼看着他被挫骨扬灰。
永远不原谅?
多尔衮看着她,看着她的眼泪,看着她维护另一个男人的决绝,忽然嗤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冰凉的失望,听得大玉儿心头猛地一刺。
“原谅?”他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布木布泰,本汗需要你的原谅?”
他手腕微微一抖,剑尖寒芒闪烁,映亮他冰冷剔透的瞳孔。
“何况,”他语调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蔑和决断,“本汗不需要你的原谅——”你再阻止,休怪我对你也不客气,他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传遍灵堂每一个角落。
出口的瞬间,大玉儿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少年。
而多尔衮,再未多看她一眼。
余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沉!剑光如惊鸿霹雳,毫无征兆地撕裂凝固的空气!不再是虚指,不再是威慑,而是直刺!带着积攒了两世的恨怒,带着开创霸业的决绝,疾刺而出!
目标,直指皇太极心口!
“噗嗤——”
利刃穿透锦缎衣袍,撕裂皮肉,撞碎骨骼的闷响,异常清晰地炸开!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大玉儿煞白的脸上,她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掐断般的呜咽,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石化。
皇太极脸上的惊怒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和难以置信,他低头,看着洞穿自己胸膛的剑刃,又猛地抬头看向多尔衮,嘴巴张了张,却只有血沫涌出。
“你…”他挤出一个字。
多尔衮猛地抽回长剑,带出一蓬血雨。
皇太极的身体晃了晃,重重地向后栽倒,“嘭”地一声砸在冰冷的地砖上,眼睛兀自圆睁着,望着灵堂穹顶,死不瞑目。
死寂。
绝对的死寂落针可闻。
唯有那疯狂的多尔衮才能听见的“弹幕”,在这一刻变成了疯狂刷新的狂欢和尖叫。
灵堂内,所有人如同被冰封,骇然欲绝地看着持剑而立、衣袂染血的多尔衮,看着地上皇太极迅速变冷的尸体。
多尔衮缓缓甩去剑锋上的血珠,目光如寒冰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瑟缩后退。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铁血般的意志,响彻死寂的灵堂:
“还有谁,想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