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借着夜色掩护,猫腰潜行至一处既能观察裘德考营地又相对隐蔽的土坡后,却发现阿宁早已在此潜伏多时。
听到身后动静,阿宁警觉地回身,手下意识按上腰间武器。待看清来人,她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们来了……哟,胖子醒了?”
胖爷盯着阿宁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脸困惑地转向顾念安:“这谁啊?”边说边熟练地蹲下身,观察起远处营地的混乱状况。
“是阿宁。”顾念安简短的答道。
胖爷瞪大眼睛:“阿宁?她什么时候变这么丑了?”
阿宁反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压低声音怒道:“死胖子,我再丑也比你好看!”
无邪见两人又要斗嘴,急忙拉回正题:“好了,阿宁,你先到的,对面什么情况?”
阿宁正要解释,远处又是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
顾念安只听声音就脸色骤变,罕见地骂了句脏话:“靠,是迫击炮!”
阿宁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没错。裘德考的发电机被炸了,这次损失惨重。”
“知道是谁干的吗?”顾念安追问。
阿宁摇头,伸手指向对面一片黑黢黢的树林:“不清楚,但从弹道判断,人在那边。”
就在这时,胖爷突然握紧手中武器,压低声音警示:“草丛里有东西!”
话音未落,几只猞猁猛地从草丛中窜出,直扑众人!无邪几人急忙举枪射击,却被这些敏捷的生物逼得不断后退,不知不觉已靠近篝火照明范围。
顾念安一边射击,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声对阿宁喊道:“快把篝火熄灭!”
可惜为时已晚。对面树林中冒出一个火球,划破夜空直飞而来!
“快卧倒!”胖爷大吼着扑倒无邪。顾念安和阿宁反应极快,同时伏地。
轰隆——!
篝火堆被炸得四分五裂,燃烧的木柴和碎石如雨点般砸在几人身上。
待爆炸声平息,四人迅速弯腰转移至一处岩体后暂避。顾念安咬牙道:“对方先用猞猁把我们逼到篝火旁,再用炮弹精准打击……好算计。”
胖爷补充道:“不过对方只有一个人。”
无邪正要发问,顾念安已经解释:“这种战术,如果他有同伴在开炮前阻击,我们早就没命了。但这人对距离的判断精准得可怕,我们不能露头,一露头就会被锁定。”
这时,林中又传来一声闷响。四人急忙低头,却发现炮弹越过他们头顶,在身后几百米的森林中炸开。
吴无邪望着爆炸的位置,突然反应过来:“裂缝!他在炸那条能进古楼的裂缝!”
话音未落,他已不顾可能袭来的炮火,朝着爆炸处狂奔而去。其余三人心头俱震,急忙跟上。
赶到现场时,四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整片山坡都被炸塌,那条裂缝早已被无数碎石掩埋得无影无踪。
无心和解雨臣他们的归路,被彻底切断了。而胖爷拼死带出来的地图,也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压抑的绝望笼罩着四人,但没有人提出放弃。短暂的沉寂后,胖爷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坚定:
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没有时间再找新路,只能硬闯之前困住我和小哥的那条走廊。
顾念安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只能如此。阿宁,你和秀秀必须留在外面接应。这次,我、无邪和胖爷三个人去。
阿宁利落应下:明白。随即转身返回营地,查看袭击后的伤亡情况,并安排人手加强警戒。
在胖爷的带领下,顾念安与无邪沿着张启灵此前发现的一条隐秘通道迅速潜入。经过漫长跋涉,三人抵达一处隐蔽的山沟。此时夜色已深,他们决定在此稍作休整。
然而仅仅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传来窸窣声响。三人瞬间惊醒,默契地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型。
听着动静不像是人,无邪压低声音,是之前的猞猁吗?
有可能,胖爷紧握武器,也可能是野猪之类的大型动物。
顾念安警惕地环视四周:如果是猞猁,我们必须提防那个操控者。他一定就在附近!
就在这时,灌木丛的响动突然远去,很快恢复了寂静。三人不敢放松警惕,依旧保持着防御姿态。
突然,胖爷瞳孔一缩,指向远处黑暗中一棵:看那里!
无邪和顾念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哪里是什么矮树?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人肩膀诡异地下塌,如同被重物压垮,正一动不动地立在黑暗中。
正是程玄明曾经提到过的、被废弃的!
三人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就在这时,那个人影动了——他缓缓转向缓坡下方,随后竟朝着吴邪三人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跟不跟?胖爷低声问。
顾念安略作思索:既然是被废弃的影子,他对张家古楼的了解可能远超我们。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信息。
无邪和胖爷对视一眼,都认为这个险值得一冒。三人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即迅速跟上那个渐行渐远的黑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