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震动,碎石从山坡滚落。
巴图爷爷跳下马,快步走到陈破面前。“快离开!山神醒了!”
陈破指着裂缝。“里面有什么?”
“诅咒!”老人脸色发白,“祖先说,山里关着一条作恶的黑龙。它的怨气化成了这片黑山。”
阿蛮和巴特尔也跑过来。看到裂缝中涌出的暗红气息,他们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气?”阿蛮问。
“凶煞之气。”陈破说,“比怨龙气更暴戾。”
裂缝中突然传出低沉的吼声。不像动物,更像大地在呻吟。
巴图爷爷跪下来,用古老的语言祈祷。他脖子上的骨雕发出微弱的光。
裂缝开始扩大,更多的暗红气息涌出。这些气息像有生命,在空中扭曲盘旋。
陈破胸口的承运玉变得滚烫。玉中的亲王气运在震动,似乎被这凶煞之气刺激。
“必须封住这个裂缝。”陈破说。
“怎么封?”阿蛮问。
陈破想起地师之术里提到的方法。地脉灵息最能镇压凶煞。
他集中精神,引导玉中的地脉灵息。土黄色的气息缓缓流出,像一堵墙挡在裂缝前。
暗红气息撞在土墙上,发出嘶嘶声。两者相互侵蚀,互不相让。
但地脉灵息太少,暗红气息太多。土墙在慢慢变薄。
“不够!”陈破额头冒汗。
巴图爷爷站起来,取下骨雕。“用这个!这是祖先用龙牙做的,能镇邪!”
他把骨雕扔给陈破。
陈破接住骨雕。一股古老的力量从骨雕中传来,和承运玉产生共鸣。
他把骨雕按在裂缝上。骨雕发出耀眼的白光,暗红气息像遇到克星,迅速后退。
裂缝开始缩小。山体的震动也减轻了。
但就在这时,裂缝中突然伸出一只黑色的爪子!爪子很大,覆盖着鳞片,指甲像刀一样锋利。
爪子抓向陈破!
阿蛮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陈破。爪子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三道血痕。
血滴在地上,立刻被泥土吸收。
“你的血...”巴图爷爷睁大眼睛,“你的血能唤醒它!”
裂缝再次扩大。更多的爪子伸出来,疯狂挥舞。
陈破看到阿蛮手臂上的伤口发黑,显然有毒。
“后退!”他喊道。
三人拖着阿蛮向后跑。巴特尔吓得脸色惨白,几乎走不动路。
跑到安全距离,他们回头看。裂缝已经扩大到一人多高,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蠕动。
“完了...”巴图爷爷喃喃道,“黑龙要出来了...”
陈破看着手中的承运玉。玉在剧烈震动,所有气运都在翻腾。
他有一个疯狂的想法。
既然凶煞之气也是气运的一种,能不能用承运玉吸收它?
但这个想法太危险。凶煞之气如此暴戾,可能会摧毁承运玉,甚至反噬他自己。
阿蛮的情况在恶化。他的手臂完全变黑,人开始意识模糊。
没有时间犹豫了。
陈破冲向裂缝。暗红气息像闻到血腥的鲨鱼,疯狂涌向他。
他举起承运玉,全力运转盘龙手。
来吧!看谁能吞噬谁!
暗红气息像洪水一样冲进承运玉。玉的颜色瞬间变黑,表面出现裂纹。
陈破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凶煞之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想要摧毁一切。
他跪倒在地,七窍开始流血。
“坚持住!”巴图爷爷大喊,“用意志控制它!”
陈破咬牙坚持。他引导地脉灵息护住心脉,用亲王气运抵挡凶煞的侵蚀。
这是一场体内的战争。三方气运相互搏杀,他的身体成了战场。
裂缝中的黑影发出愤怒的咆哮。它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被夺取。
一只巨大的龙头从裂缝中探出!龙眼赤红,龙角断裂,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这才是真正的凶煞本体!
黑龙张开大嘴,向陈破咬来!
就在这时,承运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玉上的裂纹开始愈合,颜色变成暗金色。
凶煞之气被完全吸收了!
陈破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暗金。他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但这力量很危险,随时可能失控。
他对着黑龙举起承运玉。
“回去!”他喝道。
暗金色的光芒照在黑龙身上。黑龙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开始消散。
最终,它化作一缕黑烟,被吸回裂缝中。
裂缝迅速闭合,最后消失不见。山体停止震动,暗红气息也全部消散。
一切恢复平静。
陈破瘫倒在地,浑身虚脱。刚才的对抗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阿蛮手臂上的黑色在消退,人慢慢清醒过来。
巴图爷爷跪在陈破面前,恭敬地行礼。“您降服了山神...”
陈破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他感觉体内的凶煞之气还在躁动,虽然被压制,但很不稳定。
这次他吸收的力量太强,太危险。他必须尽快学会控制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远处的山头上,林素放下望远镜。她目睹了整个过程。
“不可思议...”她低声说,“他居然能吸收凶煞之气。”
她拿出对讲机:“目标获得新能力。危险等级提升至最高。建议立即采取行动。”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明白。特别行动组已经在路上。”
林素看着山下那个疲惫的身影,眼神复杂。
“陈破,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