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生命力。”
简南絮回过神,朝她淡淡笑了笑。
“我叫李丹妮,是文工团的主唱。”
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刚才在台上就瞧见您了,气质跟旁人都不一样,特别特别漂亮,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简南絮轻握了下她的手,笑得有些腼腆,“简南絮,你也很漂亮。”
“嗐!在县里是还行,但是比不上您。”
她爽朗笑道:“你也是从小学跳舞的吧。”
她刚刚匆匆一瞥,卓绝的少女腰背挺得笔直,却又带着股柔和的劲儿,像枝悄悄舒展的玉兰,清雅又端庄。
“小时候跳着玩儿,练过几年。”简南絮谦虚道。
“那你会什么乐器吗?我们文工团什么都有,二胡、手风琴、琵琶钢琴啥都有,有空可以过来玩儿呀。”李丹妮热情道。
简南絮会弹钢琴吹笛子拉小提琴,小时候,简妈妈培养女儿的兴趣爱好,各种各样的家教轮番上阵,最后只有这三样是坚持了下来。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祁京墨这时正好谈完话过来,指尖自然地落在简南絮的腰侧,目光扫过简南絮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眼底漾开浅淡的笑意。
李丹妮见他过来,连忙站直身子问好:“祁县长!”
“李同志说文工团很多乐器,邀请我有空过来玩儿呢。”
简南絮微微侧身,靠得更近他的怀抱一些。
“是啊,祁县长,南絮同志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和我们一块儿唱唱歌弹弹琴,都是一帮年轻姑娘,有话题聊。”李丹妮笑着道。
祁京墨替简南絮拢了拢被风吹得有点乱的鬓发,对李丹妮道:“她要是有空,会过去看看的。你们平时排练辛苦,乐器要是有缺漏或者损坏,让王主任统计后报给县政府,该添置的添置,该修缮的修缮。”
李丹妮没想到还能得到这样的答复,惊喜得连连点头:“谢谢祁县长!我们肯定好好排练,多给乡亲们演好节目!”
她刚刚过来搭话也是临时起意,虽然也有一点想要搭上县长夫人的意图,但是更多的还是自己想要过来认识这个美人。
实在是祁县长的夫人太漂亮了,不止是容貌秀美,更绝的是那通身的气质,纯美卓绝。
身为文工团的副团长,兼任团花,她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美人,俗称颜控。
要不是祁县长看得紧,她下一句就要问简南絮要不要来文工团上班了。
“走,我们回家了。”
祁京墨搂着祁京墨搂着简南絮的腰,朝李丹妮微微颔首示意,“你们也早点休息。”
李丹妮连忙应着:“祁县长、简同志慢走!”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两人站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般配。
王主任也追了出来,一路送着到了门外。
“乖乖还会乐器呢。”
“昂,会钢琴小提琴,还有笛子,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学的,后来自己也喜欢上了。”
两人慢慢走着,腊月的晚风卷着零星雪沫子。
祁京墨搂紧她,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她大半身子都贴着自己温热的大衣。
“那等过完年,带乖乖去文工团转转玩玩,到时候你自己在家无聊了,也可以过去逛逛,老公会打好招呼的,别担心。”
他低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嗯。”
…………
大年三十一大早,窗外还蒙着层浅灰的天光,简南絮就被厨房传来的轻响扰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就见祁京墨端着杯蜂蜜水走了进来,身上还系着绣了花边的围裙。
“醒了?先喝点水暖暖胃。”
他的指尖探了探她的额头,“昨晚回来吹了风,头沉不沉?”
简南絮喝了两口他喂过来的温水,小手推了推他的手臂说不要了。
“不沉,哥哥在做什么菜呀?”
“给宝宝煮了碗甜酒汤圆,年三十的早上,得吃点甜糯的讨个好彩头。”
祁京墨笑着刮了下她水润的唇角,替她掀开被子。
“快起来洗漱,吃完了咱们去贴春联。”
“春联不是大年初一早上贴吗?”
简南絮仰着头不解看他。
祁京墨弯腰替她拿过暖炕烤热的衣服,边帮她穿上,边解释道:“东北的习俗不一样,春联得三十早上贴,我们入乡随俗,无论三十还是初一,总归差不离。”
穿完衣服,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到外屋洗漱。
祁京墨抱着她在桌边坐下,自己则转身进厨房,很快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甜酒汤圆。
瓷碗边缘还温着,他先用指尖试了试碗壁温度,才舀起一个吹了吹,递到简南絮嘴边。
“烫不烫?”他低声问。
简南絮小口咬开,芝麻白糖馅的甜香混着甜酒的醇厚在舌尖散开,暖融融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连胃里都跟着熨帖起来。
“不烫,好吃。”
她摇摇头,眼睛弯成月牙。
祁京墨索性坐到她身旁,把人抱进怀里,一个接一个地投喂。
吃到第六个,简南絮摆摆手说吃不下了,祁京墨现在是知道她的饭量的,也不再劝,端起碗低头三两口就吃完了剩下的汤圆。
腊月的阳光已经爬过院墙,洒在积着薄雪的门槛上。
祁京墨踩在梯子上贴春联,前两年他独身一人,没什么心思过年,自然没贴对联。
省却了撕旧春联的步骤,祁京墨接过她递来的春联,先比量着位置。
“帮哥哥看看,歪不歪?”
简南絮眯着眼睛瞧了瞧,小手在空中比划着。
“再往左一点,对,这样正好!”
贴完了两个大门的长对联,两人又把家里的各个窗户,还有门板上,都贴上“福”字。
就连院子里的每棵树,都喜提自己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