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邮递员今天过来,拉来了几个大袋子,应该是爸寄过来的。”
简南絮给身上还挂着雪花的祁京墨开门,把他迎了进来。
“好,应该都是些吃的用的,还有中药材,你的药准备吃没了。”
听到这,简南絮的嘴巴又苦苦的了。
“能不能不吃了呀,我觉得我身体特别好,真的,唇红齿白貌美如花。”
祁京墨刚脱下沾雪的大衣,听见这话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泛着粉的脸颊。
“唇红齿白是真,貌美如花也是真,但药不能停。”
“爸特意托人找的顶好的药材,调理身子得按疗程来,不然之前的罪不白受了?”
简南絮鼓着脸颊,还是不太情愿,“要不然,给哥哥吃吧。”
祁京墨闻言,看了看她,又往自己的身xia看了下,眼底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乖乖是在暗示老公最近不够努力是吗?那今晚老公可得好好表现,就是,某人可别哭着闹着说不要了……”
“你……”
简南絮被他直白的话语噎得脸一红,这男人怎么现在变得那么,不要脸。
明明刚开始见他,还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祁大川寄了整整三大麻包袋的东西过来,吃的用的,还有一些书籍。
上次在海市家里,他听简南絮抱怨了一嘴,说县里的书店都没有好看的推理悬疑小说。
“爸还寄了腊肉和腊肠呀,今晚想吃煲仔饭。”
简南絮坐在小凳子上,看祁京墨拆包裹,不时发表一下意见。
“好,不过煲仔饭怎么做呀?”
祁京墨不懂就问,总之她的所有要求他都会满足。
“就做饭的时候,把腊肠放进去一起煮吧。”
简南絮只懂吃,哪里会做。
“没事,等下我们一起研究。”
祁京墨侧头亲了亲她滑嫩的脸蛋,又继续整理包裹。
冬天的秋衣秋裤,棉服外套,还有貂皮大衣,满满当当挤了一大袋。
而另一袋就全部是吃的,腊肉火腿牛肉干,还有一整只的风干猪后腿。
中药材也寄了不少,人参鹿茸灵芝,还有一些稀有的补品。
“爸真好,我们过年去他那儿吗?”简南絮问道。
“上次请了太长时间的假了,等明年不那么忙的时候再去看他。”
祁京墨想到老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年,也有些心疼,不过他这边确实走不开。
让祁大川来,就更不可能了,他比自己还忙。
正说着话,不远处隐约传来争吵声,声音还越来越大。
简南絮腾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去。
“哎,慢点!”
他赶紧伸手拉住她,“傻宝宝,穿好衣服。”
屋子里暖融融的,简南絮只穿着秋衣和黄色的套头毛衣。
祁京墨握着她手腕的手轻轻一拉,把人带回到怀里,另一只手已经从沙发上拎过厚外套。
“好啦好啦,”
她晃了晃身子催他,“再慢人家都吵完了。
祁京墨无奈又好笑,揽着她脚步加快地走出去。
“赵大娘,吵什么呢?”简南絮抓住八卦头子询问。
两人出来,就看到周家门前,站了一堆人,都透过矮墙看向院子里。
“噢,南絮和县长来啦!”
赵大娘把手上的瓜子递过去,被简南絮婉拒了。
“就是周家当兵的儿子回来了,但是带回来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说是战友的遗孤,自己收养了他,现在是老周家的孙子了。”
“那老周老俩口能干嘛你说!他家就这么个儿子,还没成家呢,就带这个男孩儿,以后怎么说亲,清白家世好的姑娘能看得上他吗?”
赵大娘嗑着瓜子,还不忘用胳膊肘碰了碰简南絮。
“老周媳妇儿刚才都哭了,说儿子这是毁了自己的一辈子,指着那孩子喊‘要么把孩子送走,要么你别认我这个妈’,你说这事儿闹的!”
“啊?”
简南絮顺着矮墙缝往里看,能瞧见周婶红着眼圈站在屋檐下,周叔蹲在门槛上抽闷烟,
而周家儿子穿着一身军装,怀里紧紧抱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
小孩攥着他的衣角,头埋在他胸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祁京墨揽着简南絮的胳膊紧了紧,低声跟她说:“别靠太近。”
“妈,这孩子的爸,是为了救我没了,我不能不管他。以后我多挣钱,好好养他,亲不亲事的,我不急。”
周国振仰着头,黝黑朴实的脸上满是坚持。
周婶一听更激动了,抬手抹了把眼泪。
“不急?你都快三十了!这孩子跟着你,以后谁家姑娘愿意来咱家当后妈?你是要气死我和你爸是不是!”
她就差说你是不是要让我们老周家绝后了。
“如果接受不了黑蛋,那这样的女人,我要不起。”
周国振把怀里的黑蛋搂得更紧,小男孩似乎察觉到气氛紧绷,小手攥得更紧了。
“黑蛋他爸是为了救我,也是为国捐躯,我这辈子都得护着他。要是姑娘嫌他,那不是嫌他,是嫌弃我这良心。这样的人,就算再好,我也不娶。”
“那他家里人呢,他妈妈呢?”简南絮小声问着赵大娘。
“前面说了,娘改嫁了,爷爷奶奶年纪大,家里还有一堆孙子孙女,自然不会舍不得这个没爹没娘的孙子。”赵大娘唏嘘道。
“确实很难办。”
简南絮点头,小脸绷得很严肃,惹得祁京墨忍不住捏了捏她软软的腮肉。
院里,周婶还在试图劝说儿子,“他是你战友的娃,爷爷奶奶和他娘都还在,咱帮衬着就行,何必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是啊,平时送些生活费,读书的时候出个学费,长大了再找关系给他安排个工作这也行呀。”
人群里,王大娘首先出声了。
好几个人跟着点头,有人小声接话:“就是,收养可不是小事,国振还没成家,这孩子带着,往后说亲难着呢!要不然,只能找二婚的了。”
“黑蛋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他娘去年也改嫁了,没人能好好照顾他。我要是只给点钱就不管,那跟没帮有啥区别?”周国振的声音更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