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石碑静默矗立,诉说着古神纪元的兴衰。然而,那道崭新的刻痕与其中蕴含的诡异影像,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份苍茫的沉寂。
苏挽秋与墨辰察觉到凌煌神色的细微变化,立刻从感悟中警醒。他们虽未直接感知到那刻痕中的信息,但凌煌瞬间凝重的气息足以说明问题。
“夫君,有何发现?”苏挽秋上前一步,太乙神念谨慎地扫过四周虚空,终末权柄自然流转,感应着任何不协的波动。
凌煌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再次将手指按在那道新鲜刻痕上,眸中道纹流转,如同最高效的破译器,深入解析着其中残留的每一丝能量结构与信息印记。那绝非“渊”的污秽,也非已知任何修行体系的力量,更像是一种……高度发达的、融合了法则与科技的造物痕迹。
“一个藏头露尾的‘观众’。”凌煌收回手指,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技术不错,胆子也不小。”
他随手一抹,那道刻痕连同其残留的气息被彻底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前辈,是……是新的敌人吗?”墨辰紧张地问道,抱紧了建木圣物。刚刚解决“渊”的威胁,难道又有新的危机出现?
“敌人?”凌煌微微挑眉,“暂时还算不上。顶多算是一群躲在暗处,喜欢偷窥和记录的老鼠。”
他目光扫过那星辰石碑,又望向无垠星空,仿佛能穿透层层虚空,看到那影像中残破的科技城市与诡异的“眼镜”。
“古神纪元崩塌,残留的不仅是法则碎片和‘渊’的温床。一些侥幸逃脱纪元终结的‘遗民’,或者……对纪元轮回本身感兴趣的‘观察者’,也并非不可能存在。”凌煌淡淡说道,“这枚‘眼睛’,就是他们的手笔。看来,我们之前的动静,包括在万界殿的宣告,都被他们‘记录在案’了。”
苏挽秋秀眉微蹙:“观察者?他们意欲何为?记录纪元生灭,又有何目的?”
“目的?”凌煌嗤笑一声,“无非几种。或是为了汲取知识,避免自身重蹈覆辙;或是为了寻找契机,试图干预甚至掌控纪元轮回;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收藏癖’,将一个个纪元的兴衰当作标本欣赏。”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漠然:“宇宙之大,无奇不有。总有些存在,不喜欢站在台前,就爱在幕后搞些小动作。”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苏挽秋问道。被如此诡异的存在盯上,绝非好事。
凌煌却显得并不十分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既然选择窥视而非直接出手,说明要么有所顾忌,要么实力未至碾压级别。暂时无需过分担忧。”
他话锋一转,看向苏挽秋和墨辰:“不过,此事倒也给你们提了个醒。”
“挽秋,你既已宣告执掌终末,便是站到了风口浪尖。日后行事,需更加周全。终末权柄关乎纪元更迭,觊觎者绝非仅有‘渊’。这些‘观察者’,乃至其他一些沉睡的老古董,都可能将目光投向你。”
“墨辰,守木一族肩负平衡之责,建木之力亦是关键。重建屏障,疏导‘渊’息,注定会触动多方利益。你需尽快成长,方能应对未来变局。”
两人闻言,神色皆是一凛,深感责任重大。
“当然,也不必妄自菲薄。”凌煌语气放缓,“兵来将挡的前提是,自己得是堵结实的墙。实力,才是应对一切变故的根本。”
他抬手,指向那星辰石碑:“这石碑的价值,不止于感悟古史。其材质特殊,历经纪元破灭而不毁,蕴含着一丝不朽的道韵。你们可尝试以其为基,炼制一件护身或感应之宝,或能对类似‘观察者’的窥探有所警示。”
苏挽秋与墨辰眼睛一亮,这确实是物尽其用的好办法。以古神纪元遗物为材,炼制出的宝物定然不凡。
“此事稍后再议。”凌煌目光再次投向星空深处,那个“眼睛”影像传来的大致方向,“既然有‘观众’送了门票,那我们也不能让人家白等。”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走吧。”
“接下来的路,或许会碰到些‘意料之外’的‘风景’。”
“正好……”
“活动活动筋骨。”
遁光再起,不再漫无目的,而是朝着那可能存在“观察者”踪迹的深邃虚空,悠然驶去。
星海依旧浩瀚,但前方的迷雾,似乎更浓了些许。然而,有凌煌在前,苏挽秋与墨辰心中并无畏惧,只有对未知前路的期待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