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厂管道内,宇智波苍月紧握着异变的勾玉,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微弱却坚定的调和之力,如同在狂风巨浪中抓住了一根浮木。精神污染度被暂时压制在97.5%,但脑海中的低语依旧如同背景噪音,时刻提醒着他危险的临近。伤势恢复了四成,远未到安全线,但至少有了行动的能力。
他看向脸色苍白的香磷,沉声道:“我们必须知道,我们那一下‘干扰’,到底造成了什么影响。黑绝的沉默,比他的威胁更可怕。”
香磷紧张地点点头:“可是,再次感知节点,太危险了!黑绝一定在盯着!”
“所以,这次要更小心,更短暂。”苍月眼神锐利,“不深入,不触碰,只做最表层的‘窥探’。利用勾玉现在的调和特性,或许能更好地隐藏我们的感知波动。”
他再次盘膝坐下,这一次,他没有强行激发阴遁,而是尝试引导勾玉中那股新生的、温和的调和之力,混合着自己高度集中的意志,形成一层极其淡薄、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感知薄膜,小心翼翼地沿着之前建立的、尚未完全消散的微弱能量联系,向节点核心的方向延伸。
这个过程比之前更加精细,对心神的消耗巨大。苍月全神贯注,写轮眼微微发光,捕捉着任何一丝细微的能量反馈。
感知薄膜如同触角,在黑暗的地下能量流中缓慢前行。这一次,苍月刻意避开了节点核心的裂痕区域,而是感知其外围的能量场变化。
几分钟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样?”香磷屏息问道。
“节点的能量流动……变得有些‘粘滞’。”苍月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疑惑,“不像要崩溃,也不像被强化,而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沉淀’了下来。整体能量水平似乎……略微下降了一点点?非常细微,但确实存在。”
这种变化极其诡异,不符合黑绝预期的“引爆”,也不像自然修复。更像是在原本平衡(哪怕是扭曲的平衡)的天平上,被扔进了一颗微不足道、却改变了整体重心的沙子。
“是因为我们注入的那丝极阴之力吗?”香磷推测,“它可能没有引爆裂痕,反而……暂时‘冻结’了裂痕周边的一部分能量活性?”
“有可能。”苍月沉吟,“这种变化,对黑绝的计划肯定是不利的延迟或干扰。但他没有立刻发作,要么是这点干扰还在他的容忍范围内,要么……就是他发现了这种变化的其他‘用途’。”
想到黑绝那深不可测的城府,苍月更倾向于后者。那个老怪物,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就在他准备收回感知时,突然,通过那层感知薄膜,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带着熟悉阴冷气息的能量波动,正从节点核心的方向,沿着另一条路径,悄然向雨隐村地面某个区域流动——那是黑绝的气息!他果然在节点附近活动,似乎在……引导着什么?
苍月心中一动,冒险将一丝感知附着在那股波动上,远远跟随。
波动最终消失在雨隐村中心偏西区域,那里似乎是……雨隐村监狱的方向?
黑绝去监狱做什么?那里关押着对节点有用的人?还是……有其他图谋?
这个发现让苍月心中警铃大作。黑绝的行动绝不会无的放矢。
他立刻切断了所有感知,脸色凝重。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获得的信息至关重要。节点的异常变化,黑绝的诡异动向,都表明局势正在向更加复杂的方向发展。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苍月突然说道。
“离开?去哪?”香磷一愣。
“黑绝的注意力被节点和监狱那边吸引,这是我们转移的最佳时机。”苍月分析道,“净化厂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黑绝知道我们的位置。我们需要一个更隐蔽、同时能观察到雨隐村核心区域动向的新据点。”
他再次摊开那份地下秘道图,手指点向一个位于村中心地下网络边缘、靠近旧居民区排水系统枢纽的标记点——“废弃观测站”。那里地势较高,有隐蔽的通风口可以观察部分地面情况,且结构复杂,易于藏身和转移。
“去这里。既能避开黑绝可能的直接监视,又能伺机探查监狱那边的动静。”
决定已下,两人不再犹豫。苍月强撑起身体,香磷也咬牙跟上。凭借着秘道图和【气息同化】,两人如同阴影中的流水,在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中悄然穿行,向着新的藏身点转移。
一路上,他们能感觉到雨隐村地面的气氛似乎更加紧张了,巡逻队的频率增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佩恩的意志如同厚重的乌云,笼罩着整个村庄。
经过数小时的谨慎潜行,他们终于抵达了“废弃观测站”。这是一个修建在巨大排水枢纽侧壁上的小型石室,入口隐蔽,内部有废弃的仪表和几个通向不同方向的通风口,可以从缝隙中隐约看到外面狭窄的街道和部分建筑。
暂时安顿下来后,苍月继续调息恢复,同时警惕地感知着外界。香磷则疲惫地靠在墙边,抓紧时间恢复查克拉。
苍月的心中并不平静。节点的异常、黑绝的动向、佩恩的威压、以及自身岌岌可危的状态,都像一块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但他没有绝望,勾玉的异变给了他新的希望,而黑绝计划中出现的意外变数,也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现在就像一名陷入重围的棋手,棋子寥寥,局面恶劣,但对手的棋盘上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他需要耐心,需要观察,需要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
“黑绝在监狱的行动……会不会和‘容器’有关?”苍月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晓组织一直在捕捉尾兽和人柱力,雨隐监狱里,会不会关押着某个重要人物?黑绝是想利用节点变化的机会,做些什么?
这个猜测让他更加警惕。如果涉及到尾兽,那么事态将升级到整个忍界层面。
他必须尽快恢复更多实力,并想办法核实监狱的情况。
…
就在苍月和香磷转移的同时,雨隐村监狱最底层,一间被重重封印术式封锁的牢房内。
一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如果苍月在此,定会认出,此人正是他在终末之谷曾有一面之缘、后被“根”部追捕的漩涡遗民——香磷的同类?不,仔细看去,那人虽然也有红色头发,但面容更加沧桑,眼神浑浊,身上查克拉微弱,似乎经受了长久的折磨。
牢房外的阴影中,黑绝的身影缓缓渗出,看着牢中之人,黑色的半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差不多了……‘钥匙’的干扰,反而让‘锁芯’出现了短暂的松动……正好方便我……做点小手脚。”他低声自语,一缕极其细微的黑色查克拉,如同活物般,悄无声息地穿透层层封印,融入了那名囚犯的体内。
囚犯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沉寂,但眼底深处,一丝微不可察的黑芒一闪而逝。
…
川之国,音忍基地。
宇智波佐助站在巨大的训练场中央,手中的草薙剑闪烁着寒光。万花筒写轮眼缓缓旋转,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查克拉波动。
“是时候了。”他冷冷地对着空无一人的训练场说道,“带我去见大蛇丸。”
阴影中,药师兜推着眼镜走出,脸上带着恭敬而诡异的笑容:“如您所愿,佐助君。大蛇丸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
火之国边境,一座荒废的神社前。
宇智波鼬单膝跪地,用刀支撑着身体,咳出的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土地。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万花筒的负担达到了极限。
一只乌鸦落在他肩头,带来最新的情报,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目标确认,雨隐村。”
鼬挣扎着抬起头,望向雨之国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最后的路程,就算爬,也要爬过去。
…
废弃观测站内,苍月缓缓睁开眼,看向通风口外那永远灰蒙蒙的天空。勾玉在掌心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风暴将至,而他,必须在这场风暴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线生机。下一步,或许该冒险接触一下雨隐村地下的黑暗面,打听关于监狱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