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鬼之国巫女的祠堂,宇智波苍月和漩涡香磷没有片刻停歇,即刻启程,日夜兼程赶往铁之国。巫女弥勒的警告言犹在耳,失落之地的时间流速差异如同悬顶之剑,佐助在时空夹缝中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而强行开启通道所需的“同源且蕴含时空之力”的辅助物品,苍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铁之国大祭司可能知晓的线索,以及那位身份莫测的斩月武士。
一路无话,气氛凝重。苍月大部分时间都在冥想,一方面巩固鬼之国幻境试炼带来的心境提升,另一方面则持续通过阴玉感应那道愈发微弱的时空轨迹,试图从中捕捉更多关于佐助所处环境的细节,但收获甚微,只能确定佐助的生命之火仍在摇曳,且阳玉的气息时强时弱,仿佛在激烈对抗着什么。香磷则默默担负起警戒和后勤,碧绿的眸子中忧虑深藏,却更加坚定。
十数日后,风雪渐起,铁之国标志性的严寒再次笼罩大地。两人绕过边境关卡,凭借记忆和苍月的潜行术,悄然潜入刃金港区域。与上次相比,港口的戒备似乎森严了许多,巡逻的武士队伍频率增加,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苍月没有贸然前往将军府,而是根据记忆,找到了之前与“老猫”接触的那片鱼龙混杂的黑市区域。时过境迁,加之他们上次惹出的风波,直接求见大祭司或大将军风险太高,必须先了解当前铁之国的局势。
在一家熟悉的、挂着“百晓生”破旧招牌的酒馆后堂,苍月再次见到了那个干瘦精悍的中间人“老猫”。老猫看到去而复返的苍月和香磷,尤其是感受到苍月身上那股愈发深沉内敛、却隐含锐利的查克拉气息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堆起职业化的笑容。
“哎呦!是月先生和香磷小姐!真是稀客!听说二位在北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老猫搓着手,试探着问道,眼神闪烁。
苍月没有绕圈子,将一小袋品质上乘的查克拉金属放在桌上:“买消息。铁之国最近有什么大事?大将军府和大祭司那边的风向如何?还有……‘斩月’武士,可在城中?”
老猫瞥了眼查克拉金属,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压低了声音:“月先生爽快!最近啊,铁之国确实不太平。北境和霜狼族的摩擦升级了,据说在‘白狼原’打了几场硬的,双方损失都不小。大将军府那边,主战派的声音高了,鬼庭玄信将军最近风头很盛。大祭司嘛……还是老样子,深居简出,不过听说前段时间闭关了,前几天才出关,具体就不清楚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至于‘斩月’大人……他前些日子确实回来了,但行踪诡秘,连大将军都未必能随时见到。不过……有传言说,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老猫意味深长地看了苍月一眼,“月先生这次回来,还是为了……‘那件事’?”
苍月不置可否,收起钱袋:“够了。另外,帮我留意一下,铁之国境内,或者大将军府库藏中,有没有关于……能稳定空间、或者涉及时间之力的特殊物品的消息,尤其是……与‘玉’有关的。” 他隐去了“时空”和“同源”等关键词,避免泄露太多。
老猫眼中精光一闪,连连点头:“明白明白!一有消息,老规矩联系!”
离开黑市,苍月眉头微蹙。铁之国内部主战派抬头,局势紧张,这可能会影响他与大祭司的接触。斩月行踪成谜,且在寻找某物,是巧合还是与自己的目标有关?
“先去‘静心苑’看看。”苍月对香磷道。那是他们上次在铁之国的落脚点,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两人悄然潜行至将军府外围的静心苑。别院依旧寂静,但苍月的写轮眼敏锐地发现,周围暗处多了几道隐蔽的监视气息,实力不弱。
“被监视了。”苍月低语。是保护?还是软禁?他示意香磷隐藏气息,自己则施展更高阶的【影噬】,如同真正的影子般融入环境,悄无声息地潜入别院。
院内陈设依旧,但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独特的檀香气息,与大祭司身上的味道相似。桌上,放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
苍月心中一动,小心拆开。信纸上只有一行苍劲的字迹,墨迹未干透:
“今夜子时,城西冰封墓园,第三碑前。”
没有落款,但字迹中蕴含的那股平和而深邃的“气”,苍月认得——是大祭司!
他果然知道自己回来了!而且主动约见!是福是祸?
苍月销毁信函,退出别院,与香磷汇合,将情况告知。
“会不会是陷阱?”香磷担忧道。冰封墓园地处偏僻,易于设伏。
“有可能。但也是机会。”苍月目光闪烁,“大祭司若想对付我们,上次在将军府就有更好的机会。他主动约见,必有缘由。无论如何,必须一去。”
是夜,子时。风雪稍歇,月光清冷。城西冰封墓园,枯树歪斜,墓碑林立,覆盖着厚厚的冰雪,死寂无声。
苍月和香磷准时抵达第三块墓碑前。墓碑上刻着陌生的名字,并无特殊。
等待片刻,周围只有风卷雪沫的声音。
突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墓碑旁。来人穿着厚重的白色斗篷,遮住了面容,但那股渊渟岳峙的气势和独特的“气”场,正是铁之国大祭司!
“你来了。”大祭司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平静无波。他目光扫过苍月,尤其是在他怀中的阴玉上停留一瞬,微微颔首,“看来,鬼之国一行,你有所得,亦有所失。”
苍月心中凛然,对方果然洞若观火。他躬身行礼:“见过大祭司。晚辈为寻胞弟下落,不得已再返贵国,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大祭司摆了摆手,斗篷下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人心:“不必多礼。你所求之物,老夫已知晓。能稳定时空通道,且与阴阳玉同源之物……铁之国确有一件。”
苍月精神一振:“请大祭司明示!”
“此物名为‘时痕砂’。”大祭司缓缓道,“乃上古时期,流星坠地,与极地玄冰交融万年所化,蕴含一丝微弱的时空法则碎片,性质中正平和,可与阴阳之力共鸣。其唯一产地,便在铁之国北境‘千年冰窟’深处,由皇室秘藏,非大将军手谕不得动用。”
时痕砂!果然存在!苍月强压激动:“晚辈愿付出任何代价,换取此砂!”
大祭司却摇了摇头:“难。‘时痕砂’储量极少,乃镇国之物,更是维系北境部分古老结界的关键。如今北境战事吃紧,鬼庭玄信一派对其更是看重,绝不会轻易外借。即便老夫出面,也未必能成。”
苍月心一沉。果然如此。但他不会放弃:“难道别无他法?”
大祭司沉默片刻,道:“也非绝对。若你能立下足以让大将军和三船殿下动容之功勋,或有一线可能。”
“功勋?”苍月皱眉,“请大祭司指点。”
“北境霜狼族此次躁动,背后似有‘晓’组织挑唆的痕迹。”大祭司语出惊人,“据密报,有疑似‘晓’成员在霜狼族圣地附近活动,似乎在图谋某种与龙脉相关的古老禁器。若你能查明真相,挫败其阴谋,并助铁之国稳定北境,此等功绩,或可换取‘时痕砂’。”
晓组织?出现在霜狼族圣地?苍月心中剧震!是带土和绝?他们果然贼心不死,还在打龙脉节点和相关禁器的主意!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但风险极大,且势必卷入铁之国与霜狼族的战争漩涡。
“此事关系重大,晚辈需权衡。”苍月没有立刻答应。
“自然。”大祭司点头,“此外,还有一人,或许能助你。”
话音刚落,另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下。黑衣,面具,腰佩太刀——正是斩月武士!
“斩月阁下。”苍月目光一凝。斩月此刻出现,绝非偶然。
斩月没有看苍月,而是对着大祭司微微颔首,随即冰冷的目光落在苍月身上:“你要找的东西,‘影狼’最近在冰窟附近的活动线索,我可以提供。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查明‘晓’之目的后,若与一件名为‘冰狼之心’的霜狼族圣物有关,需将其销毁,不得落入任何一方手中。”斩月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冰狼之心?又一件没听过的圣物?苍月心中疑惑更深。斩月为何对此物如此在意?他与霜狼族有何渊源?
“我只能答应,若此物有害无益,会优先考虑销毁。”苍月谨慎回应,不会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承诺。
斩月面具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对苍月的回答并不意外,冷声道:“随你。情报三日后,老地方给你。”说完,身影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大祭司似乎对两人的交谈并不意外,淡淡道:“路已指明,如何抉择,在你。记住,时间,不站在你这边。” 说完,白袍飘动,也如同幻影般消散在风雪中。
墓园重归寂静。月光下,只剩下苍月和香磷,以及满腹的思量。
“苍月,我们……”香磷看向他,眼中带着询问。局势比预想的更复杂,涉及两国战争、晓组织阴谋、以及神秘的圣物。
苍月望着斩月和大祭司消失的方向,眼神锐利。大祭司提供了一条看似可行的路径,但其中陷阱重重。斩月的条件也透着古怪。这更像是一场交易,一场将他卷入铁之国纷争的阳谋。
但,他有选择吗?
为了时痕砂,为了尽快找到佐助,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须去闯!
“回复老猫,”苍月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冷静,“接取调查霜狼族圣地异常的任务。我们需要关于北境、霜狼族圣地和‘冰狼之心’的所有详细情报。三日后,等斩月的情报。”
“是!”香磷重重点头。
新的风暴,已在北境酝酿。而为了失落的兄弟,宇智波苍月将再次执棋,踏入铁与血的棋局。这一次,他的对手,将是整个北境的乱局,以及隐藏其后的,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