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和皇后刚刚离去,南木强忍着头痛,迫不及待地吩咐宫女:“快,把玉竹和雪见找来。”
想要弄清楚昨晚那如噩梦般经历的真相,这两位贴身侍女或许掌握着关键线索。
不多时,玉竹和雪见匆匆赶来。两人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中仍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一踏入殿内,她们便 “扑通” 一声跪地。
玉竹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公主,奴婢罪该万死,没能保护好您。”
南木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虚弱地说道:“此事不怪你们,我现在头疼得厉害,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你们快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
玉竹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公主,昨晚您在百日宴上突然身体不适,提前离席。我们扶着您回到寝宫,您因担心皇孙的安全,便让雪见去皇孙的寝宫守着,由奴婢侍候您休息,可奴婢刚为您脱下外袍,有人从后面将奴婢打晕了,还是雪见后来在偏房找到奴婢。”
雪见接着道:“奴婢在皇孙寝宫,寸步不敢离开,直到马夫秋圶、秋霜兄妹在公主寝宫的丑事传遍皇宫,奴婢才知出大事了。等奴婢赶到公主寝宫,皇上正在大发雷霆,是凌岚小姐悄悄告诉奴婢,公主没事,被凌将军悄悄带走了“。
南木自己努力地回忆着,脑海中却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像破碎的拼图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她头痛欲裂,双手紧紧按住太阳穴,那些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其中最清晰的,是在水池里自己燥热难耐的情景,还有似乎在一个男人身上上下齐手的片断,想到这儿,她的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
南木转头看向玉竹,说道:“玉竹,你再仔细想想,昨晚在宴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或事?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玉竹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公主,奴婢记得,柳嫣郡主敬酒被拒后曾和一个宫女咬耳说话,不知说了什么,那个宫女便为您端去茶水。奴婢当时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多想。”
南木公主心中一动,对了,问题就出在那杯茶上。她连忙问道:“那宫女长什么样?你可还记得?”
玉竹说道:“那宫女穿着普通宫女的服饰,圆脸,眼睛不大,嘴角有颗黑痣。”
雪见,你将这个细节去告诉皇后,尽快找到这名宫女。
此时,南木的头痛愈发剧烈,她忍不住用手扶着额头,身形微微摇晃。雪见见状,急忙说道:“公主,您身体还未恢复,先休息一下吧。”
南木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眼,试图在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一丝头绪。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在水池里的画面,自己的意识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燥热,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面红耳赤。她能感受到凌云坚实的身躯,而凌云似乎在努力地克制与安抚自己。
玉竹和雪见守在床边,看着公主眉头紧锁,心中也满是担忧。
国师府。
莫权和南如媚此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将公主府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而当时柳嫣表现太突出了。要彻底将柳嫣从这场风波中摘出来,仅仅让秋霜和马夫承担罪责还不够,必须再找一个更为合适的替罪羊。
于是,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柳嫣的奶娘李嬷嬷身上。
李嬷嬷自柳嫣年幼时便一直悉心照料她,对柳嫣忠心耿耿。
莫权和南如媚将李嬷嬷秘密唤到跟前。
南如媚一脸悲戚地对李嬷嬷说道:“嬷嬷,皇宫之事想必你也知晓,嫣儿如今深陷绝境,京兆府追查甚紧,一旦被定罪陷害公主,嫣儿这一生就完了,现在,只有您能救她了。”
李嬷嬷焦急地问道:“长公主,国师,老奴该怎么做?”
莫权走上前,面色凝重地说:“嬷嬷,只要您出面顶下所有罪名,就说一切都是您主使的,我们定会想尽办法保您性命无虞,也会好好照顾你在昌州的家人。”
李嬷嬷心中明白,顶下这罪名,自己凶多吉少,但看着从小带大的柳嫣面临生死危机,心中的忠诚与疼爱让她咬了咬牙,点头道:“罢了,老奴愿意为小姐承担一切。”
莫权和南如媚详细地教李嬷嬷如何在公堂上供述,将其说成是嬷嬷心痛郡主被公主欺负,为郡主出头想出的手段,并反复叮嘱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口。
好一个将不要脸进行到底,到最后就算死还要对公主污蔑一把。
随后,他们抢在王大人审讯之前,国师莫权通过内线见到了关押在大牢中的秋圶兄妹。
莫权以秋霜和秋圶的家人性命作为威胁,让他们承认是受李嬷嬷指使,小姐柳嫣并不知情,让他们承担下所有罪名并承诺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否则,全家都得赔上性命。
秋霜和秋圶觉得自己已无路可走,为了家人的安危,最终选择了妥协。
京兆府。
南木公主昨晚遭遇的 “通奸” 闹剧,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宫廷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国主震怒,京兆府尹王大人深知此事关乎皇室的尊严与声誉,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连夜审讯相关人等,势要将下毒陷害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夜幕深沉,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笼罩着京城。
今夜,京兆府衙内却灯火通明。
大堂之上,烛光摇曳闪烁,将王大人那严肃而坚毅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更添几分威严。
堂下,秋霜和秋圶被如狼似虎的衙役们押解着,两人吓得浑身如筛糠般颤抖,恐惧的气息弥漫在他们周围。
王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那声响犹如晴空霹雳,在寂静的大堂内回荡:“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秋霜 “扑通” 一声重重跪地,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大人,奴婢是柳嫣郡主的贴身丫鬟秋霜。”
马夫秋圶也紧跟着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人形:“大人,小人是宫中马夫秋圶。”
王大人目光如炬,直射秋霜:“秋霜,你且如实招来,你们受何人指使?为何会出现在公主的寝宫?为何要合谋陷害南木公主?”
秋霜身子剧烈一颤,双手慌乱地摆动,带着哭腔喊道:“大人,奴婢冤枉啊!奴婢……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啊!”
王大人眉头瞬间拧成一个 “川” 字,追问道:“奉谁的命?给我从实招来!”
秋霜却只是低着头,浑身颤抖,并不答话。
就在王大人下令大刑侍候时,秋霜才战战兢兢供出是受李嬷嬷指使。
李嬷嬷是柳嫣郡主的奶妈,她听人说南木公主经常欺负郡主,就自作主张指使她们兄妹来报复公主。
王大人迅速着差役去李嬷嬷,大堂上,李嬷嬷按照莫权和南如媚的吩咐,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所为。
王大人虽觉得疑点重重,但现场三人均自动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