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门前竟晒了几块布料,刚才来时好像没有啊?也许是太激动没有注意。
她们三都好几年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裳了,正好带回去做几件新衣。
她抬头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想起项嬷嬷咳得发红的眼眶,想起小翠冻裂的手指 —— 有了这灵泉水,她们的身子定能好起来。
有了这些吃食,至少这个冬天不用再挨饿了。
南木抓紧布袋,在彻底陷入黑暗前默念:“一定要带出去……”
再次睁开眼时,窗外是沉沉的夜,没有星光,只有檐角的风呜咽着掠过。
南木猛地坐起身,下意识摸向腰间 —— 布袋还在!沉甸甸的,能摸到馒头的形状!她又去摸怀里,三个水囊鼓鼓囊囊,里面的水带着微微的暖意,而手上的布匹卷在身下。
“真的…… 真的带出来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一点微光,把水囊小心翼翼放在床头,又解开布袋,将里面的馒头、包子、白米倒在桌上。
白花花的馒头在暗处泛着柔和的光,肉包子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飘出来,是如此真实,根本就不是做梦。
南木的心脏跳得像要蹦出来,见小翠和项嬷嬷正熟睡着,她没有叫醒两人。
躺回床上,却再无睡意。
梦里的农场,能带出来的灵泉水和吃食…… 这不是普通的梦!
她想起曾在医书的杂记里看过 “异宝空间” 的记载,说有些天选之人能得天地馈赠,拥有一方随身空间,里面藏着无尽妙用,只是世人多以为是传说…… 难道,她就有这样一个空间?
因为还不会操控,所以只能在梦中进入?
南木闭上眼睛,试着回想农场的样子,回想灵泉的位置,可意识只是停留在黑暗里,再也触不到那片温暖的土地。
“是了,定是这样……” 她睁开眼,望着漆黑的屋顶,眼里闪着前所未有的光。
她不会操作,所以只能在梦里进入,好在能把东西带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布袋和水囊清空再绑在身上,重新躺好,拉过薄被盖住身子。
夜还很长,她还能再睡一觉。
这次,她要把布袋塞得更满些,最好能多带些米和油,再灌几囊灵泉水……
南木闭上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窗外的风依旧冷冽,可她心里却像揣了团火。
黑暗中,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意识再次飘向那片温暖的土地,开始第二趟 “搬运”。
这一次,她往农场深处走,脚踩在草地上的触感柔软得不像话,远处的白房子越来越近,门廊下挂着的风铃突然叮当作响 —— 那声音,竟像是无数次在耳边响起,如此熟悉。
“这地方…… 我好像来过。”
眼角的余光瞥见客厅的沙发,米白色的布艺,也是如此熟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南木站起身,往厨房走,又装了满满一袋吃食,可是在她想再拿几个红红的果子时,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竹篮 —— 上次来还空着的篮子,此刻竟堆着些红玛瑙似的果子。
果皮上蒙着层细细的白霜,看着就清甜多汁。
她走过去,伸手想拿几个,指尖却先触到了些圆滚滚、胖乎乎的东西。
低头一瞧,篮子里竟躺着几支白生生,粗得像小孩的手腕,顶着紫红色的芦头,活像几个胖娃娃的果子。
“这是…… 人参?”
南木心里一跳,小心翼翼捏起一支。
须根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凑近了闻,有股清苦中带着甘甜的药香,正是《南氏秘脉经》里画过的野山参!
医书上说,百年野参形如孩儿,须根完整者最为珍贵,眼前这几支,看芦头的纹路,怕是有上百年的年头了。
她赶紧把人参小心地装好,指尖还在发颤。
项嬷嬷常年咳疾,体虚气弱,正需要这东西补补;小翠冬天总冻得手脚生疮,用参须煮水熏洗,也能去去寒气。
刚把人参收好,竹篮突然轻轻晃了晃,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篮底滚了出来。
南木低头,见一抹金黄从篮子缝隙里露出来,她伸手一掏,竟摸出块巴掌大的东西,形状像颗缩小的南瓜,表皮皱巴巴的,却泛着温润的光泽,一处断面处,隐隐有血丝般的纹路在流动。
“这是……” 南木的呼吸猛地顿住,医书的记忆瞬间涌上来 ——《南氏秘脉经》最后几页,外公曾用朱砂画过一幅药材图。
注着 “血芝,生于千年古木之根,色如琥珀,内有血丝,可活死人、肉白骨,南地罕见”。
她捧着那块血芝,指尖能感觉到它微微的温热,断面的血丝纹路竟像是在缓慢流动,药香比人参更醇厚,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真的是血芝……”
南木把血芝收好,又往竹篮里看了看 —— 底下似乎还有些黑乎乎的块茎,看着像首乌,旁边还躺着几颗圆溜溜的黑色果子,倒像是医书里说的 “益肾子”。
就在这里,南木的指尖忽然触到篮底一块软乎乎的东西。最底下竟有个蓝底碎花的布包。
她解开布包的结,里面的东西让她呼吸猛地一滞 —— 五锭沉甸甸的金子,泛着温润的光泽。
竹篮里的红果子还在散发甜香,南木却忽然觉得鼻子发酸。
她忽然明白过来,这空间里的东西,竟像是按她的需求出现。
这,这也太暖心了,就像有人知道她需要什么就送什么似的。
南木一并装了,她把布袋口系得紧紧的,又检查了一遍水囊 —— 三个都灌满了灵泉水,这次特意多灌了些,回去可以给项嬷嬷和小翠多喝点。
转身往灵泉边走时,她特意留意了周围的草木。
田埂上那片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叶形像极了医书里的 “紫菀”,专治咳嗽。
远处墙角爬着的藤蔓,结着纺锤形的果实,竟和 “天冬” 一模一样。
“原来这里遍地都是宝贝。”
南木走到泉边,细细打量泉水里的倒影。
水面映出的她,神采奕奕,眼神亮得惊人,再没有半分痴傻的空茫。
风拂过果园,传来果子落地的轻响。
南木想知道这里有没有人,拿了人家的东西,总要打个招呼吧。
可她前前后后转了几圈,没人,周边雾朦朦的,她看不见更远的地方。
她又对着四面八方喊叫的一遍,也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