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心念一动,一个瞬移来到小院,哎呀咧,小院里的景象让她瞳孔微缩。
小院不大,却收拾得极为干净,院子中央搭着个宽敞的马棚,棚顶覆着厚厚的毡布,挡住了风雪。
而马棚下,赫然拴着四匹神骏非凡的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乃千里挑一的宝马,不仅能日行千里,更能负重奔袭,是战场上的利器,寻常人能得一匹已是殊荣,三皇子竟私藏了四匹。
头一匹通体赤红,红得像燃到极致的炭火,连鬃毛都带着几分灼目的光泽。
它肩宽背阔,肌肉线条如刀刻般分明,站在那里便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额间一道雪白的印记,从眉心直贯鼻梁,像被雪点染的朱砂,格外醒目。
琥珀色的眼珠转动时,带着几分睥睨的野性,偶尔抬蹄刨地,蹄声沉闷如鼓,仿佛下一刻就要踏破风雪,绝尘而去。
第二匹是罕见的枣红偏紫,毛色深沉得像浸了陈年的葡萄酿,泛着幽幽的光泽。
它身形稍显纤细,却更显灵动,四肢修长如鹿,踏在细沙上悄无声息。
它性子似乎温顺些,正低头轻嗅着食槽里的精料,长长的睫毛垂着,像幅安静的画。
第三匹浑身枣红,却在腹下藏着一片雪白,像是披了件红底白纹的锦袍。
它个头最高,马头扬得也最傲,鼻梁挺直如雕,嘴唇紧闭时透着一股倔强。
最奇的是它的鬃毛,比寻常宝马长得多,垂落时能遮住半面脖颈,风吹过便轻轻拂动,像匹流动的红绸。
它似乎极爱干净,时不时用前蹄轻轻蹭掉身上的雪沫,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矜贵。
最后一匹毛色最浅,是淡淡的蜜枣色,像被阳光晒透的蜜糖,透着温润的光泽。
它体型匀称,不似前几匹那般张扬,却处处透着沉稳。额间没有印记,唯有一双眼睛格外清亮,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看人时带着几分好奇,少了些野性,多了些通人性的灵气。
它正安静地站着,长尾偶尔轻扫,将落在鞍鞯上的雪粒掸去,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谁。
四匹宝马虽性情各异,却都有着汗血宝马独有的神骏 —— 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与灵动,静时如蓄势的箭,动时便要化作天边的风。
在小院的桌上,放着四副镶银的鞍鞯,皮革柔软光亮,显然是用最好的料子反复鞣制而成,力求与马身贴合得恰到好处。
南木深吸一口气,将灵力聚拢,“收!”一眨眼,四匹宝马连同马鞍全进了空间。
还有精细的马料,喂马的食槽这些也是要花钱备齐的,都收了。
待黑羽引开守卫回来,看到的便是空空如也的马场,栅栏完好,马厩干净,仿佛从未有过战马在此。
“走。” 南木对黑羽点头,两人不再停留,悄然离开。
这一趟,总算没白来,收获远超预期,不仅看了“戏”,还 “拿” 了不少实在东西,也算没辜负这寒夜风雪。
三皇子楚蒙若是知道自己积攒多年的家底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怕是要气得吐血。
不过,比起他做的那些龌龊事,这点 “损失”,实在算不得什么。
两人避开最后几波巡逻的护卫,借着假山与回廊的阴影,如两道轻烟掠出府门。
天边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只留下满地皑皑白雪,反射着清冷的光。
街上已不复深夜的死寂,远处传来 “吱呀” 的推车声,混着零星的吆喝,是早起做买卖的商贩开始张罗了。
“前面有早食摊。” 黑羽低声道,朝着街角努了努嘴。
南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街角的老槐树下,支着一个小小的摊子,棚子上还挂着未化的冰棱。
摊主是个老汉,正蹲在炉前添柴,炉膛里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旁边的蒸笼冒着白腾腾的热气,带着一股面香,在清冷的晨风中格外诱人。
南木脚步微顿。一夜忙碌,腹中空空,这人间烟火气,恰好能暖一暖冻得发僵的身子。
两人走过去时,老汉掀开蒸笼,里面是白白胖胖的馒头,热气腾腾地腾起白雾。
“客官,要点啥?刚出笼的馒头,还有热乎的小米粥。” 老汉笑着招呼,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面粉。
南木点了两笼包子,两碗小米粥,与黑羽在摊边的小凳上坐下。
起身走时,南木将老汉的馒头连同装小米粥的木桶一齐买了,还多给了一些碎银,老汉连连道谢,高高兴兴收了个早工。
风雪初霁,天边扯出一缕淡淡的霞光,给白雪覆盖的京城镀上了层柔光。
这次出行,她要带上小翠和白芷,只是两个小姑娘家,怕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风霜。
“去车马行。” 南木打定主意,朝着城西最大的车马行走去。
“顺通车马行” 刚开门,伙计正拿着扫帚清扫门前的积雪。见两位公子进来,连忙热情地迎上来:“客官里面请!是要租车还是买车?小的们这儿什么车都有!”
南木走进店内,目光扫过院里停放的几辆马车。她要的不是花哨的装饰,而是实打实的结实耐用。
最终,她指着两辆马车:“就要这两辆。”
那是两架半旧的马车,车厢用厚木板打造,车壁上还包着一层铁皮,显然是跑过长途的,虽看着不起眼,却透着敦实。
车轮是加粗的硬木,轮毂缠着铁圈,转动时沉稳无声。车厢内部宽敞,铺着厚厚的毡垫,角落里还有个小暖炉的位置。
“好眼光!” 伙计笑着拍马,“这两辆是前阵子西域商队留下的,跑戈壁滩都稳当,抗冻抗颠,最适合走远路!”
南木让黑羽检查了车轮、车轴,确认无误后,痛快付了钱。
又让伙计加装了两层厚实的棉帘,车窗上蒙了透光的油纸,确保车厢内温暖又明亮。
买好马车,两人又转去杂货铺,采购些路上必备之物。
南木挑了几床厚实的棉被和羊毛毯,不仅能铺能盖,冷的时候还能裹在身上。
两大筐木炭,用来烧暖炉,比普通柴火耐烧。
考虑到空间里全是绸缎和细布,南木又购了一捆结实的绳索和几匹厚实的粗布。
万事俱备,行程在即,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积雪,发出沉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