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任务时,凌零全程眼神飘忽、手心冒汗,活像偷吃了鱼干还被主人盯着看的猫。她根本不敢提那面壮烈牺牲的教堂墙壁,幸好莱恩少爷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墙体年久失修,我已安排工匠处理。”——言下之意:账单归我,你们继续作。
凌零感动得差点当场给莱恩做个免费心理咨询,但瞥见他完美无瑕的刘海和微微抽搐的嘴角,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贵族的面子,比那堵墙可值钱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这支“问题儿童军团”开始了疯狂的接任务模式。
【任务:帮老奶奶找走失的魔法猫咪】
结果:猫咪找到了,但它爱上了卡尔偷来的发光小鱼干,死活不肯回家,最后奶奶哭闹着说“它是一只普通猫咪,肯定是吃了你们的鱼干才会魔法的,才不愿意回家”。于是她强行带走了那只猫咪,并拒绝支付报酬。最终,卡尔气不过,偷偷去老奶奶家把她的三把叉摇裤都用棍子插在她家屋顶。
【任务清理下水道的变异巨鼠】
结果:艾琳的圣光净化把老鼠炸成了鼠干,击穿了一处下水道的铁管,凌零连忙让梅林用魔法修复;梅林修完水管坚持要收集鼠牙研究“下水道生态魔力变异”;卡尔则顺走了老鼠窝里闪闪发亮的……呃,一堆铜币,并愿意给凌零分一半。
【任务:护送商队穿过黑森林】
结果:商队老板被莱恩的贵族气质震慑,一路鞍前马后;卡尔和艾琳因为“该用圣光探路还是用暗精灵夜视”吵了三次;梅林沉迷于记录森林里的真菌孢子;凌零则被迫给商队老板做了个“旅途焦虑疏导”,报酬十分丰厚,足足十五个银币。
许多任务过程,虽然偶有差错,但大家的失误渐渐减少了。
卡尔不再一见幽灵就往凌零衣角后面钻,而是会先报点:“左侧两只,能量波动弱,姐姐站远点,我扔个匕首引过来!”——虽然匕首有时候会扔偏,差点扎到凌零的脚。
艾琳学会了控制圣光强度,甚至开发出“微光模式”,足以照明又不至于闪瞎队友——虽然她偶尔还是会因为太激动而突然爆灯,吓得卡尔窜上树。
梅林……梅林还是老样子,但他至少会在释放范围法术前喊一声“避开三码”——虽然三码的标准是他自己定的,而队友们永远搞不清三码到底有多远。
凌零的“心理学话术”也在升级。她发现自己的语言似乎带上了某种微弱的魔力,能更精准地触动对方的情绪。
【系统提示:技能「初级心理洞察」升级为「心灵共鸣」】
【效果:言语引导附带轻微情绪安抚\/激励效果,对信任度高的对象效果更佳】
于是她决定先从最简单的队友下手——莱恩。
“您的刘海焦虑,其实源于对‘失控’的恐惧,对吗?”某天傍晚,凌零端着茶杯,状似无意地问。
莱恩正在擦拭佩剑的手猛地一顿,翡翠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您每次紧张或感到局面超出掌控时,都会下意识整理刘海。”凌凌抿了口茶,“比如现在。”
莱恩的手指正僵在半空,离他那完美刘海只有0.01公分。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耳尖泛红:“这只是……贵族礼仪。”
“礼仪不会只发生在您觉得不安的时候。”凌零微笑,“比如,面对骷髅王时您整理了三次刘海;但昨天您轻松击败那只巨鼠时,一次都没有。刘海是你的本体吗?”
莱恩沉默了。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金发镀上一层暖光,却照不亮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这里只是翡翠领的一个小地方。”良久,他轻声说,“父亲总说,我必须完美无缺,才能撑起家族的荣誉……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所以您用‘完美’武装自己,刘海只是最外显的一部分。”凌零放下茶杯,“但您有没有想过,真正的领袖,不是永远不犯错,而是能接纳错误,并带领团队走出来?”
她指了指窗外——卡尔正在手忙脚乱地试图用拖把接住从二楼窗台滑落的花盆,却差点绊倒自己;艾琳在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狂奔,身后跟着被她弄坏了实验材料而气急败坏的梅林。
“就像他们,天天闯祸,但我们还在前进。”凌零笑道,“而且,您不觉得这样的队伍比一板一眼的骑士团有趣多了吗?”
莱恩怔怔地看着窗外,忽然轻笑出声:“……确实。”
【系统提示:目标「莱恩」好感度+20,焦虑值-15】
【当前队友治疗进度:莱恩(30%),卡尔(10%),艾琳(15%),梅林(5%)】
夜里,凌零独自坐在房间里,一边撸着啃她笔杆的小石,一边清点财产。
“任务报酬扣掉赔偿和日常开销,还剩……52铜币、18银币。”她叹了口气,“按这个速度,攒够去翡翠领主城的路费得半年。”
她想起白天问系统的问题:“我到底为什么来这里?还能回去吗?”
系统只回了一句:【权限不足,请提升道德值或解锁更多世界探索度】
“又是道德值……”凌零瘫在床上,“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快速提升?难道要我去街上扶老奶奶过马路——前提是这里的老奶奶不需要我用圣水防身?”
小石啃完了笔杆,开始啃她的指甲。凌零把它拎起来,对着它岩浆般的眼睛说:“算了,先治好这群问题儿童再说。至少得让他们稳定到……不会走哪儿炸哪儿的地步。”
她摸出皱巴巴的咨询记录表,开始写下一步治疗计划:
【莱恩:接纳不完美(下次任务故意弄乱他刘海试试?)】
【卡尔:建立安全感(可能需要偷窃替代物?比如……收集闪光石头?)】
【艾琳:自我价值确认(让她当临时护士?但需严格控制圣光用量)】
【梅林:……算了,先让他记笔记吧。】
写到最后,她笔尖一顿,添上一行:
【终极目标:攒够钱,去大城市!看看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顺便找找回家的线索。】
凌零把枕头捂在头上。
“任重道远啊……而且队友们冲上去的速度,好像比我的治疗计划快多了。”
【系统提示:团队磨合度+3(当前13\/100)】
【道德值+5(当前80\/100),解锁新技能「精神安抚」:可小幅平息单一目标的失控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