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把合同收进包里，站起身来。
“走吧。”秦雨说，“去吃饭。”
老陈第一个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差点带倒凳子。他低头拍了拍裤子，脸上写着藏不住的兴奋。刚才那条入账短信还在他手机屏幕上亮着，数字后面跟着一串零，看得他到现在还有点头晕。
李律师合上文件夹，把笔放进西装内袋。他没说话，但嘴角一直压不下去。
老张最后一个起身。
四人一起走出律所。门锁上的声音清脆响了一下。
外面天还没黑透，街边的灯陆续亮起来。风吹过来带着一点晚饭的味道，有炒菜香，也有烧烤摊的烟火气。秦雨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打开通讯录，拨通了薛文的号码。
“晚上我请朋友吃饭，酒店，你们三个都来。”秦雨说。
电话那头停了一秒，薛文问：“出什么事了？”
“好事。”秦雨说，“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她又给薛齐和薛明发了信息，写了地址。发完消息她抬头，发现三个人都在看她。
“怎么了？”
老陈咧嘴一笑：“你说‘你们三个’？”
“对啊。”秦雨说，“我丈夫们。”
空气安静了一瞬。
李律师问：“你有几个丈夫？”
“三个。”秦雨答得干脆，“一个比一个让人操心。”
老张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一个字：“哦。”
老陈已经笑出声了：“你能拿五十万出来眼皮都不眨，感情是家底厚实，才能刚满18岁就娶了3个老公。”
“少贫。”秦雨推了老陈一下，“等会儿见了人别乱说话，尤其是薛明，还在读书，是高三的学生，脸皮薄。”
“行行行。”老陈点头，“我闭嘴。”
老陈说完这话自己都不信。
一行人打车去了酒店。车子停在门口时，秦雨先下车，抬头看了眼招牌。这家不算最贵，但干净体面，挺适合请客。
服务员迎上来问有没有预订。
秦雨说没有。
“现在定还来得及吗？”
服务员查了下系统：“刚好有个八人包厢空着，可以安排。”
“就它了。”
他们被带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推门进去，灯光自动亮起，桌面上摆着干净的餐具和一盘水果。空调开着，温度正好。
秦雨走到靠门的位置坐下，看了看四周。包厢不大不小，墙上挂着山水画，角落里放着绿植。她伸手摸了下茶壶，温的。
“大家都坐啊，别站着。”
老陈一屁股坐在她右边，李律师和老张都坐在老陈这边。三人坐得规规矩矩，像来参加面试。
“放轻松点。”秦雨说，“又不是审案子。”
“第一次见雇主家属。”李律师低声说，“总得注意点形象。”
“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秦雨掏出手机，确认信息把包厢号，发给三兄弟，手机显示发送成功。
老陈盯着门口：“他们什么时候到？”
“在路上了。”秦雨说，“薛齐开车，已经接到薛文和薛明。”